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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克拉拉身体复原了(2)

海蒂向上跑了一段,好半天才停下来,然后气冲冲地喊道:“贝塔,你给我马上过来。你要是不马上来的话,我可要给你点颜色瞧瞧了!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听好了,我马上就给你颜色瞧瞧!”

海蒂发现,不知道为什么,贝塔一听这话,竟然吓了一跳,她心里想,他胆子怎么这么小呢。

事实上,对贝塔来说,毕竟他刚才做了件见不得人的坏事,自己还一直暗自得意,可是听海蒂的口气,就好像早就知道他的那些丑事,如果是那样的话,她肯定也告诉大叔了。哦,天哪,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比大叔更可怕的了!要是被他知道这可怎么办呢?!

贝塔一边想着,一边忐忑不安地站起身,心情紧张地朝海蒂跑去。

“我来就是了,你可千万别报复我,海蒂,我会帮着你做的。”贝塔走到海蒂身边,提心吊胆地说。

海蒂见他怪可怜的,一时有些不忍心,便一口答应道:“嗯,行,你放心好了。再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只想让你帮我个忙。瞧你吓成什么样了,这没什么可怕的,贝塔,你放心吧。”

等到回到克拉拉身旁,海蒂提议她和贝塔一边一个,把克拉拉扶起来。

果然,正如海蒂猜测的那样,两个人很顺利地就把她给搀扶了起来,可结果还是碰上了难题,克拉拉怎么也站不住。该怎么样才能让克拉拉稳稳当当地往前走呢?这看起来似乎困难一些。因为海蒂太小了,她的细胳膊根本支不住克拉拉。

“来,对了,你试试看,用一只胳膊搂住我的脖子,搂紧点——对了,就这样。好,你再使劲抱住贝塔的胳膊。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你抬动了。”海蒂对克拉拉说着,一边把她的胳膊放到自己脖子那里。

贝塔还从来没让人搭着胳膊走路,他的动作显得很有些笨拙。

“你那样做可不行,贝塔。”海蒂命令似的说,“你必须得把胳膊弯过来,对,就那样弯过来,这样才好让克拉拉牢牢地勾住你。好了,使点劲儿,相信我们一定能成的。”

克拉拉现在,每一步都是按照海蒂说的来做,可是当她们向前移动起来的时候,就显得费劲极了。一方面,自己的体重可没有那么轻;另一方面,给她当马的这两个人,个头儿也差得很远,一边那么矮,一边那么高。看起来,这种搀扶既滑稽,又玄乎得多。

克拉拉刚走了两步路,就想轮流迈动两条腿。可是等她的脚刚一挨地,就立刻又像被火烧似的缩了回来。

“来吧,你再用点劲,把脚踩实一些,”海蒂说。“那样才不会疼的,别害怕。不会疼的。”

“是吗?那我试试看好了。”克拉拉半信半疑地说。

尽管害怕,而且心里也不踏实,但克拉拉还是按海蒂说的,先把一只脚踏在地上,站稳后再迈另一只脚。就这样她试了一次。等到她又抬起另一只脚轻轻点了点地。她不由自主地“哎哟”了一声。

“真的不太疼,海蒂。真的。”克拉拉振奋地说。

“嗯,再试一下!继续加油吧。”海蒂兴奋起来,继续督促她。

克拉拉被激励得也非常兴奋,她大胆地试着迈出一步,然后又再迈出一步,突然她大喊起来:“啊,我能走了,海蒂!你瞧,我能一步一步走了!真的吗?”

海蒂呼喊的声音比她还要高,在山谷里回荡着:“噢!天哪,你是真的……真的能走了啊!你能走了,克拉拉,你真的能走动了!太不可思议了!”海蒂一遍又一遍地欢呼着。

克拉拉紧紧拉住两边的人,她现在什么都不再害怕了,也愿意试着坚持走下去,此刻,她走得一步比一步稳当,一步比一步敏捷。三个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进步。海蒂的心里充满了欢乐。

“啊,想想今后我们会有多么快乐!克拉拉,我们可以每天都一起到牧场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想看什么花儿都能到那里去了!”海蒂又喊道,“你瞧,你已经好了。今后,你也能像我一样,到处跑,到处去玩,也不用再坐轮椅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这真是再好不过的事啦!”

