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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跨越人际关系的障碍(1)

真见鬼,生活难道不能再轻松一些?如果轻松一些,那我就不用在这里写作这本书,而是去里约热内卢度假去了。大家也没有必要在这里看这本书了。反过来,你们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可以过上欢天喜地的生活,就是电视上为我们描述的麦迪逊大街的那种生活。

但是,我的天啊,生活却不是被描述成的像麦迪逊大街的那种样子生活,不是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绅士坐在壁炉前的熊皮毯上,跟一位穿时髦的黑色丝绸长袍的性感女郎一起喝法国白兰地酒。

(他们工不工作?他们用不用争夺停车场?他们会不会让法国美酒溢出来?)生活并不是当你出现小麻烦的时候,你做保险推销工作的友好邻居,会跟瓶子里面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地精灵一样来到你身旁。

是啊,生活应该是踮起脚尖行走在郁金香花丛中,但实际却并非如此。你我都很明白,因为我们一直都在生活。生活不是简尼丝·伊凡在“17岁时”中描写的那个样子:

我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明白,

情人节礼物永远也不到来的痛苦;

我们当中有很多人都明白,

选择站在篮球赛的哪一边都无所谓;

一切都在很久以前,一切都在天边。

对于我这样的丑小鸭一样的姑娘,

他们免费赠送的就只有梦想。

我的朋友,让我们面对现实吧:生活有时候就像梦幻。

在生活大部分的激战当中,都有一股驱动力量处于根源。这股力量就是活着的一个动物。数千年有文字记录的历史表明,这就是每天围绕在我们生活周围的一切问题当中直接或间接的原因。为了更有趣地看到这一点,让我们来看看你是否可以从下面给出的多重选择当中找出罪犯来:

A)驯鹿B)斑马c)狒狒D)毛毛虫E)人类

如果你猜是驯鹿或斑马,表明你“干得不错”。如果选择了毛毛虫,则“不及格”。如果你选择了狒狒,那你刚刚“及格”。如果你选择人,那你可以接受观众鼓掌了,你感觉不错。

所需要的不过是一点点理性的分析。你从来都没有见过驯鹿、斑马、毛毛虫或狒狒试图把它们的道德标准强加给别人,不是吗?毋庸讳言,这个世界上的问题都是人类引起来的。生活的大部分挫折和复杂情形皆源自人类。如果你学会如何有效地对付人类的神经症,那就清除掉自己道路上很大的一个障碍。但是,在很多现实问题上,你得首先找出问题所在,然后加以合适的处理。

人类的天性

什么是人类的动机?他为什么会有诸如此类的麻烦?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们首先通过排除法来确定人的定义。人所不是的东西,就是你希望他是的那种东西。这又回到了原来所说的“实际”和“应该”的问题上面了。没有哪一个人是你想像他应该是的样子。人就是人现在的样子。如果想像人不是他实际的样子,那是一种常见的错误,就是撒谎。最糟糕的是,你是在对自己撒谎(也许是在对被你贴上了一个“应该如何”的标签的那个人撒谎)。

关于人,我们还知道什么?人天生就是自私的动物,他会玩定义游戏,会玩画线游戏。我们还知道,这些特性既不是不好的,也不是好的,它们只是一些现实,如果你让这些特性变成好的或坏的,那你就会引出一堆问题来。

我们还明白,世界上共有三种类型的人:一类人是诚实的人,直截了当的人,他为了自己的最佳利益而行动,而且毫无忌讳;还有第二类人,这类人想骗你相信他首先为你的利益着想,因此鼓励你放松警惕;再就是第三类人,这类人也称为马古先生或鸵鸟先生,他要么不明白,要么拒绝面对他准备欺骗你的现实,这会使你不恰当地放松警惕。

有一个特点我们还没有加以讨论,但是,理解这个特点非常重要,那就是,人是不完美的。如果记不住这个特点,则会给你带来无穷尽的麻烦和失望。我们极希望别人是完美的(如果不是希望自己的敌人完美,至少也会希望我们的朋友是完美的),因为对他们寄予的希望太高,我们时常因此而伤害到自身。

一旦意识到人类不是完美的这个现实,你就会明白,别人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有你自己才有可能让别人伤害到自己。这样的伤害经常不仅是你无法处理这个人的不完美处而造成的结果,也是你自己硬要让一个人变成想像中另一种人的结果。如果你坚持参与这种自我指定的任务,那你一定会体验到,把玩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可避免地会感到空洞。

