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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情感的挣扎3

吕世新的砖窑正式开工了。

这天一大早,吕世新带着几个请来的打工师傅,在屋场丘忙碌起来。首先,他们在地头点起香烛,烧了一些纸钱,念念有词地拜了土地爷,又杀了一只雄鸡,把鸡血在地头洒了一圈。一个简短的开工议式就完成了。接着,打工师傅就分成两组,一组起泥,负责将田地上面一层种植作物不能做砖的肥沃泥土起到一边,日后做复田用。另一组在另一块田做砖介子,就是在地面上做出一条条一块砖宽,高出地面5厘米的长平台,日后做好的砖就堆码在这上面。

“新伢子,要是我们挖出金银珠宝来了,怎么办?”陈喜良边挖土边笑着问。

“那还不好说,谁挖到了就归谁。”吕世新也笑着回答。

“那好,我要是把你爷爷藏的金银珠宝挖出来了,我就成百万富翁了。”陈喜良高兴地大笑。他之所以来给吕世新打工,主要目的就是想挖到金银珠宝。

“你能挖到金银珠宝,那田里的禾苗不结稻谷只长草。”另一个打工师傅陈牛威外号叫牛卵子的打趣他。

听着他们的谈话,吕世新心里也疑惑了,难道这田里真埋着爷爷藏下的金银珠宝?要是挖出金银珠宝来了怎么办?他心里想着,晚上回家好好问问奶奶,如果真的埋有金银珠宝,那我就要先下手为强,用一个晚上将它挖出来。

刚开工不久,只见吕三翁妈提着个茶水罐,兴致勃勃地走来。她把茶水罐放在地头,围着屋场丘走了一圈,高兴地说:“新伢子,你多烧点砖,要你哥哥回来帮忙,你们再建一座吕家大屋,把你们祖宗的基业挣回来,要得不?”

“三翁妈,过去吕家大屋有好大啵?”陈喜良问。

“我们吕家大屋呀!那时候在整个松江是数第一的,在青阳也是排得上名的。可惜呀!被发财老倌一句话就拆掉了。”吕三翁妈边叹气边摇头。

“三翁妈,听说当年三老太爷曾在吕家大屋里埋下了一坛金银珠宝,有没有这回事?”陈喜良笑着问。

“没有的事,”吕三翁妈连连摇头,“跑日本那年他太公是埋过一坛银光洋和一些金银手饰,回来不久就取出来给新伢子他爸爸娶亲用掉了。”

吕三翁妈扯一把干草放在田垅上,一屁股坐下来,与大家聊天。

吕世新一边听着他们聊天,一边把眼睛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小学校,希望能看到陈秋红的身影。他看了看太阳,估计快到中午了,陈秋红中午回家吃饭一定要从这里经过的。

这时,一阵轰轰隆隆的柴油机响声传来,大家抬眼看去,一辆满载煤炭的农用车开到了地头。车门打开,肖长根从车上跳了下来,朝吕世新大喊:“新伢子,你今天开张,我送一车煤炭给你做贺礼。”

“感谢长根哥。”吕世新连忙走过来,给姐夫和司机敬了一根烟,就指挥几个人将路那边的平地收拾了一下,将车里的煤卸了下来。

肖长根看到了吕三翁妈,连忙过来问候:“翁妈,您老人家也在这里呀!”

“长根呀,我今天高兴呀!这是我们吕家的祖业,今天终于又回到了吕家,我做梦都想着这一天啊!”吕三翁妈笑得脸上的绉纹挤到了一堆。

肖长根心里好笑,这老人家想到哪里去了,可他还是脸上陪着笑,连连点头。

吕世新走了过来,对肖长根说:“长根哥,以后我还要靠你多支持多帮助呀!”

“我们兄弟之间还讲什么客气。只要我做得到的,你只管开口就是。”肖长根笑着点点头。

“我那烧砖的煤,以后就到你的小煤窑买,可你得买点好煤给我,另外煤价也要合适。”吕世新提出了要求。

“这个好说,我保证拣最好的煤给你,至于煤价嘛,给别人的每吨是160元,给你的每吨减20元,怎么样?”肖长根盯着他说,“这个价我只对你一个人卖,因为你是我的小舅子,可你对外人不能说这个价,必须说是160元一吨,要不我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我会注意的。”吕世新点点头。

司机把车发动起来,肖长根爬了上去,车子就轰隆隆开走了。

吕三翁妈也站了起来,揉了揉腿,说:“新伢子,我回去了,你好好干吧,多挣点钱找个好对象,我等着带重孙哩。”

“三翁妈你就放心吧,新伢子明年就有崽给你抱。”牛卵子尖着嗓子大声说。

“明年就有崽呀!那好,牛伢子是你说的,要是没做到就把你的儿子抱来算了。”吕三翁妈笑着,一步一颠走了。

这时,学校传来一阵响亮的铃声,广播喇叭也叫了起来,是中午放学的时候了。

吕世新的眼睛立即注视着学校方向,寻找那个他要找的人。

过了一会,在一溜走出学校大门的学生中,出现了两个大人的身影,一个穿花格衬衫的女人和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他们两人愉快的交谈着,显得很亲热。吕世新一眼就看出,穿花格衬衫的女人是陈秋红,那男人一时还看不清是谁。吕世新心里拂过阵阵不快。

不大一会,那两人就来到了面前,原来那男人是学校的教师肖炳辉。他们一路交谈着来到了吕世新的工地旁边。

陈秋红扫了大伙一眼,兴奋地说:“嗬哟,你的砖窑开工啦,世新!”

“是呀,今天正式动工了,争取一个月内烧出第一窑砖。”吕世新笑着点点头。

“那好,你当了老板发了财,可别忘了我们这些穷人哟。”陈秋红笑着打趣。

“嘿嘿,”吕世新笑笑,“我还怕你看不起我哩。”

“你放心,吕老板,你把赚的钱全部奉献给秋红老师,秋红老师不就看得上你了。”牛卵子插嘴。

“就你,牛嘴里吐不出好话。”陈秋红说着,同肖炳辉走过工地,往回家的路上走了。两人的谈话声和笑声渐渐远去。

一股不详之兆从吕世新心中升起。看样子他们两人关系蛮好呀!如果肖炳辉要与陈秋红交朋友,条件比你吕世新强多了,人家是民办教师,有文化有知识,而且两人经常在一起教书,容易沟通,建立恋爱关系也要容易得多。不行!吕世新在心里说,陈秋红是我的,决不能让你肖炳辉轻易夺走!你要勾引我的秋红,我就叫你付出代价。他决定找机会同陈秋红谈谈,要她别与肖炳辉搅在一起,也要同肖炳辉说说,警告他别来染指陈秋红,否则就对他不客气。

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传来,一辆双排座福田小货车驶到了工地上。吕世国从驾驶室跳了下来。

吕世新连忙迎了上去:“哥,你来啦!”

吕世国点点头:“你叫人把车上的制砖机抬下来,地膜、蓬布都给你买回来了。这些设备和物质就算我的入伙投资。”

“谢谢哥!”吕世新马上转头喊,“大家都来抬车上的东西吧!”

几个打工师傅马上过来,从车上把制砖机和其它物质抬下来。

“新伢子,你给我好好干,我的要求不高,一个月给出一窑砖就行了,砖烧好了,我就派人带车来拉。价格按市场价上浮一分,不过每车你得给我15%的回扣,算作我的股份。行吧?”

“行!”吕世新一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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