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若回到听风阁,一身杀气,脸色阴沉。
秋江见状也没敢多问。
“辰,”静若忽然开口,“去给我办件事。”
“主人尽管吩咐。”辰没半分恭敬之意,倒有几分调笑。
静若冷冷望了辰一眼,眸光如同两道冷电。
辰不自觉浑身一僵,回过神来就听到静若的声音,“去给我打探一下有关安国侯和逍遥王的事,给你六个时辰,我要求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若是我办不到呢?”辰语气自然。
“办不到就滚。”静若望了他一眼,似笑非笑。
“主人的命令,我岂敢办不到呢?”辰优雅一笑,“只是,我还需要主人奉献一点东西。”说道这里,辰的红色眸子深沉下来,一片幽暗,有嗜血的味道。
“只要事情办得让我满意,我自然会给你想要的。”静若道。
“既然如此,那便如主人所愿。”辰笑了笑,“主人明天去宴会,瞳色难道不要处理一下么?”
“怎么处理?”
“主人知道我想要什么。”辰薄薄的唇瓣一开一合,末了还舔了舔嘴唇。
“如果你的办法有效,便如你所愿。”静若感觉到辰越来越危险,后背出了一层冷汗,却镇定依然。
“可是,辰现在真的需要了,主人不打算给吗?”辰抬起头,直直看向静若。
辰的眸子已经变成了暗红,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静若终于还是伸出一只手。
辰单膝跪在静若身前,一只手握住静若纤细的手腕,凑到了嘴边,用牙齿轻轻咬开,贪婪地吮吸着。
静若直觉得温热的血汩汩流出,意识越来越昏沉,最后终于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静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上盖了被子,身上只有一件单衣。借着月光看到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没有了半分伤痕,但是辰牙齿冰凉的触感还在。静若坐了起来,感到一阵眩晕,大概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静若运起元气,巩固修为,直到运转了七个周天,才觉得好受一点。
第二天秋江按时过来梳洗,并无半分异色,看来是不知道静若和辰之间的事,见状静若也不打算告诉她,自己和辰的关系太过危险,等于是玩火自焚,没必要让秋江知晓。
静若忽然想起自己多日不见踪影的二哥,看来有必要查一下他了。
借着秋江为自己梳洗的功夫,静若看了眼铜镜,自己的瞳色已经变为了纯黑,左眼中的契约法阵也不见了,看来是辰的手笔。
既然如此,静若就放心了,任由秋江开始梳理繁复的发髻。
瞧了瞧梅姨娘送来的衣服和首饰,静若冷笑一声,这衣服看似鲜艳,实则都是古旧过时的款式,和宋云柔在一起只会沦为陪衬。而那首饰看起来也是俗气无比,像是暴发户一般。
静若冷笑一声,“秋江,这些通通拿走,能卖的卖掉,能当的当掉,都不能的扔掉。”
“是。”秋江应了一声。
安国侯的晚宴中午之后出发就好,静若换上黑斗篷,去了趟制衣店,取回了订制的衣服,其中有几件斗篷,几件素衣,几件男装,另外还有静若特意订的几件作战服——当然是前世的款式。
静若回来的时候辰已经完成了任务,听着辰打探的消息,静若不由得有几分赞赏。
最后,一切就绪,静若换上自己的素衣,不戴任何首饰,来到前厅,准备去安国侯府。
宋远桥见到静若的打扮脸色就是一沉,这一身白色,是去参加寿宴还是葬礼啊?
“静若,你身为丞相府的小姐,就不能注意一下仪表吗?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果然,宋远桥严厉开口。
“我丢丞相府的脸?”静若嗤笑一声,“丞相府和我还真是关系匪浅!”
“皇甫静若!”宋远桥低喝一声,拍案而起。
“怎么,我说的不对么?”静若幽幽看了宋远桥一眼,暗含深意。
宋远桥全身一僵,脸色一变,“虽说你冠以皇族姓氏,但是你也是我的女儿!”宋远桥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这句话。
静若似笑非笑,不再开口。
见宋远桥被气得胸膛不断起伏,芸姨娘掩口一笑,自以为风情万种,“老爷,您可别气坏了身子,犯不着为一个小丫头发这么大的火,”接着又转头对梅姨娘道,“梅姐姐也真是的,干嘛非要叫上某些人嘛,这没有教养,丢的可是整个丞相府的脸面。”
静若冷冷盯着芸姨娘,芸姨娘挑衅完了梅姨娘,忽然对上了静若幽深的眸子,心下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