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是什么?
在风碧尘看来,那条画着食仙鱼的白船该是这第三环河的规则。
这些食仙鱼也是规则,而最重要的规则便是闯入此地他和黄本鸡。
黄本鸡看着只差一步便踏进食仙鱼群的风碧尘,不停骂咧:
“你这个二叉小子,本鸡上万年什么没见过,就没见过你这样送死的。”
“本鸡可不会跟着你犯傻。”
可黄本鸡就吊在风碧尘后面不远处,眼睛始终放在食仙鱼群中,满是警惕。
风碧尘的脚终是落下了,所担忧的情形没有出现。
那些食仙鱼,始终鼓瞪着贪婪的眼,好像马上就要将风碧尘撕得粉碎。
“果然没错,每一层环河都有其特定的过河规则,那第一层是那七彩地蟒,第二层是那些黑花,而第三层便是他们自己。”
风碧尘心中计量着,下一环河又会是什么?是怎样的规则?
如何也想不通,黄本鸡觉得这小子越来越像当年三清观上的李安安,甚至一度有些怀疑,风碧尘会不会是李安安的转世?
“不可能,不可能,这世间怎么会有轮回?”
黄本鸡摇了摇头,暗骂自己竟然也开始抽风了。
风碧尘回过头,看着黄本鸡,疑惑地道:
“还不快跟上?”
黄本鸡走进食仙鱼群中,终于明白,为何风碧尘胆敢说:
“走过去。”
这些食仙鱼群,只有走近了才会知道,只是极为真实的幻影。
真实到可以骗过眼睛,骗过念识,便是黄本鸡这样的老怪物,也被骗了过去。
风碧尘二者,走过食仙鱼群,仍是一副翼翼小心的防备模样,这些食仙鱼太过真实。
便是此时,二者也不确定,会不会有那么一两只真的食仙鱼藏在其中。
画着食仙鱼的白船,像是百万年没有动过,一直凝在虚空中,靠近第三环河。
可此时,其中不仅仅传来“生者,枉死”的声音,那帆上画着的食仙鱼,竟然转动了眼睛,船上忽地游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小鱼。
那小鱼看上去,竟然是小了不知多少倍的食仙鱼,小鱼游出后,帆上画着的食仙鱼,像是死了一样,紧紧闭上了眼睛。
“嘶溜”
像光破开了一道口子,那小鱼瞬息间,钻进了风碧尘的发丝中,隐藏不见。
“嗯”
风碧尘回头望着,看到的只是这些密密麻麻足以假乱真的食仙鱼群,而此时,他和黄本鸡已经走出了食仙鱼群,快要进入第四环河。
“怎么了?小子。”黄本鸡问道
“我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本鸡都没有察觉,能有什么?”
无论是是风碧尘还是黄本鸡都没有注意到那艘画着食仙鱼的白船和之前已经有了一些不同。
那帆上的食仙鱼眼睛不再睁开,而是永久的闭上了。
这第三环河,二者算是过得最为容易,黄本鸡终于忍不住问道:
“小子,就算你刚才用念法试探这些食仙鱼,知晓他们非真实,可你如何敢这么冒险?”
风碧尘笑笑道:
“我们走到这第三环河,每一环河都会有阻拦,在我看来,那些都只是此地规则的一部分,既然那些食仙鱼非真实的,那么第三环河的规则便是问胆,若我们没有胆量,自然无法面对这些食仙鱼。”
风碧尘回头看了眼那艘画着食仙鱼的白船,又道:
“我怀疑,那艘船里面极有可能会有真的食仙鱼。”
“那便和我们无关了。”黄本鸡率先踏入了第四环河,风碧尘也就跟了上去。
那条小鱼随着风碧尘进入了第四环河之时,整个第三环河中的食仙鱼,如幻如真的投影仿佛光尘渐渐虚化,第三环河没有了透明的河水,食仙鱼也不见了一只。
更为怪异的是,那艘白船,也湮灭消失在了虚空中,风碧尘不知道,他们带走了什么,也就无法知道此时第三环河的变化。
若是有后来者闯入了第三环河,会惊奇地发现,此地一无所有,没有任何阻拦,根本算不得枉死墓,像凡河,哪里是绝地。
巨丘中,枉死地之外的灵身阵中。
蝉五问道:
“如何,现在可算顺利?”
风碧尘看了眼阵中的蝉五道:
“我们已经到了第四环河,只是。”
“只是什么?”蝉五有些担心,难道到了第四环河就没有办法了?
“我们好像看到了,五彩珀金。”
“不可能,这东西应该在第八环河,怎么会在第四环河上。”
蝉五接着道:
“那岂不是好事?”
风碧尘面色有些难看的道
“那里有一只白虎,五彩珀金就在那白虎手中。”
“白虎?”蝉五一听,眼中募地生出无尽杀意,似乎下一刻就要杀入枉死墓中,将那白虎剐杀了。
“那白虎,境界极高,达到了都灵巅峰。”黄本鸡十分沉重地道
...
