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转头看了一眼红宝,只见红宝由刚才的轻松,现在的脸又绷了起来,显然是听了老者的话,心里不高兴了,老者转过头继续给长嘴鳄治伤,一边说道:“你不必介怀我刚才的话,换了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老者说完突然又话锋一转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道:“将来你会理解的。”
老者治伤完毕,站起来转过身子,见红宝还在思索他的话的意思,笑着道:“不必深思,将来你长大了就能明白。现在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老者的话,让红宝的心里很踏实,他也不知怎么的,感觉告诉他,老者的话值得信任。于是他便放下心头的疑惑,但是随之问题又来了,他们今晚睡在哪里?老者的小木屋虽然宽敞,但里面只有一张床,现在肯定是扎木菲在里面睡着呢。这山洞呢里面的长嘴鳄现在刚被敷了药,一时还走不了,今晚肯定是要呆在这里的。
老者似乎是看穿了红宝的心思,笑着说道:“今晚我们三就在这洞里凑合一夜。”
“哪有第三个人啊”红宝被老者的话噎了一下,忍不住问道。
“还有它啊。”老者用眼睛瞄了一下长嘴鳄,说道。长嘴鳄好像能听懂老者的话一样,张了张它那巨大长嘴表示回应。
红宝心里一阵恶寒,他不是讨厌长嘴鳄,而是他知道老者的药有多么神,因为在老者刚到的时候,老者给过他一粒丹药,让他马上服下,自从服下之后他中间趁机想要给自己伤口包扎一下的,但是他惊奇的发现血已经止住了,而且伤口开始发痒,忍不住想伸手去挠,他小的时候也受过皮外伤,也跟现在一个感觉,他知道这是伤好必须经历的一个过程,只是这伤好的速度也太快了,所以他也就没急着包扎,先处理现在的事,只是又过了半小时他又看了下自己的伤口,发现已经开始结痂了,这时红宝打心眼里对老者的医术赞叹不已。他在想这恐怕到明天早上就可以全好了。所以他们熟睡的时候长嘴鳄能动了,会不会再把他给大缷八块。虽说自己大度包容了它,但是没达到像释迦牟尼能割肉喂鹰的境界。
老者看红宝脸上的表情,非常的丰富,就像天气一样,变幻莫测。老者接下来的话才让红宝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我不会让它吃了你的,把你吃了,我才觉得没意思呢。”老者的话总是话里有话,高深莫测,每次红宝都要想想才真正明白。
红宝的心思虽然被老者猜到了,但仍故做轻松嘴硬道:“我才不怕呢?他要不老实,我,我就,我就把它抬出山洞。”红宝起初想说就杀了它,但感觉太假,一时又想不起其他的词,就结巴着说出无厘头的话。
老者明白红宝这是在死扛,不想丢面子,老者也就不再揭穿他。
“快点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好,您年龄大,您睡里面好了,我在这洞口睡就好。”红宝在临睡前还对前辈一阵客套,其实那长嘴鳄就在床的边上,他是真担心自己睡得太死,遭了它的毒手。不过老者不一样,他的功夫就已经出神入化了,再联想到他在为长嘴鳄治伤的过程中,长嘴鳄变得温顺了很多,所以他才决定把床位留给前辈的。
前辈并没有再说什么,径直来到床边伸手拍了拍边上的长嘴鳄的脑袋,然后稍稍整理了一下干草,就盘腿坐在了床上,闭目打坐。这一切都被红宝看在眼里,因为他从小就在这深山老林中长大,从来没有看到过人也可以和野兽这么亲密。而且他也没有见过人像老者一样睡觉的。他还以为这是老者在练功呢。
红宝往老者床边靠了靠,这时床边的长嘴鳄就像是一个守护主人的忠实奴仆一样,向红宝张了张嘴,似乎是警告他,不要靠近,否则我就把你吃了一样。红宝朝着长嘴鳄扮了个鬼脸,心想,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当然这只是红宝趁口舌之快,故意往自己脸上贴金。
红宝回到洞口重新把弄乱的干草铺了一遍,然后躺在上面,看了下老者,已经闭目,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又看了看在床边的长嘴鳄,正在瞅着他,好像在监视一样,让红宝的心里发毛,因为无论是谁在野兽的监视下,恐怕都会失眠的吧。
红宝就把干草铺在了那张长木桌上,那毕竟还有点高度,虽然防御不怎么样,但是起码在心里有些安全感。等一切收拾妥当,红宝就躺在了那长木桌上,但是还是会时不时地起来看看那长嘴鳄是否还在盯着他看。就在不知道他起来看了多少次后,终于因实在是太困了,而没有起得来,直接睡了过去。这时老者的嘴角若有若无地向上翘起,意味深长。