这种空洞是无益的,在处理跟你最亲近的人之间的关系时表现得最为明显。朋友、情人、父母和孩子也都是人,他们都受制于人类的不完美性,但是,因为他们跟你存在着这种关系,他们就处在比别人更易引起你更大悲伤的地位上——假如你让他们来伤害你的话。由于人是生活复杂化的根本原因,所以,跟你最亲近的人有可能做出最能伤害你的事情,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一定要或者一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只是说,他们有这样一种潜在的可能性。要列出人类的种种特点,则有点像讨论现实,而现实的范围是无边无际的。但是,要跨越人的障碍,并不需要费尽力气去列出人类所有的特点。作为开始,我们可以消除所有积极的人类品质,这不是要忽视人们好的一面,而是因为通常是人们消极的一面才会造成损害。他所有令人愉快的特点——他很有人情味,他能显示出自己仁善的一面,他可以表达爱,这些都算作是奖励品。当你得到这样一些奖品时,那是受人欢迎的附加物。但是,我们不能坐等这样的奖品自动到来,我们必须为自己的幸福负起责任来,不能让自己的幸福取决于别人的恩赐。

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把注意力仅仅集中在有可能阻挡你过上更好生活的那些特点上面。清除人际关系障碍就要求你面对这样的现实:人具备无限多的潜在的伤害性特点,你要学会看出这些特点的艺术,还有——这是最高级别的考验——你要形成一种能力或自律习惯,要么对这样的行为视而不见,要么是在极端的情况下使自己的生活远离这些应该对此负责任的人。如果你把过去用来跟这些人周旋的精力,用到吸引能够给你的生活带来幸福的人身上,那你就在这门学科中得到博士学位了。此时,你已经踏上了进入更好生活的道路。

本章,我将把自己的讨论限制在少数一些具有潜在摧毁作用的人性特点上面。如果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在同样的程度上具备下面的一些特征,那你最好订票坐第一班去火星的太空船。的确,世界有时候看起来很疯狂,但是,也没有疯到那种不可收拾的程度。

在不同的人身上,人类的大多数品质都会在很宽泛的一个范围内呈现出来。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某些特征,虽然某些特征在某些人的身上看不出来,但那却是另外一些人性格当中最主要的部分。正是这一点,而不是别的任何一个方面,才是使人类十分有趣的地方——这是人类的独特之处。而且这会给予你很好的机会。世界上总共有40多亿人,你只需要选择少数一些合适的人来满足自己的伴侣需求。从这个角度看,有利于你的机会真是大而又大——假如你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假如你有决心要解决这样的问题的话。但是,因为你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不会在可选组内,除非你把野草还原到本来面目,否则你永远也找不到玫瑰。

因为失控而疯长的“野草”被称为神经症患者。神经症患者就是情感出现毛病的人。这里面包含很多类别的人——也许是你我见到的几乎所有人,这在不同的时间和不同的程度上会有很大变化。我们每个人都在某些领域里存在一点点神经症的情况,至少在某些时候曾出现过这样的症状。但是,一些人经常性地出现太多神经症状,或者只发一次就很严重,这样的人会严重地影响到你的生活。

非理性

非理性是最符合逻辑的一个特点,因为非理性是一个应用基础,我们的其他许多消极特征都是从这里面衍生出来的。你能够在别人身上看出非理性的成分来,并且能够控制自己的思维过程,这样就能够以理性的方式行动,而且尽量始终如此。

说到理性这个词,我的意思是指,一个人所说的话和产生的行为,都基于理智与逻辑。但是,由于每个人对于理智与逻辑的定义可能不同,人们如何能够确定自己对于理性行为的感觉是正确的呢?从长期的观点看,这很容易:非理性的人不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而理性的人却能够成功。

作为形成理性决策的一个简单的指南,我建议大家养成向自己提出两个问题的习惯:

我的行动,是否有可能使自己的生存状态更好些,要么带给我更多幸福,要么消除我的一些痛苦?

二、我的行为,有无可能以某种形式强行干扰别人的权利?

现在,我们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为了采取趋向幸福的行动,你必须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这么做,这意味着你必须意识到一些基本的事实(也就是现实)、我们又一次回到了无法回避的起点:对现实的正确感知。如果一个人为丰富自己的生活所做的事情却与事实相违背,那他是在做非理性的行为。不管他是因为推理能力出现问题,还是因为他在对自己撒谎而做与现实相反的行为,都是没有太大干系的。在任何一种情况下,他的行为都是非理性的,从长期的基础看,他一定会失败。

那么,理想地说,事实本身应该影响到你的行为。这在理智而非情感处于控制地位的时候最容易完成。花点时间努力想清楚,进行逻辑思考,把这些影响你生活的哲学上的问题分析明白。可以自己一个人考虑这些问题,此时,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会干扰你的思想,也就是你在放松和不带任何情感的情况下思考问题。

完成这件事情之后,你必须对自己的分析有足够自信,对自己经过理性思考和确定下来的行为规范保持相当的忠诚度。应该坚强起来,不让情感左右自己的理智。但是,正因为你是一个有推理能力的人,就不应该犯这样的错误:以为别人也会如此有逻辑思维。通往幸福生活的道路上挤满了非理性的人们,他们随时准备、愿意,也能够坏你的事,假如你无法看出这些人来的话。不要假定跟你有接触的所有人都会有理智的行为。他们不会的。

