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将包袱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将它放在了一旁,“坐吧!”
说罢,上官就为奇介斟起茶来,可双眼始终无神。
奇介坐了下来,从怀中取出了针包,“先将手给我!”
“嗯?”上官之前仍沉浸于幻象之中,一时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你的失忆症经不起一直折腾,一会儿若是引发了别的病症,怕是更麻烦了。我给你把把脉,通通筋骨,倒也能缓和一些;这对你的武艺修行也是有利无弊的,害不了你!”奇介的神情很是严肃。
自从上官失忆醒来变了个人起,奇介鬼阳就少了以往不成熟的性子,变得成熟、稳重可靠起来,像是跟着换了个人似的!
“嗯!”上官伸出了左手,给他把脉,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右手;把脉把了一会儿,奇介又仔细看了看上官的眼色、脸色之类的表面症状,随后,便开始施针了……“感觉如何?”奇介一边收拾起银针,一边问道。
上官轻轻转了转脖颈,又捶着头说:“自是畅快多了,就是头还有些昏沉。”
谁知,奇介听了,却是径直走到了上官的身后,为她揉起了太阳穴来。
上官一惊,虽说她是个现代人,可一直不与男人有过多的交涉。能发生肢体接触的,无非是合作关系的握手和与她争锋相对时的生死切磋!她对于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对于这些男女授受不亲的行为更是应对不来的!
“这样不太好吧?”上官忙抓住了奇介的手,不让他再揉。
“别动!得罪大夫,对于一个病患来说,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奇介却是如是说道,一时之间竟有了几许霸气。
听罢,上官只好松开了双手,不再吭声……
奇介的力道很是刚好,让上官很是放松。上官松弛下了身心,头渐渐靠在了奇介的身前,闭上了双眼,静静地享受起这片刻的悠闲!自从下山以来,这怕是她最闲逸的时候了吧……上官这轻轻的一靠,却是让奇介心中波涛澎湃起来,心跳顿时加快了许多。
房间里很是安静,每一次的呼吸都能清晰听见,更何况他开始变粗变急变得无序的喘息……“你紧张什么?”上官突然打破了这平静。刚才要揉的是他,最淡定的也是他,可如今却怎么倒换了位置了?她嘴角勾出一丝嘲笑。
“没……没有!”奇介将一直聚焦在上官恬静的脸上的视线移向了别处。
上官却没再说话,只是视线又落在了那被包袱遮得半隐半现的锦盒上。
“你认得那发簪么?”许久之后,上官才开了口。
“认得!那是晚夏的母亲还给你的东西。”奇介愣了愣,如是说道。
“这么说来,它不是你送的?”上官只知道奇介是唯一一个守着自己并且爱慕自己的男人,想来那发簪也是个订情信物什么的了,便是第一个问起了他。
“怎了?”奇介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它让我产生了一些幻象……像是一些……回忆……”上官一边思索着刚才的幻象,一边给奇介解释道。
“哦?”奇介的心悬了起来。他也很想知道送她这锦盒的人是谁,他想与那个人谈判,或者公平竞争一次。可是,那个人能愿意吗?或许上官永远都想不起那个人,他的机会才能不那么渺茫……他的私心,正一点点地占上他的心头……“或许,辗迟煊能知道……”看着一脸苦思冥想的上官,看着刚才还被记忆折磨而如今却仍旧执意要弄清过往一切的上官,他的私心输了,为了完成她的心愿,帮她达到她想要的目标,他甘愿为她抛舍了一切,只希望这样的付出能换来她一个释然而舒心的微笑!
“辗迟煊……”上官呢喃着这个名字,却突然问道:“我爱过他么?”
“那不算爱,只是感动,毕竟,他曾对你那般好……”奇介有些激动,因为她希望她心里爱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奇介鬼阳”,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人。
“那他爱过我么?”上官扬起头,双眸流露出些许的童真,这顽皮的眼神让奇介一时有些看不懂她对感情的态度了。
“这个……怕是,他自己也不清楚……给他点儿时间吧,让他明白,他到底爱的是你上官绫潇,还是那个叫武媚娘什么的女人!”起初,奇介看到那样对上官热忱呵护的辗迟煊,他无法否认辗迟煊是深爱着上官的;可后来,他确实是有些不懂了,毕竟,他也不了解辗迟煊和那武媚娘有些什么往事,实在是不好定义的……“是吗?”上官也不再说话了,只是想着辗迟煊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物,如何报复了他才能叫人大快人心。
在上官仅有的记忆之中,她没有过倾心的男人,十多年来,更是不曾为了谁感到悲伤,甚至是落泪。而每每提到“辗迟煊”这三个字,她就有种莫名的悲伤和落寞。而看到那发簪更觉心疼欲碎,她很自然地将这两者联系在了一起,暗想辗迟煊一定是将自己伤得很深。故而,他越想越恨,恨不得立刻去找辗迟煊问个清楚。可眼下又有大事要处理,她一向是以公为主,此刻只能隐忍着,抛开了私事。
辗迟煊,那个曾经伤我很深的男人,我要你也尝尝这情感带来的痛苦!
上官这样想着,不禁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