红宝这一觉睡得是很沉很沉,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傍晚。起来得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长嘴鳄。
红宝还以为自己是不小心睡着了做的一个梦呢,等他起来发现自己睡在那个长木桌上,而且他还看到长木桌上的那块被咬掉一大半的木板,他才确定那些都是真实发生的。红宝突然想起了自己受伤了,赶紧低头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哪里还有什么伤口,只是受伤的部位的衣服坏了而已,那些受伤的部位不但没有留下疤痕,而且新长出的皮肤比其他地方还要有光泽。这下他是对老者的医术是彻底叹服了。刚开始老者说自己是什么医皇,他也只是认为无非是为自己脸上贴贴金而已,现在亲身体会,感受,他是承认自己先见不足,没认出金香玉来。
红宝起身又活动了下筋骨。毕竟睡了太久,睡这木板床,睡得是浑身酸软无力。等活动可以了,他想去老者那里看看扎木菲,其实扎木菲来过好几次,但红宝一直都是在昏睡当中,她就没有叫醒红宝。
红宝刚出山洞就看到了扎木菲回来了,左手里还拿着什么动物的肉,右手拎着一个陶瓷罐往这边来,应该是给红宝带的食物。
她也看到了红宝,脸上洋溢着开心地笑容,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食物,然后快速地向红宝跑来,红宝也赶忙向前迎去,帮她拎陶瓷罐。
“辛苦你了,扎木菲。”红宝看扎木菲额头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以为是她跑得太快累出来的呢。
“不算什么,我没那么娇贵的。”扎木菲笑着回应道。
“你看你都累出汗来了,还没什么?”红宝有些心疼地说道。谁知红宝刚说完,扎木菲笑得更大声了,红宝一脸不解地看着扎木菲想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发笑。
“你以为这么点远的距离我能跑出汗来了”扎木菲说完又捧着肚子大笑,好像红宝给她讲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
红宝等扎木菲终于笑够了,板着脸道:“有这么好笑吗?快点进去吧。你不是来给我送饭的吗?再让你这么笑下去,饭都凉了。”说着率先进了山洞,扎木菲紧跟其后。
进到洞里红宝坐在洞口,把里面的饭桌抬出来,想和扎木菲一起吃,扎木菲则摆了摆手说不用了,已经吃过了。
扎木菲坐到床上,见红宝吃得正香,她就没有打扰红宝而是按照老者教给她的方法在床上开始打坐练习吐纳,老者告诉她这样做可以使她的身体发育得更加完美。因为女人的天性就是追求美,所以她就开始了打坐。
红宝吃得兴起时,转头看见扎木菲的样子好像在哪里见过,稍一想,红宝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老者也做这个姿势,红宝眼睛一转就知道了,扎木菲的这套动作肯定是老者交给她的。
“今天前辈收你做徒弟了吗?”红宝问正在打坐的扎木菲道。
扎木菲听到红宝的问话,只是稍稍睁开眼看了红宝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微微对红宝道:“没有啊,这是他教给我的,说经常做,会既健身,又健美的,所以我就学了。红宝听了一阵无语,心里感叹一句,女人啊!除了爱美,难道就没其他事情可做了。
“对了今天他向我打听了你很多事,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他了,看来他是想看看你是否够格做他的徒弟啊?”
“我才不稀罕呢?如果出不去,学了又有什么用?”
“你说得也是哦,像他师傅,一身好功夫,却走上了自杀这条路。”扎木菲叹了口气惋惜道。过了会儿,她又问道:“红宝哥,我们还能出得去吗?”
红宝放下手上肉,转头看着扎木菲道:“能,一定能,我们一定能出得去。”红宝说得非常的坚定,扎木菲也好像受到了感染接着红宝的话笑着道:“对,我们一定能出得去。”
接下来的一些天,老者一直在仔细观察红宝,因为他还不能确定红宝符合做他的徒弟的标准,他要从多方面来考量红宝的人品。因为人的品性在红宝这个年纪已经初成模型了,以后他慢慢长大,也就是他性格逐渐完善,但是也是照着现在的模子来,像那二胖,就是一个反例。这也就是为什么人们会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