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州临江郡江边的一家酒馆里,食客们如同往常一样,酒一喝便开始胡吹乱侃起来。
就在这时两个官差打扮的走进了酒馆,来到了一个酒桌前,这两人一老一少,都皱眉不展,像是有什么烦心事。等他们坐定后,那小二见了也迎过来招呼这二人,其中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吩咐要一些简单的下酒菜,便不理那小二,自顾自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饮起茶来。
原来这二人便是这临江郡南屏镇的官差,那年长的是当地的捕头沈封,而年轻的是他侄子沈辰。
只见那年轻人说道:“三叔呀,您倒是拿个主意啊。这都第五天了,大人可只给我们七天的时间,可我们到现在都没找到那什么神医‘救三针’的消息,到时该如何向大人交代呢?”
听完,沈捕头却是不紧不慢的剥了几颗花生,吃完又抿了一口酒。好一会儿才瞥了一眼沈辰,缓缓说道;“你瞎担心个什么,不是已经派出了所有衙役在四处打听吗,找不到大不了少拿些越家人的银子罢了,大人也不会真的责罚我们!”
沈辰应道:“是小侄瞎担心了,那咱叔侄二人接下来该去哪儿找呢?”
沈捕头摇了摇脑袋,斜咧着嘴笑道:“吃完咱叔侄俩去凤来楼听戏,听说新来了个角,唱的特别好,把全城的公子哥全吸引过去了,要不是这件事,咱也早去了,为了这趟差,可把人累坏了,要好好缓缓神儿才行。”
沈辰接道:“上次姨母就因这事儿大吵了一顿,小侄回家也挨了骂,这……”
还没等其说完,沈捕头立马打断道:“这次正好借这趟差糊弄过去,你小子可别给我拆了台啊。”
沈辰面露难色,却只得同意。
另一边在荆州南屏镇的越家大院里,南屏知县李淳名正和越家家主越鼎山坐在正厅间喝茶。
“贤弟你也莫要着急,老哥哥我也已经让手下全部出去寻找了,只要那神医在南屏镇附近,想必不日就会有好消息传来的。”坐在首座的李淳名说道。
越鼎山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些庸医抓的药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怕内子这奇症等不了那么久啊!”
环顾了四周,又向站在一旁的管家问道:“那没王法的家伙去了哪里?”
管家冯伯应道:“今日巳时薛二公子来了要见少爷,在院里聊了半天,快到午时就出去了,已经走了两个时辰,想必也该回来了,老爷要不要老奴去把少爷叫来?”
“算了,今日有贵客在此,我也不与那孽障计较许多。”越鼎山揉了揉太阳穴。
“贤弟,你这接连几日都不歇息也不是办法,这边有老哥哥照料,若是有什么消息也定会立刻告知你的。”李知县拍了拍越鼎山,让他回去。
越鼎山只得回到房中,客厅里只留下了一直在饮茶的知县和杵在一旁的老管家。
不多时,那知县的师爷也来到了越府正厅。
“大人,小人已经打听到了些那神医的消息,就在这南屏镇西郊五里处的破庙里!”
“你是说那神医就在这破庙里?师爷莫不是在这儿说笑吧!这弟妹的病可马虎不得啊!”李知县面色有些凝重。
“大人,还请听我细细说来。”师爷便将事情的原委一一给李知县说来。
原来这破庙里住着的是一老一少两人。老者一看便知是个酒鬼,浑身的酒气离着几条巷子都能闻着。而那年轻者则着实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些偏瘦。
这两人十年前才来到这南屏镇。起初时,他们是以山中采些草药,再卖给城里药铺,以此赚些辛苦钱为生。后来,那药铺的王掌柜家中的独子突然患上了麻风病。王掌柜也是为此散尽了所有的家财,四处去寻医问药。这麻风病的事儿没几天便不胫而走,城中百姓对这家药铺便是避之不及,铺子里的伙计也早就偷拿了些值钱的药材就跑了。
就在王掌柜万念俱灰的时候,那老者只是提了个朱红色药匣子就过来了。走到王掌柜屋中,从匣子里拿出几根银针,往躺在床上病入膏肓的王家小子身上扎了几针,那王家小子竟奇迹般的就好了。
自此,那老者神医的名声也传了出去。城中一些大户人家都请老者去看病,而这老者这是奇怪,推脱自己不是什么神医,对那些带来的金银却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只管把那些找上门来的人一一轰走。
那知县的师爷说完时,越鼎山也正好站在门口,径直走到了客厅里,坐在太师椅上一会儿有些发愣,一会儿又一直的摇头。
忽然,越鼎山转身对一旁的李知县说道:“内子的病怕是不能再拖了,这满城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不管那老先生是不是神医,老夫就是求也得把他求来!”
还不待越鼎山和管家踏出门槛,一直不见人影的越重万不知从哪儿跳了出来,拦在越鼎山面前。
只见越重万半跪着抱拳道:“父亲大人,这请神医的事还是交给孩儿去做吧!”
越鼎山见状有些苦笑,暗自思道:这小子也终于懂事了些,也不枉费他二娘平时百般护着他。不过,这请神医的事却是棘手,那老者定然不会轻易前来,若是这小子犯起浑来,得罪了那老者,这可就连着最后的期望也没有了。
不过见那越重万一直跪地不起,一副严肃的样子也不像是胡闹,越鼎山便也不再犹豫什么。只吩咐越重万此行全程都要听从冯伯的话,不得有半分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