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有些惊讶，黑衣女子一直站在擂台下边作壁上观，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一直沉默的她现在终于要出手了吗？为什么要等到现在，难道之前寒衣、无情公子他们还不够资格做她的对手？
慕容白口吐鲜血的时候，慕容小小已经要掠上舞台替自己的哥哥一战了，却不料被人捷足先登，心中不免有些纳罕：莫不是哥哥的红颜知己？心中不免窃喜起来，她要看看这个未来的嫂嫂有何本领？
慕容白最疼这个无法无天魔女一般的妹妹，而哥哥也是慕容小小最亲密的人，不仅仅只是哥哥，更是朋友，跟父母不能说的话却可以和哥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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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东方离落的黑衣女子站在擂台之上，微风过处英姿飒爽，柔软的身段藏着无名的倔强，给人的感觉并非柔媚而是男儿般的清健，发丝轻舞，没有人能看清她的面容，尽管每个人都很好奇，却无法直视那双冷冽到骨子里的眼睛。
只有林啸紧紧的注视着那双眼睛，他能看到那微蹙起来的蚕眉耸立，呈现一个“八”字，林啸从那眉宇间感觉到冷冽眸子里的无限忧愁。愁容满面之人常常眉头微蹙，这本不是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情绪。
“我不想和女人打架！”木讷少年显得有些笨拙甚至手足无措，原本要说成“比斗”的，却说成了“打假”。
“这里没有女人，只有对手！”东方离落的声音里也透着冷冽，让人觉得冷冰冰的。
“对手？”木讷少年有点疑惑。
“是的！只有对手，出招吧！”东方离落冷冷说道。
木讷少年并未出手，他是不会率先对一个女孩子出手的，也不想，每次切磋都是他让着师妹。
东方离落或许把对方的行为当成了一种挑衅或者是他本能的木讷，手挽剑花瞬间无穷剑光笼罩，冰寒之气直透心底。
人如其剑，剑如其人大抵如此。
木讷少年脸色平静，就像看透红尘的入定老僧，剑招平淡无奇，却引来无穷威势，气流层层荡开，人人都能感觉到波纹般的震动，层层荡来。
空气漩涡在空中炸响，那是两剑相击引发空气震动撕裂的尖啸声。然而空气波动触到东方离落剑气之时，瞬间一滞，仿佛空气变得滞重粘稠，威势减弱了一多半。
……
“明云丫头如今也有一代宗师的样子了，竟也调教出了这等弟子，老夫都有点佩服自己了，我看中的人她的弟子也不错！”青冥子又在隐晦的夸自己了。
慕容小小听了愈发觉得这老头脸皮厚的可以。
“大师过奖了，哪里比得了您老的弟子！”明云道人谦虚的说道。
“丫头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呀！”青冥子笑道，仿佛两个人是熟识的忘年交。
“人总是会变的！”明云道人淡淡说道。
“你再变也是当年的那个傻丫头！”青冥子说道，似乎他对明云道人的往事很了解。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明云道人的神情有些悲伤。
“是我师兄太固执绝情了，不然你早和那个傻小子成为一对神仙隽侣了，你我也不会失去一个爱徒啊！”青冥子对他的师傅似乎有些不满，但神情却充满敬畏。
“他好吗？”明云道人遥望北方，那是一双望穿秋水的眼睛。
“他已经是北宗最出色的弟子了，师兄闭关之后，北宗的事物都交给他了！”青冥子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明云道人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没有人能够听到，仿佛这句话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说不得，说不得，一说即是错！该放下的迟早要放下，你这老匹夫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都是为了那件东西，看来师兄要毁掉那东西决然是无比正确的。”肉珠师叔有些惋惜的说道。
“老夫倒是对那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件衣钵能决定什么？”青冥子淡淡的说道，神情十分洒脱。
“人人都要像你那样想就好了，人有南北，禅有南北吗？有些人已经误入歧途太久啦！”肉珠师叔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眉目之间凝聚如山，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师兄身为北宗掌教，他有他的难处！”青冥子替自己的师兄开脱道。
“修禅最要在破执，破除我执方为，罗汉；破除法执，方为菩提；破除道执，方为神佛。我们南宗北宗能破除我执又有几人？老祖留给我们的那点东西，早就被我们遗忘了！”肉珠师叔说话的时候眼神深邃，情绪却有些许的沮丧，那是一个人感觉到失落或者无奈的时候才会有的表情。
“要不我们南北禅宗怎会没落如此，还要投靠他门？”青冥子当然明白肉珠老和尚的话，但是谁也没有能力拉住一辆往下极速下坠的战车。
“所以一定要毁了那东西！”肉珠师叔那决绝的表情，林啸还是第一次看到，虽然听的云里雾里的，也感觉颇有所悟，尤其是那破执之说，肉珠师叔教自己武道的时候竟和这禅门总纲如出一辙。林啸忽然明白，首阳山虽然道禅并举，武道上兼容并蓄，但在根本上还是禅门的总纲。提纲而挈领，这架马车再不伦不类，也没有跑出轨道。
“那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起的，我禅门或许会血流成河，那千古罪人谁敢当？”青冥子悠悠说道，对老和尚的决然并不以为然，要是有那气魄，一切早就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总要有人去做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肉珠师叔轻声自语，脸上的肉都凝聚到了一起。
“如今的天下已经是暗潮汹涌，即使要做这件事时机也还未到！”青冥子似有深意的说道。
……
……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一声凤鸣刺破长空，东方离落的身边竟有五只凤凰虚影出现。
擂台下的人被这一幕惊呆了，莫非那黑衣女子竟是凤族之人？
黑衣女子眼睛里满是渴望强大的神情，那是在压迫之时唤醒的强大信念么！
那样对强大执着的神情，只能用骇人来形容，她究竟经历过什么？林啸心中盘旋着无数的问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