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华山庄,李修杰坐在包厢内,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双眼微阖,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咚咚”
敲门声响起,李修杰起身站起,将门打开。
“是李先生吗?”
“对,是我!”李修杰看着眼前这位面向极其普通的男子,询问道:“你是张云?”
“正是在下!”
“进来坐吧!”将等在走廊里的服务生招来,告诉对方可以上菜后,李修杰才关门走了进来。
落座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没有谈论正事,而是相互扯着闲话。直到服务员将菜都上齐之后,李修杰才开口道:“我要的东西你调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有些眉目了!”
“有些眉目?”李修杰皱了皱眉,语气不快道:“也就是说,你还没有完全调查清楚?”
“是的。”张云摊了摊手,似乎觉得自己的回答很正常。“你要调查的可是位国家副处级干部,而且对方手里还握有实权,不是那种只挂头衔办不了事儿的主!”
“这种人是最难调查的,稍不注意就可能会引火烧身,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而且,你给的期限又这么紧,短短三天时间,能查到这些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范畴了!”
宋云,李修杰通过乔安找到的私家侦探,是雇来调查杜国涛的。付钱之前,对方拍着胸脯满口答应能在三天之内打探清楚李修杰想要的信息,但如今期限已到,他却给了这么一个完全不像话的结果。
“我记得签合同时,已经明确声明过了,如果你调查的消息无法到达合同规定的范围,那么这后续的十万元费用,我是有权拒绝支付的吧?”
“的确有这么一个条款!”张云虽然承认,但表情却并无半点慌张。“不过,在打探消息时,我却意外从同行那里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会很感兴趣的!”
“关于我的消息?”李修杰沉思片刻后,脸色忽然阴沉下来,“这么说,你是调查过我了?”
“李先生反映可真快呀!”
“给我一个理由!”盯着张云,李修杰脸色愈发的冰冷。对方不仅没有完成合同所约定的任务,而且还在暗地里调查自己!这种行为,无疑是对合作伙伴的严重背叛!
“李先生先不要生气。”张云对此似乎完全没有歉意,语气中依旧带着一丝调侃。“这是我们私人侦探的潜规则,对于任何一个客户,尤其是交代一些比较敏感任务的客户,我们事后都会经行背景调查的。”
“为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这样做会引起客户的严重反感吗?”
“当然知道了!不过反感,也总比把命搭进去要强呀!”张云见李修杰疑惑,便继续解释道:“能用得上我们的,都是一些见不光的人和事情。尤其是那些交代涉嫌敏感任务的客户,更是些城府极深,做事极端的人物。”
“替他们调查消息,也就意味着掌握了他们最不想示人的秘密。一旦对方动了封口的心思,那我们岂不是要惨遭灭口,受这种无妄之灾了!”
“有这么严重吗?”
“呵呵,你真以为这种潜规则是谁一拍脑子就想出来的吗?那都是之前经过血淋淋的教训后,才被迫做出的强制自保措施!”
“算了,你都已经调查过了,我就是再生气又有什么用呢?”李修杰摆了摆手,追问道:“那你说的,关于我的消息究竟是什么?”
“那后续的十万元咨询费用?”
“如果值十万块,我一定一分不少的打给你。可如果你拿个不痛不痒的消息来糊弄我,那我也只好按原来合同的章程办事了!”
考虑了片刻后,张云才点头道:“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反正这消息握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
“是这样的,在调查你的背景时,有个杭城的兄弟曾对我提及过,说当地的企业阿里巴巴也曾在前一段时间花大价钱调查过你。而且,对方请的还是业内最顶尖的调查团队,开出的价格也是高的吓人,在我们当地的圈子里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阿里巴巴?”李修杰皱了皱眉,疑问道:“对方具体调查的都是些什么信息?”
“具体的消息,我那位兄弟并不清楚。这种事情,客户和我们都是有严格约定,决不允许随意外传的。不过,据事后流传的消息来看,重点应该是你的社会关系和相关公司上,个人和家庭并没有被列入其中。”
“我的公司?”对方确实有调查自己的原因,天猫商场的异军突起,对阿里来说无异于虎口夺食,抢走了原本属于他们的蛋糕。但李修杰没有预料到的是,对方的反应速度会这么快,这才不到一个月居然就盯上了他!
“知道对方调查这些信息是用来干什么呢吗?”
“不清楚,客户委托我们调查消息,我们是不需要知道用途和原因的。那是客户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会去打听的。”
阿里调查自己,绝对不只是对潜在竞争对手的了解。对方如此大张旗鼓的行事,背后绝对在酝酿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心中担忧,李修杰又问了张云几个问题,但对方的消息也只是道听途说来的,根本不了解其中的详情。
被这样一个行业巨头盯上,李修杰自然是如鲠在喉如芒在背,焦虑担心。但目前他最大的任务,还是先解决掉杜国良兄弟。至于其他的事情,也只能推到日后再说了。
看着李修杰低头沉默,半天不说话,等得不耐烦的张云,小声试探道:“李先生,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值不值十万块钱呀?”
“恩,这个消息对我还有点用处!”点了点头,李修杰对张云道:“手续的那十万元钱,等会儿我打达到你账户上的!”
“那就多谢李先生了!”
“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将心中的担心暂时压了下去,李修杰询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来,“我让你调查杜国涛的事情,进展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事情大大概过程,我已经全部了解清楚了。但你要求的实质证据,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是在是无法拿到!”
“恩,那你就先给我讲讲事情的大概过程。”
“没问题!”从随身的公文包中拿出一叠照片来,张云翻出其中一张女性照片,放到李修杰面前。“这女的名叫许娇,和杜国涛同在一个单位,是去年城建局刚招收的新公务员。原本许娇是在城建局办公室上班,但在她入职几个月后,却被杜国涛调到了下属的市政工程科上班。”
“哼!欲盖弥彰!这老家伙倒挺小心的!”
“杜国涛的确很小心,他给许娇的房子都不在两人名下,而是通过他弟弟杜国良找人代买的。而且,平日里两人联系,也都极其小心,很少会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揉了揉发胀的眉心,李修杰不满道:“我就不相信他们会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不要告诉我你连他们一张在一起的照片都没有拍到!”
“拍是拍到了。”张云从那叠照片里翻出几张来,摇头道:“可惜距离太远,拍摄效果太差,根本无法辨识出两人的清晰面貌来,自然也就没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