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的雾气带着丝丝凉意袭入全身,风碧尘身体不禁意一抖。
睁开眼看到的是缥缈的雾水中隐约的树枝,没有天空的轮廓,视线都模糊了。
刚准备活动下身体,才发现自己呈大字型,四棵树正好呈正方形在自己周围,而手脚却各被绑在一颗树上,身体悬在空中。
完全一副没得救的样子,所幸的是一把刀子安静的躺在胸口上,还有摆脱如今惨淡境的机会。
不过看到希望的同时也有了新的问题,手脚都被绳子缚着,饶是风碧尘这石乡的淡定哥也只有干瞪眼了。
当然,要是会了传说中的御物之法,这些也不会成什么问题,不过貌似跟这些雾一样充满了虚妄。
冷静,冷静,风碧尘心里不停的暗示自己,这应该是学院的考验,必然有解决的办法。
刀子,绳子,也就是我必须得用刀子割断绳子,可是我的手都被绑着,刀子都没有办法拿到,更别提割断绳子了。
这不还是进死胡同了么。
真恶心的考验,唉,感觉好渴,水都没得喝。
一滴水触不及防的滴在嘴角,风碧尘舌头一舔,给干干嘴唇带来了一点点水润。
看来是头上的树叶上滴下来的,不过一滴可不够,手脚略微的挣扎了下,一片的水滴从空中落下来。
早早张开嘴的风碧尘这次总算小小的满足了下,不过衣服也湿的差不多了,身体也感觉更冰冷了,隐约有种寒气刺到骨头里的错觉。
口渴的问题暂时解决了,还有大麻烦呀,风碧尘心里想着。
瞄了一眼胸口的刀子,咦,好像挪了一点位置。
对了对了,茅塞顿开的风碧尘不自觉的在脸上有了笑意。
真是有点难度啊,不过总算有办法了,开干。
只见风碧尘胸膛微微起伏,有时候手脚也跟着扭动起来,动作奇怪中透着别扭,更多的是滑稽。
不过他自己可不这么想,眼睛一直盯着胸膛上的刀子,身体不停的协调着,动作还不敢太大,真怕小刀闹点脾气就掉地上了。
刀子一点一点的靠近下巴,绝对的一切如常的,顺利进行的节奏。
在这略带惊险的动作下,风碧尘总算用他的嘴咬住了刀子。
不过事情没那么顺利,风碧尘伸了伸脖子,长度压根不够,风碧尘心里哀嚎着,来吧,赐予我长颈鹿的天赋吧。
可是任他哀嚎千万遍,此情此景也不曾改变。
风碧尘苦苦无奈之际,突然一身撕心裂肺、旷古久远的嚎叫传了过来,害的风碧尘一哆嗦,刀落到了地上,真可谓是一滩苦水无处流。
麻蛋,哪个刮刀片的,我的刀啊!
风碧尘想着看来只有被拾掇了,心里不由骂道:
滚刀筒的,拾掇过后劳资还是风碧尘,累死了,先眯会!
说眯就眯,他也不含糊,正所谓临天地变色而不崩。
不过崩不崩可由不得这货,一阵山摇地晃,咚嗒咚嗒的声响刚才还在远处,瞬间就已让风碧尘双耳嗡鸣不已。
眯着的眼刚打开一条缝,视野就被比灯笼还大的瞳孔占得满满的。
我们的风碧尘,心肝那个颤啊颤啊,简直停不下来。
听到一阵粗重的鼻息声,鼓起了无与绝伦的勇气才睁开了眼。
然后就看见了一串串,还冒腾着热气的哈喇子在自己脸上如江河日下般连绵不绝。
祸不单行,一股股腥臭味顺着鼻孔通透了脑门。
睡意瞬间伴随着恶心的感觉消散,待看清了来物则是一只半人高,身体肥硕,还没尾巴的杂毛狗。
不,准确的说还是有尾巴的,只不过在那尾部就能看见那么一小撮毛球而已。
此时的风碧尘早已涕流满面,和着那一脸的哈喇子,可以说是梦幻一般的凄惨。
心里不停的碎碎念养活了自己十几年的老头子。
说好的学院里有人呢?说好的后台呢?说好的绝对重点关照呢?说好的水灵灵的大美妞呢?