克拉拉满心喜悦,简直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好。从此以后,她将再也不是那个什么事都不能做、什么地方都不能去的残疾人了。她自己不但能身体棒棒的,而且连走路也会快快的,再不用成天坐在轮椅上愁眉苦脸地生活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吗?!

他们走了一会儿,距离遍地鲜花的山坡已经不远了,隐隐约约已经能望见那些金色的小黄花,正在阳光下闪耀着。三个人走到一簇簇蓝色吊钟草中间,坐在阳光融融的草地上,让人有说不出来的舒畅。

“来,海蒂,让我们在这儿坐一下,好吗?”克拉拉问。

这下可正合海蒂的心意。她欣然点头。

于是她们就在这个美丽的花丛中坐下来。克拉拉还是第一次坐在阿鲁姆温暖的土地上,她觉得舒服极了。身边有美丽的蓝色吊钟草随风摇摆,还有那些灿烂的小黄花儿,它们在阳光下闪耀着金光,红色的条纹芍药也在尽情地怒放,无数棕色的花萼上飘出沁人的幽香。一切都是这么可爱,这么美好!在富兰克托的时候,她可是想也想不到有这么美丽的地方。

坐在她身边的海蒂,也感觉到今天的阿鲁姆格外地动人。她忍不住要把满怀的喜悦大喊出来。这时又猛地想到克拉拉的病,竟然能够出人意料地好起来,不由得觉得,这才是比周围所有美景更令她快乐的事!

克拉拉眼望着周围的一切,正在满心欢喜地想象着,她想如果自己会走以后,就可以做许多梦想已久的事情。想到这里,她陶醉在阳光和花香中,心里充满了欢乐,几乎说不出话来。

贝塔一动不动,也不吭声。海蒂看见他正直挺挺地躺在草地上,原来是睡着了。

轻柔的山风,正从四周巨大的岩石后边吹来,轻轻拂过山坡上的绿草,让那些草儿们也欢呼雀跃,在风中轻轻摇摆,像在舞蹈一般。

海蒂不时跳起身来,东跑跑西跳跳。她一会儿瞧见这边景色好,花儿遍地;一会儿又瞧见那里风儿清,香味浓,于是就赶紧跑过去,只要哪里美,她就要在哪儿坐一会儿。

就这样,白天的几个钟头很快就要过去了。

从太阳的位置上看,时间早已过了正午。羊儿们也已经吃了好半天了,这会儿都在头儿的带领下,一只只郑重地向长满鲜花的山坡走来。

这里原本不是羊群吃草的地方。因为山羊不喜欢野花,所以每次放羊,山羊贝塔从不会带它们到这儿来。可现在,它们却在“阿特立”的带领下主动找上门来。

原来羊儿们的管理员贝塔把它们扔在一边放任不管,阿特立赶紧四处寻找,也不知道他溜到哪儿去了,于是羊儿们都被集合起来,大家跑过来正是找他的。

它们大概对吃草的时间,了解得非常清楚。按照原来的习惯,现在应该是四处走走的时候了。

不一会儿,眼尖的“阿特立”就在山坡上发现了这三个失踪的人。它立刻扯着嗓子,高声叫起来。它身后的羊儿们,也开始跟它一起咩咩叫着,一大群羊儿唱着大合唱,向这边跑来。

贝塔一下被惊醒了,使劲用手揉揉眼睛。刚才他做了个梦,梦见那张轮椅上放着红坐垫,就像是刚准备好要给克拉拉坐的那样,安然无恙地放在小屋门前。他睁开眼睛,眼前还晃动着轮椅坐垫上那金闪闪的光芒。

贝塔使劲眨眨眼睛,看了看脚下,这才忽然明白那是地上的小黄花,并不是什么坐垫。于是,刚才在梦中消失的烦恼,再次像魔鬼一样扰乱了他的心。尽管海蒂向他保证过,说绝对不给他添麻烦,但他还是担心纸里包不住火,为此,他害怕极了。现在,贝塔变得老老实实,什么事都顺着海蒂。

三个人回到牧场上,海蒂立刻照爷爷安排的,跑过去把午饭拿过来,当然那些都是装在袋子里的。其实刚才海蒂吓唬贝塔说要给他点颜色看看,其实指的就是要拿这个口袋。

上山之前,海蒂就知道爷爷往袋子里放了不少好吃的东西,心里还在高兴着能分给贝塔一大堆。海蒂本来想暗示这件事,目的是想要挟蛮不讲理的贝塔,可是没想到却被贝塔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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