“虎月”
白虎念出这句话时,整个第四环河,都是这声肆意的虎啸,白船中的靡音甚至都被打断了。
白月姣迷,可却肃杀激烈,只因月下一只白虎令人色变。
忽地,白虎止住了神通。
夺魄般的眼神,审视着风碧尘和黄本鸡。
“嗯?分身,还是八成的分身。”
这是风碧尘和黄本鸡闯入此地,第一次遇上还有意识的灵物,可显然更为棘手,只是把白虎身后挂着的月影,风碧尘便知晓,不是对手。
这是天壤地别,哪怕风碧尘天赋再高,也无法逾越。
月影如勾,白虎轻轻一探,却快如掣电,风碧尘只是堪堪凝出念法,便已经被擒住了。
任风碧尘百般挣扎,也挣不出那只铁一般的虎爪,死死的被按在暗河上,也不下沉。
“倒是不慢。”
白虎说得轻松,像丝毫感受不到风碧尘的挣扎。
睥睨着黄本鸡,整个天好像都在脚下,白虎是一只狂傲的白虎。
“我知道你是谁,嘿嘿”白虎裂开了嘴,身后的月影淡无的消失了,一切好像又恢复如初。
风碧尘身体紧紧的发冷,脑子有些回转不过来,凝重万分的看着那只隔了一重山那么远的白虎。
刚才发生的事,就像幻境,可又令风碧尘分不清真假,因为他真实的感受到了爪子钳住身体时的痛意,甚至虎口中滴下的液诞有股腐臭,令其作呕。
“发生了什么?”风碧尘问道
黄本鸡不回,只是看着守在第四环河尽处的白虎,目光幽冷像冻住了一条河流。
黄本鸡回过头,看着风碧尘,“小子,看到那只白虎了吗?”
风碧尘不明白黄本鸡这话的意思,
“我又不瞎,怎会看不到?”
“你再看。”
风碧尘望过去,那双虎目中看到的是无情,蔑视一切的无情,更为重要的是虎目上有一块五彩斑斓的光,正是风碧尘苦苦追寻的五彩珀金。
“看到了吧。”黄本鸡道
风碧尘点了点头,露出喜色。
白虎嘲弄道
“鸡贼,你果然胆子不是一般大,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枉死墓。”
说道枉死墓时,白虎眼中闪过一道难以察觉的惧意。
“云千敖,就你这副鬼样子,也配嘲笑本鸡!”
“云千敖?你认识这只白虎?”风碧尘道
“自然认识,当年本鸡的屁,就数他吃得最厉害。”
不得不说,这恶心人的话,不对自己说的时候,风碧尘竟然隐隐有些畅快。
“鸡贼,在这里,我看你往哪里跑?”
白虎怒道:
“就算这只是你的分身,我也要把你抽筋扒皮了。”
云千敖始终都不把风碧尘放在心上,在他眼中,风碧尘太弱了,一只蝼蚁都算不上,哪怕是一个人族,也不值得他云千敖去注意。
黄本鸡传音道:
“小子,五彩珀金到手了,就算我的分身消亡了也无事。你明白吗?”
看了眼白虎,风碧尘知道黄本鸡的意图了。
“云千敖,在这地方久了,是不是想念本鸡的屁了,本鸡知晓你的心意,特意给你送来了。”
白虎被黄本鸡一激,虎身一震,虎背上上一对羽翅,像蓬天华盖一样展了出来,那股无往之势,睥睨苍生万界。
月影又梭了出来,和一开始不同,大了数倍,如盘似的挂在白虎的灵身之上,白虎一动,那月也随之而动。
白虎云千敖已经不打算在多费口舌,忍不住想要将黄本鸡撕碎,以解当年之恨。
月影还没有出现在风碧尘眼中,黄本鸡就挡住了其中溜出的光。
风碧尘也如黄本鸡警告的一样,没有看那月影,自然就没有如刚踏入第四环河一样失态。
暗河很大,山川可容。
风碧尘与黄本鸡远远的相离,向着暗河两旁而去。
云千敖虎目中露出寒光,影身跃空,向着黄本鸡而去。
那月影中,忽地滴出一滴水,那水转眼间成了一座冰山,带着无尽寒气压向黄本鸡。
黄本鸡没有神通相抵,可速度却是极快,要躲过这云千敖的神通并不是难事。
可冰山落下时,黄本鸡竟不躲。
云千敖冷冷一笑,像识破了什么。
风碧尘见黄本鸡的身影消失在冰山下,丝毫不慌乱,早已经蓄积好的念法,以极致的速度向着云千敖而去。
更为令人意料的是,风碧尘竟然借着念法,要靠近暗河上的云千敖。
暗河上的影子已经与云千敖重叠,可风碧尘却离云千敖还有一段距离。
云千敖一个转身,眼中无比愤怒,一个蝼蚁都算不上的东西竟然敢挑衅自己。
“死。”
月影中一道冰柱,带起一道冷风,一下便贯穿了风碧尘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