◇看出非理性的观点

如果有人不理智,你怎么看得出来?首先,你必须学会越过一个人的声明而看到他的基本主张。一旦确定了他的前提,你也许就能看出你的观点跟他的不一样。

“你并不是真正对帮助别人有兴趣,是不是?”在无线电台和电视采访当中,我经常会面对这样的一个问题。

如果提问者不首先确定他的一些词语的定义,我就没有办法诚实地回答这样一个问题。如果他说的别人是指所有人,那么,我的答案肯定就是:不,我对帮助别人没有兴趣。有一些人是强奸犯,是杀人犯,是抢劫犯,还有另外一些人也是我不想以任何方式帮助的。但是,我对于很多人还是抱有很深的感情,正是他们对我的生活增加了很多价值,为我的幸福做出了很多贡献。

如果提问者所说的“帮助”是指无偿地给人某种东西,那么,我对帮助任何人都绝对没有兴趣但是,我会很乐意“帮助”很多人,假如这意味着为一些人做点什么事情,并因此而建立起价值对交换关系的话。我并不想不加区分地向外散发爱、友谊、金钱或任何有价值的商品给碰巧路过的人如果这么做,会使我自己想拿出来的东西一文不值特别的东西应该给特别的人——尤其是那些对我意义非凡的人。我也不想从任何一个没有得到过,也没有预期得到我的某种类似价值的东西的人那里得到爱、友谊、物质收益或任何别的东西。

如果提问的人不确定地用词,那你不需要回答任何一个问题。如果你发现那个问题在你认为是一个错误假定的基础上,那么,你给的任何一个答案都会是不诚实的。我经常发现,当我揭开这样的一个前提时,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存在。反过来,那会变成一个假定的问题。一个问题是一个现实,一个假定的问题就是一个强迫的错觉。我没有时间在自己的脑子里塞满一大堆基于错误前提的假定问题,如果你有意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让自己的生活成为更激动人心的一趟旅行,那你也没有必要那样做。

不讲逻辑的人还会以别的许多方式摊牌,但是,你必须保持警惕,注意这些迹象,非理性的人总是绕开要点,他们总抓住不相关的事情来谈。他们依靠的是非事实性的口号,他们总喜欢做些泛泛而谈的事情。理性的人还会进行无效的类比,他们最喜欢的伎俩,是通过反复说同一句话来“证明”一个观点,而且是以掩盖的方式进行的,好像那就是一项事实一样。所有这些做法都利用魔术师的哲学:分散人的注意力,以便用自己无人注意的手玩出把戏来。

如果上述手段都不起作用,非理性的人便会使出“信念”这个最后的手段。如果有人说,某个特别的说法完全基于信念,那么,这就不是他在那里摊牌的事情了,而是在承认他自己并没有利用推理能力,信念是逻辑的对立面。让自己的行为基于信念有可能是自杀性的,就如同一个喝多了酒,坚信自己无坚不摧的人想要横穿一条交通繁忙的高速公路,另外一方面,有事实支持的“信念”就不是信念了,那是自信。容易产生危险的是盲目的信念。

也许,非理性的人最常见的行为模式,就是情感的过度表达。每当我产生强烈的感觉,想要表达出某种观点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格屈德在《哈姆莱特》中说的一句极有道理的话:“我想,那位女士的抱怨太多了。”一个人越想说明一个观点,我越会对此心存怀疑。一个人叫得越响,我退得越远——重复会在你希望传递观点的人心里引起怀疑。重话轻说有很大的力量。只说一次,镇定地说,说斩钉截铁。如果你的观点是理性的,那就以理性的方法说清楚。除此之外,说多了不如不说。

因为对这种现象很有兴趣,我得出了这样一个公式——“一切正常”理论。

这个理论从《哈姆莱特》中那位女士不停抱怨的例子中可以看出来。在娱乐圈里,人们会有机会跟很多人接触,这些人一般都有些趾高气扬。可笑的是,这个阶层的人经常喜欢说的一句话是:“一切正常”。我没有花多大力气便看出,经常高声喊出这种话的人,一般看起来就是杜鹃(注:cuckoo在英文中又指“傻子”和“疯子”)窝的主要候选人。

如果你仔细观察后会发现:这样一个理论有着令人惊异的前后一贯性,你的预见性将让朋友们大为惊讶。一个人越是强调一个观点(尤其是当这样的信息不为什么特别的理由而主动被表述出来的时候),你会假定相反情形出现的正确机会更大。这是一个翻译是否合适的问题,大约就是下面这个意思:

原话:我现在一切正常,是真的。

翻译:我的生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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