呜呜,果然,是个老坑货,还义正严词,老脸纵横的向我保证。
在我们的小风风问候老头子的时侯,石村唯一的一栋二层石砌小楼楼顶,一个眉眼笑靥,胡须寸长的老头子正一嘴一嘴的吧啦香叶。
香叶不是树叶,是种特制的酥饼,不仅外形像树叶,吃起来更有树叶一样的清香味,是风碧尘顶爱吃的小食。
心里想着,风娃子应该报名入集了吧!
哎,可别被照顾太好,老头子我到时侯可不好忽悠那小子。
风碧尘此时无奈的用眼睛瞪着杂毛狗硕大的鼻子,吐了吐到嘴边的哈喇子,气鼓鼓的嚷道:
死狗,你要整哪样,还不离小爷远点。
杂毛狗似乎明白了风碧尘的意思,肥大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可接下来就让风碧尘目瞪口呆,下巴掉了一地。
只见杂毛狗退了一定距离后,悠悠的转了下它那身板,正好用肥臀对着风碧尘,而狗屁股上贴着一张纸条:
收我为宠,助你脱困。
看到这个纸条后,风碧尘勃然大怒,嘶吼道:
“小爷我心坚如炬,上可动苍穹,下能摇九幽,怎会屈服在你的狗威之下。”
接着一脸肃穆:
“小爷之宠怎可如你这般不堪,定然和小爷般,小爷是人中之皇,它就是宠中之帝;小爷仙姿勃发,它就丰神俊逸;
小爷脱困之时就是你这杂毛狗脱毛之日,死狗,现在亡羊补牢还来得及。
不然,哼哼,你就是小爷腹中之物,只需要数个时辰你就成那粪土,与这千千世界再无半点瓜葛,与那如花似玉的母狗再无半点风月”
风碧尘还在为自己一番慷慨陈词洋洋自得,殊不知一场他永世铭记噩梦正在悄然来临。
噗,一声响,紧接着异味袭来,风碧尘顿时脸都垮下来了,怒到:
“死狗,放屁滚远。”
噗,又是一响,
“死狗,滚。”
噗、噗、噗一连三响,
“啊,我要剐了你”
可他这一声喊却吞了一口臭气,“呸,呸,呸”
噗……,可屁却未断,风碧尘的骂声也不断。
半个时辰后,
“死狗,我与你不共戴天,与你十八代狗不共戴天。”
噗……五个时辰后,
“杂毛,你不讲文明,不是一只文明的狗”
噗……九个时辰后,
“杂毛,做狗要有狗德,你这样找不到母狗”
噗……十二个时辰后,
“毛毛,怪我有眼无珠,怪我有脑不识神狗,来,伸出你那不凡的蹄子,与我携手共创万世霸业,在这九天十地中尽显风姿。”
十二个时辰的折腾,风碧尘在毛毛的狗威之下妥协了!
毛毛似有灵智般,停了它的神屁,不过并没有帮助风碧尘脱困。
而是从它那硕大的身子中飞出一根狗毛,飘落在风碧尘的头发上。
接着风碧尘感到魂海中生成了一座小山,一根狗毛在上面闪烁着光芒,只需要他的一个念想,他的头发就能和那狗毛蒂成一个结。
风碧尘念转千遍,一咬牙之下,小山之上便形成了同世结。
同时,毛毛也利索的用它的狗牙咬断了捆绑风碧尘的绳子。
扑通一声,风碧尘实实的落在了地上,痛的风碧尘龇牙咧嘴,刚想活动手脚爬起来,却没有一点劲能使上来。
一阵脚步声从树林深处缓缓传来,只见一位长发齐肩,面目冷峻的青衣男子慢步走出,对着风碧尘道:
“风碧尘吧!这只灵兽是我从小师妹那求的一只瑞兽,以后在修行路上会与你风雨同舟是,万望你珍惜!”
风碧尘勉强的张开了他的嘴,刚准备问可以换么!这位师兄便立即道:
“感激的言辞就不必了,你在这休息半个时辰,带着你的灵宠从前面的小路走出去,
能看到来之前看到的石屋,在那领了衣物、灵牌、入门纪要便可去休息了。对了,我姓邢,以后称我邢师兄即可。”
说完这位邢师兄便转身离开,把风碧尘和杂毛狗扔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