赵小雅一向有早起的习惯，因为有些客人上的是早班，很早就等在她的小卖部外。
她打着呵欠，来到楼下，睡眠朦朦之中，突然吓得跳起老高，死死捂住嘴巴，没有叫出来。
排水管处，密密麻麻地排着一群老鼠，喝着水，奇怪的是，还有七八只猫、五六只狗，也在喝着水。
尼玛炸了，这些死敌居然和平共处，世事难料啊！
“啊，啊，有鬼啊……”
赵小雅再也控制不住，一边跑一边狂叫，心中闪起一个念头：难道是那些水好喝？不可能，这是小气鬼昨晚的沐浴水。不应该啊，小气鬼身上没什么油水。
她突然恍然大悟：好小子，昨晚生意失败，不会一气之下，把所有的矿泉水都当成沐浴用水吧。嘿，小气鬼，总算壕了一次，只是太浪费，太奢侈了。
她要知道牛奔沐浴一次，花了三百块，保证不打死他。
在“龙凤公寓”中，楚杏丽缓缓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全身舒服，胃部疼痛大为减轻。
她抓过第二瓶矿泉水，灌了大半瓶，这才幸福地长长喘口气，感叹：有好水喝，才是正常的人生。
楚杏丽洗漱之后，打开电脑，开始写微博，题目是：三十八元一瓶的矿泉水，挽救了我的胃，有图有真相哦。
她拿起矿泉水瓶，用手机自拍，发在网上，继续写道：“说来很奇怪，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突然就想喝水，就看到一位招风耳帅哥在摆摊。我上前问价，他居然要三十八块一瓶，我当时就产生用钱砸死奸商的冲动……”
她把微博写完，有一种分享的愉快在心中羡慕，把剩下的矿泉水全部喝完，满足地呻吟一下。
手机震动，楚杏丽看了号码，是男朋友刘产打来的。
男友是手机代理商，收入不错，多次提出要与她结婚。
楚杏丽就提两个要求，第一，把刘产的名字改了，“流产”，谁敢与他生孩子。其二，就是等她的胃病好了再说。
楚杏丽接听，懒散地问：“喂，什么事？”
刘产爽朗地笑了：“亲爱的，听你声音，好像很高兴。你高兴，我就高兴，不如高高兴兴把结婚证领了。”
楚杏丽问：“改名不？”
刘产果断地说：“改，你说，改什么名？”
楚杏丽心中一动，说：“就叫刘好水。”
刘产笑道：“好好，不是坏水就行。”
中午，聂小虹兴致勃勃带着团队，埋伏在广场隐秘处，做好直播准备。好不容易逮到直播热点，岂能放过？关键是，上次直播，收到的打赏很多。
一个手下突然叫：“看，他来了。昨天一瓶水没卖出，居然还敢来哟，服了他。”
另一名手下说：“要不，怎么叫蛇精蛋。”
众人都笑起来。
聂小虹严肃地说：“别笑，他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就算他是蛇精蛋，也是最有价值的蛇精蛋。”
牛奔拖着五箱矿泉水，来到广场树荫下，摆开架势，开始做生意。
可是，什么鬼，“哗啦”一声，聂小虹等人从隐蔽处冲出来，架设备的架设备，拉电线的拉电线。
聂小虹老神在在地走到牛奔面前，微微鞠躬：“帅哥，中等好，我是网红聂小虹，打扰了，都是挣口饭吃，请不要怪罪。”
牛奔很霸气地一挥手，说：“区区小事，算得了什么。”
聂小虹好奇地问：“昨天你没卖出一瓶，今个儿为什么还来？”
牛奔不屑回答。
聂小虹追问：“降价吗？”
牛奔淡淡地说：“关你什么事，一边玩儿去。”
聂小虹掩嘴笑，一挥手，同伴们摁动直播开关，开始直播。
聂小虹快速说：“亲们，我们的直播又开始了。昨天，广场上出现一位奇人，硬是要把一块钱的矿泉水，卖出三十八块的天价。毫无疑问，一瓶也没有卖出。这充分证明了，他是奇，却是奇葩，名符其实的蛇精蛋！”
牛奔淡淡说：“昨晚卖了五瓶，共计二百一十四元。”
聂小虹笑着说：“每瓶38，5瓶是190才对。难道，你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牛奔很牛逼，说：“剩下的是小费，水好，所以才有小费。”
聂小虹爆笑：“天价水，还有小费，谁这么壕？”
牛奔傲然拍拍屁股，盘脚坐下，温习昨晚的水资料。
果然，一字不忘，一千零一种水，记得清清楚楚。也就是说，他现在是炼水银品。
手下举着大屏幕手机给聂小虹看。
聂小虹笑得见牙不见眼，娇笑着说：“谢谢‘不吃鱼的猫’打赏9999星币，谢谢‘狂飙的蜗牛’打赏一辆‘宝马’。噢，天哪，‘我不是壕’打赏了‘奔驰’，而且是十三辆……噢，天啊，天啊，这个世界疯了，世事难料啊！”
她团队的人兴奋地拥抱在一起。
牛奔充满期待，说：“小爽，今天还会有冤大头来吗？”
爽云发出不确定的语气：“看运气。”
牛奔请求道：“识水我已经完成，开放配水功能吧。”
爽云一口回绝，说：“你卖水任务完，才能够开放。”
有位老爷子前来买水，一听三十八块一瓶，狠狠瞪牛奔一眼，甩手就走。
聂小虹急忙上前拦住，问：“这位大爷，怎么了？”
老爷子说：“这小混蛋，不知是神经病，还是疯子，一瓶水要三十八，怎么不去抢？奇葩，奇葩啊！”
老父子唾了一口唾沫，背着手，迈着威武的八字脚走了。
不断有人来卖水，均被天价吓走，这可乐坏了聂小虹，不断采访，妙语连珠，打赏不断上涨。
更离奇的是，路途近的观众，开车、坐公交车赶来，坐在两边，短短两个小时，居然有上百人前来围观。这些人，均是聂小虹的超级粉丝。
在聂小虹安排下，这些人与牛奔保持适当距离，并不影响牛奔做生意。
牛奔感叹：这个世界得多无聊啊！
这时，一辆轿车开过来，停在一边，车内走出楚杏丽和她的男朋友刘产，不，刘好水。
牛奔精神一振，暗叫：嘿，好运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