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金色的晨光像是一层金纱，带着让人感到惊艳的色彩和舒适的温度。
“要是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早晨，该是多么幸福？”菲尔莫甘操着一口流利的母语说道。
对于这位外国大叔的骚气，众人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会议室里，方恒，斑，菲尔莫甘，王雪，王钰，他们这些在各自领域都用于绝对实力的大神，此刻坐在一起，迎着八九点钟的晨光，喝着菲尔莫甘力荐的咖啡，倒是有一种让人温暖的闲适。
“李总，这么大早过来，恐怕不是来跟我们叙旧喝咖啡的吧。”一向高冷的王雪，不知道怎么的，居然率先开口了，而且语气并不怎么痛快的样子。
李炎心道，怕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大神了？一会儿会议结束后，得问清楚了。
“这个，其实倒也没有什么确定的事情，就是过来聊一聊。斑叔叔，虚拟现实分部的情况怎么样了？数字旅游分部建立的准备进行的怎么样了？”
斑听到叔叔这个称呼，一脸黑线，不过拿李炎也没有办法。这货明明有着远超其稚嫩面孔的心智，却偏偏爱装嫩。他冷着脸道：“数字旅游分部建立的准备，技术方面已经完全没有问题，同期发售的炎灵一号虚拟头戴设备现在已经在萧氏的公司进行初期量产。至于商业运作方面，萧老爷子负责承包了。到时候，你等着收钱就行。至于虚拟现实领域，暂时还没有进行大突破的头绪。”
他说完，脸上不禁黯然。作为虚拟现实研究领域八大神座之一，他对于虚拟现实研究的热爱，那是融进骨子里的。所以，任何一点挫败，对于他来说，对于性格本就高傲的他来说，都不啻于一次打脸。
李炎道：“任何研究都不可能顺风顺水。各位，你们也可以说一说自己的看法。虽然不是专业领域，但都属于电子科技领域。”
菲尔莫甘心道，这小子是想进行头脑风暴？
王雪的弟弟，精通量子技术领域的王钰开口道：“吃闲饭的这些天，我跟斑大哥待的时间最多，也算是半参与到他的领域里。建议谈不上，我先说一说困境。虚拟现实技术，其含义是借助计算机以虚拟模拟现实。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太难了。而且，我有一种困惑。如果真有一天，我们能够以虚拟完全真实的模拟现实，到那时，我们还是人吗？或者说，这种事情，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李炎讶然，王钰居然说吃闲饭，他心里一想，就明白什么意思了。也怪不着王钰，因为他还没有决定好量子技术分部的主要研究方向，所以实际上王钰来到炎薇科技公司这些日子，只是挂了个虚衔，也难怪他不爽。他决定，一会儿就把研究方向给王钰分配好。
王钰说完，方恒开口道：“这些天我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所以也半参与到斑兄的研究里。王钰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我们真的能够实现真正意义上的虚拟现实吗？各位应该都知道蝴蝶效应，远在万里之外的一只蝴蝶煽动翅膀，引起了彼岸的一场巨大风暴。世界模型是混沌的，不可测的，不可预知的，那么在理论上如何说得通以虚拟完全模拟现实？”
听到这里，李炎也有些头疼。
脑海中，紫菱笑道：“怎么，你也解释不了了？”
李炎道：“其实，我也在怀疑，虚拟现实究竟是不是有理论依据。以计算机来模拟现实世界的物理、生化等反应，可行吗？要多强大的计算能力，多高深的程序编写，才能实现？而到了那个时候，做到这一点的我们，那岂不是等同于创世，是神了么？”
紫菱道：“他们和你都错了，也想错了。在宇宙中，混沌是一切的规则，没有人真的能够预测未来，也没有任何种族能够真的以虚拟创造现实。但是，可以模拟。”
李炎一怔，当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可以做到？”
紫菱道：“模拟并不等于创造，技术足够，当然能够做到。只不过，这颗行星上的计算机技术还太过原始，以这种硬件为基础来研究，永远都不可能做到。”
李炎将紫菱的回应和他已经掌握的信息在脑海中揉杂分析，最终他道：“我知道了，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紫菱饶有兴趣的道：“那我就看看，你要怎么做。”
李炎环顾众人道：“混沌是永恒的定律，这一点没错。但模拟并不等于创造，我们要做的是模拟现实，而不是创造现实。这个，我觉得我们应该严格的区分。”
众人听到李炎这番话，顿时有如当头棒喝，都安静的凝神皱眉思考。
过了一会儿，斑才开口道：“我明白了。”
李炎道：“那么，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行。”
斑道：“你说说看。”
李炎道：“受限制于计算机硬件，我们没有办法进一步去突破虚拟现实的壁垒。那么，我们是不是能够换一种方式来实现？”
众人皱眉：“你能说的清楚一点吗？”
李炎道：“我的意思是暂时放下以计算机模拟现实，通过光学反馈给人这条路，转而以改变感知途径入手。”
众人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王雪这个高冷暴脾气，冰声道：“你是故意卖关子的么？”
李炎道：“我的意识是，以现在的计算机硬件和编程水平，无法达到模拟现实物理、生化等环境，那么我们何必非要走这种先模拟，然后让人看到、听到、感知到这一条路，而不能想办法直接让人感受到远在千万里之遥的现实情况？”
斑猛地站起来，惊骇道：“你的意思是？”
李炎道郑重道：“从脑神经领域入手，研究人对于外界的感知方式，制作出相应的神经头戴设备。这样，不需要我们模拟，而是直接感知，只不过中间加了一根光缆，相隔千万里而已。”
众人这下子完全听懂了。
但是，这个想法让他们感到更加的懵。
你是说，让人脑直接接受电子信号？
李炎道：“让人脑直接接收电子信号，以脑波控制电子行为，通过电子设备直接接受视觉、听觉、嗅觉、触觉，就是我的想法。如果你们觉得可行，我去说服一个人加入研究的队伍。”
“另外，量子分部方面，我认为应该是时候研究新的计算机模型了。”
王钰听到后，眼镜猛地一亮，站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
“量子计算机和神经元计算机，我想你应该已经有想法了。经费你不用管，如果需要脑神经领域的协助，这个人也会帮助你。”李炎道。
方恒问道：“李总，你说的这个人是。”
李炎笑道：“他是我的父亲，名叫李棕。”
方恒脸色骤变：“李棕？李棕博士？十八年前在脑神经研究领域就已经达到宗师之位的李棕博士？他还在人间？”
李炎无语道：“他当然在人间，现在就在我家，是我爹，现在正给我煮午饭！”
方恒一脸尴尬，连忙说失言失言。
咖啡座谈会结束，李炎回家，去说服父亲。
会议室里，众人并没有散去，而是一个个都处在极度震撼当中。
“这个想法，真是太过惊人了。但真的可能实现吗？”方恒惊骇道。
斑确实激动异常的道：“有一定的可能！据我目前掌握的资料，人传递信号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生物电来进行的，换句话说，也是电信号。如果我们能够掌握人类感知的一部分规律，找到合适的方法切入，说不定真有可能成功。”
王雪却是有些疑惑道：“可是，我总觉得，他的这个想法，真正的用意不在于虚拟现实。”
斑道：“不论他的想法怎么样，模拟人的感知，是虚拟现实发展中必须要攻克的基础课题。现在他提出来解决的方向，我一定要尝试。这个想法太过天才了！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说服他父亲出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