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骆王在正午时分才醒了过来,他扶起沉痛的头颅,抬眸却是看见了云岫郡主正端着一茶盏坐在他的床边,而屋中只有他们二人!
“骆王殿下,喝杯醒酒的茶吧!”云岫郡主对上了骆王的视线,扬起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嗯!”骆王头疼得厉害,也顾不上别的了,立刻接过茶盏,饮尽了茶水,精神顿觉清爽了许多。
“骆王殿下,慢点喝,可别呛着了!”云岫郡主抽出了怀里的手绢,为骆王拭去了额角边的汗水。
“本王自己来!”骆王实在不习惯除了上官以外的女人碰他,便是扬手拍开了云岫郡主的手,抓着自己的衣袖,随意地擦了擦虚汗。
“那云岫为殿下更衣吧!”云岫郡主起身,去拿了晾在衣架上的白缎锦袍。
“不必了,你出去吧,让凌风进来伺候着!劳烦云岫郡主了。”骆王也不对她温柔,反而冷言冷语道。
“知道了,殿下!”云岫郡主心里自是有些不舒服的,可也不能违抗了骆王的意思,便退了出去了。
不一会儿,凌风就换进来了。
“王爷!”见到已是在换衣服的骆王,凌风就知骆王可不是为了要他伺候着才传唤他的。
“昨晚她没来过吧?”骆王可是许了上官“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了,自是不愿意再与别的女子有什么接触了的。
“没有,是今早郡主见王爷未起,便来询问了下官,下官这才相告了。下官也是劝过郡主,可郡主偏要守着!其实,依下官之见,郡主该是爱上王爷了!”凌风一直拱腰立着回答骆王的话。
“免礼了!昨夜相信你也是明白了我心事的人,既已如此,就无需再君臣相称了,你我在私底下便是兄弟的!自是兄弟,就无需这么多礼数了。”骆王系上了腰带,转身过来发现凌风还行礼着,便是如是说道。
“下官不敢!”凌风立起了腰,却还是不改称呼。
“有何不敢的?”骆王又用一条白色的素带子束起了一头长发。
“实在是有违君臣之礼!”凌风可是不敢冒犯。
“算了,可你也别再‘下官’‘下官’的称自己了。若是潇儿在身边,也是听了不舒服的,改了吧!”骆王坐在了桌前,斟茶起来。
又是因为潇儿!
凌风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骆王钟情如此,实在让人心疼。
“你说,要如何才能让郡主同意退婚而不伤了圣上和洛阳侯的面子?”骆王饮了口茶道。
“恕凌风冒昧地问一句,王爷当真非娶上官姑娘不可吗?”凌风问道。
“是!”骆王回答得很是诚恳。
“可是王爷,若是上官已然不记得您了呢?您还执意只娶她一人么?”凌风试探性地问道。
“不可能!”骆王受不了这种打击。他想过上官可能被人禁锢了,失去了自由;他想过上官可能受了重伤,被他人所救,却因伤未愈而一直无法与他联系;他甚至也想过她早已乘了仙鹤离开这人世,做她当之无愧的仙女去了……可是他从未想过这种情况!
“不瞒王爷,凌风其实见过上官姑娘!”凌风最终还是决定将实情相告了。
“什么时候?在哪里?为何不早些告诉我?”骆王颇为激动地站了起来,抓着凌风的手问了一通。
“王爷稍安勿躁!王爷还记得我们刚刚到达成都府那夜,见到的那辆马车么?”凌风慢慢道来。
“她当真在那车上?我就知道我的感觉不会有错!”骆王回忆起那夜,对自己的直觉精准颇为高兴,可却又突然阴沉下了脸来,问道:“可你,为何还要骗我她不在车上?”
“当时凌风并不知王爷对上官姑娘用情如此之深,况且,上官姑娘已然不记得王爷您了。”凌风皱眉说道,果然不出他所料,骆王听到这话后神情骤变,有些茫然若失了!
“怎么会?不可能!我不信!”骆王对她满满一年的思念,却如今,只换来了他一个人的单相思,这对于他来说,无非是另一个沉痛的打击!毕竟,曾经两个人之间那深厚的、不可分割的爱情,如今却是断了一边,过往的甜蜜都不再有了!
“王爷,试想下,若非那般,依照王爷与上官姑娘之间的感情,上官姑娘又怎么会不下车与王爷重逢呢?”凌风分析道。
“这……”凌风说的很对,骆王无法辩驳,他只能选择了接受这样的境地!
正在两个人的沉默之时,就在骆王还沉痛在上官将他忘记的打击之中的时候,门外的一个侍卫的声音响了起来。
“凌大人,有位自称‘辗迟煊’的公子在府门前求见!”
“煊儿?莫非是上官姑娘想起了什么,这才去而复返的?”凌风看着同样是一脸疑惑的骆王说道。
骆王听罢,便吩咐门外的侍卫道:“带他到这里来!”
“是!”侍卫应和了一声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