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年尾的最后一日,除夕夜,上官绫潇的府上也很是热闹,因为凌风只他一人,便是也来了,和上官绫潇一家子过年守岁。
大家其乐融融地用过了团圆饭之后,上官绫潇就和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起了炮仗。
“潇儿,你小心一些才是!”奇介鬼阳见上官绫潇和孩子们玩得不亦乐乎,便是小心提醒道,毕竟庭院里还有些积雪,路滑。
“知道了!”上官绫潇回了一句,又和孩子们追起来了。
“真是的!”奇介鬼阳没办法地摇了摇头,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
凌风见上官绫潇玩得欢,心情也是大好,走了过来和奇介鬼阳站在一起,都看着上官绫潇和孩子们玩闹,“潇儿身子近来还好吧?”
“食补、药补都用上了,月头的时候偶尔还有些要滑胎的迹象,不过都险着挺过去了,月中就稳了,如今要四个月的肚子了,慢慢要显出来了,如今是衣服穿得多,穿得厚,没人会注意,只是再下去,入春入夏了,就难办了,是时候想想该怎么瞒过去了。”奇介鬼阳解释道。
如今这三个男人,简源、奇介鬼阳和凌风,都是好好相处的,一心都为了上官绫潇好,谁都不和谁争风吃醋,一派和谐的景象。
“嗯,简源说了,他有办法,过些日子他来了,我们再合计合计吧。”凌风回道。
“啪!”谁知,奇介鬼阳和凌风正说着话呢,两个人的身上就被砸了一个雪球印了!
“哈哈哈哈哈……”上官绫潇大笑起来,“砸得好!敏之、敏月,加油,再丢!”原来是上官绫潇在煽动敏之和敏月向奇介鬼阳和凌风扔雪球呢。
“敏之,敏月,你们还想不想吃我做的芝麻糊了?”每次帮上官绫潇做芝麻糊,嘴馋的敏之敏月都会要一碗喝,索性,奇介鬼阳每次都帮他们三个人做了。
“想!”敏之敏月闻言,便是放下了手中的雪球了。
“你们这两个贪吃鬼,一点芝麻糊就把你们收买了,真是没前途!”上官绫潇捏了捏两个小家伙的鼻子。
“可是,可是奇介叔叔做的芝麻糊真的很好吃啊!”敏月撒娇道。
“哈哈哈哈……奇介叔叔!”上官绫潇闻言,又笑得花枝乱摆了。
奇介鬼阳脸都黑了,“说了多少次了?是奇介哥哥!哥哥!记住了没有?”奇介鬼阳气愤地走到两个小鬼面前。
“奇介叔叔!”敏之偏要气奇介鬼阳。
“你个臭小子!”于是乎,奇介鬼阳就和两个小家伙也追打起来了。
凌风在一边看着,上官绫潇在中间笑着,奇介鬼阳和两个小家伙围着上官绫潇不停地追打着,这样的画面真的是太温馨了,让他也想起了辗迟煊来,“煊儿,你看到了吗……看,潇儿笑得多开心啊……以后你的孩子,也一定会受大家宠爱的,你就放心吧……”
“凌风!”上官绫潇冲着凌风挥了挥手,“你站在那里看什么呢,过来玩啊!”
凌风笑着,正要走过去,慕容飘雪就从凌风身后冒了出来,“别闹了,统统进来!”
“诶?”被慕容飘雪这么一凶,众人都停住了。
“飘雪,大过年的,不要扫兴嘛。”上官绫潇鼓起脸来,嘟着嘴抱怨道。
“外面多冷啊,大过年的,谁给冻坏了可怎么办?快进来守岁!”慕容飘雪命令道。
“好吧~走了走了,进屋去了!”说罢,上官绫潇就牵着两个小屁孩回屋去了。
一干人等坐在前厅里,静静地……
“咳咳……我还是不懂,守岁就这么坐着?”上官绫潇虽然五岁就和邦德去了美国,打那以后过的都是圣诞,但是五岁之前怎么过除夕的,她还是记得的,一家人吃年夜饭、放烟火、看春晚,那样熬到十二点的,可这里没有电视机,没有春晚,难道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熬到十二点?那多无趣啊!
“就是喝酒、作诗。”经凌风这么一提醒,上官绫潇才想起来,这春节,亲友之间都是赠诗不赠礼的。
“嗯……那好,悦芯,帮我磨墨,我先写两首送给敏之敏月。”说罢,上官绫潇便是走到了菜肴才收拾下去的圆桌前。
不一会儿,悦芯就把笔墨纸砚都摆好了,为上官绫潇磨墨起来,众人都围观过来。
“欲知垂尽岁,有似赴壑蛇。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况欲系其尾,虽勤知奈何。儿童强不睡,相守夜欢哗。晨鸡且勿唱,更鼓畏添挝。坐久灯烬落,起看北斗斜。明年岂无年,心事恐蹉跎。努力尽今夕,少年犹可夸。”上官绫潇用娟秀的小楷先写了这么一首给了敏之,随后又写了一首送给了敏月。
“这算什么诗?”奇介鬼阳虽然不会写诗,但也知道诗体大概是怎么个样式的,却见上官绫潇给敏月的这首完全不像。
“怎么就不是了?”上官绫潇笑道。
凌风便是拿了过来,念道:“我只是一颗等待坠落的星辰,等待着与生命中的你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我注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陨落只为换取你片刻的温柔眼神。然而,你只是眨了一下眼,漠视了我“处心积虑”的路过……也许,是那一刻太过短暂——我没来得及划进你的心空~用我一生的青春年华换来的一次陨落,我所等待的,究竟变成了什么?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留。只有那擦起火星的身躯在划过碧空之际,带走了人们无尽的遐想和不止的心愿。长埋地下,再不见光。我带着倾注一生的思念陨落了,我带着燃得斑驳的星尾坠落了,我带着那遥不可及的梦消失在了星空中,我在自己挖的坟穴里继续梦想、继续瞻仰。你依然在美丽地闪动,你依然在耀眼地绽放,你依然那样让我心驰神往,你依然那样让我身心疯狂……我又开始等待,等待下一个擦肩而过的时刻~!”
“这……”凌风看了完全不懂,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文体,也不知道什么是流星,所以他并不明白这诗具体在说些什么,“好像是一首悲诗……”他只是读懂了她寄托的感情。
“也对,大过年的,不太适合。”上官绫潇便是抢了过来,正要撕了。
“别撕!你就把这送给我吧。”凌风却是舍不得。
上官绫潇笑了笑,“那就给你吧。”把诗给了凌风后,上官绫潇又重写了一首正常点了除旧迎新的诗给敏月,而奇介鬼阳又不会写诗回赠,上官绫潇干脆就不送他了,气的奇介鬼阳直跺脚。
“三百年来榕一章,浓荫十亩鸟千双。并肩只许木棉树,立脚长倚天马江。新枝还比旧枝壮,白鹤能眠灰鹤床。历难经灾从不犯,人间毕竟有天堂。”这是凌风回赠给上官绫潇的诗。
“并肩只许木棉树……人间毕竟有天堂……”上官绫潇看着这两句,心里便是一暖,凌风,总是这样给她温暖。
就这样,众人喝酒、作诗、聊天,一直守到了午夜子时,才都各自回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