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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祸国倾城怨佳人(2)

实际上,纣王暮年热衷于声色之娱与酒食之乐是事实,虐杀比干也有确切的记载,而妲己只不过是纣王晚年的一个生活伴侣罢了,至于砍掉赤脚在冰上行走的人的脚,以及剖开孕妇的肚皮就有些难以令人置信了,特别是“唯妇人之言是听”这一条罪状,根本不切实际,因为商人颇重迷信,任何重大举措,都要求神问卜来决定吉凶休咎,这在出土的甲骨文中是有确切记载的,妲己能够影响的力量,实在微乎其微。

每个王朝的灭亡,几乎都要与一个女人扯上关系,商纣王时的妲妃也算一个,把一个政权的灭亡完全算到一个女人的头上。那么,不禁要扪心自问:那些关于妲己近乎变态的行为,虽是后世杜撰,可我们为什么一直津津乐道,难道我们真的很愿意把这些脏水泼到一个女人的身上吗?后来,终于历史学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

“商汤的灭亡,到底应该怪纣王,还是应该怪妲己?”在中国历史上有过丰功伟绩的帝王:们也同样是三官六院,嫔妃成群。同样是帝王,为什么汉武帝、康熙帝就没有被美色所误,而建立了强大的国家,在人类进步的道路上作出了突出的贡献?而所谓的“红颜祸水”只不过是一种托词罢了,红颜非祸水,祸害的是拥有红颜而不会正视红颜的那些君王们。而一切的错,却要由女人来承担,是有失公允的。

历史的车轮始终是滚滚向前的,就算没有妲己的出现,商朝也是会灭t的,但恰恰在这个时候,惊现了妲己的身影,这只能说是历史的偶然与必然的统一。执掌商朝朝政的毕竟是纣王,他如果是一代明君,爱民如子,商朝的百年基业,万里河山是不会因为一个妲己而轻易断送的;倘若他昏庸无能,纵情声色,听信谗言,就算没有妲己的出现,最终也会走上亡国的道路。

褒姒:烽火只为佳人笑

远在周代我国就有了用烽火传递信息的方法,烽火作为一种原始的声光通信手段,服务于古代军事战争。从边境到国都以及边防线上,每隔一定距离就筑起一座烽火台。内储柴草,当敌人入侵时,便一个接一个地点燃起烽火报警,各路诸侯见到烽火,马上派兵相助,抵抗敌人。

西周时期,为了防备敌人入侵,采用“烽隧”作为边防告急的联络信号。在古史书《周礼》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在各国从边疆到腹地的通道上,”每隔一段距离,筑起一座烽火台,接连不断,台上有橘槔,橘槔头上有装着柴草的笼子,敌人入侵时,烽火台一个接一个地燃放烟火传递警报。每逢夜间预警,守台人点燃笼中柴草并把它举高,靠火光给领台传递信息,称为“烽”,白天预警则点燃台上积存的薪草,以烟示急,称为“燧”。古人为了使烟直而不弯,以便远远就能望见,还常以狼粪代替薪草,所以又别称狼烟。周朝规定:天子举烽燧各地诸侯必须马上带兵前去救援,共同抵抗敌人。

本来,只有在万分紧急的时候才点燃的烽火,却被一位君王拿来博取美人一笑。

如此戏弄诸侯,其结果当然是国破家亡,在浩瀚的中华历史中,留下的只有一声悠长的叹息。这位君王就是周幽王。

周灭商之后,定都镐京(今陕西省西安市西部),就是历史上的西周。周朝初期,周王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先后把自己的兄弟、亲戚、有功之臣分封到各地做诸侯,由此建立了大大小小的诸侯国,还建立了一整套分封的制度。当时的农业、手工业、商业都得到了一定的发展。

西周第九代国君是周厉王,他贪财好色,昏庸残暴,在公元前841年激起了“国人(平民)暴动”。这使周朝国力受到重创,周朝从此衰落下去,社会开始动荡不安。

到了周幽王统治时期,国事更加衰弱。当时周室王畿所处的关中一带发生大地震,加以连年旱灾,使民众饥寒交迫、四处流亡,社会动荡不安,国力衰竭。而周幽王是个荒淫无道的昏君,只知道吃喝玩乐,打发人到处找美女,重用佞臣虢石父,盘剥百姓,激化了阶级矛盾,又对外攻伐西戎而大败。他从不思挽救周朝于危亡,奋发图强。大夫越叔带劝他多理朝政,周幽王恼羞成怒,革去了越叔带的官职,把他撵了出去。这引起了大臣褒垧的不满。褒垧来劝周幽王,周幽王非但不听,周幽王一怒之下反而把他关进了监狱。

褒垧在监狱里被关了三年。褒国族人千方百计要把褒垧救出来,于是褒垧之子将美女褒姒献给周幽王,替褒垧赎罪,周幽王这才释放了褒垧。

褒姒的传奇身世

关于褒姒的身世很是离奇。在《国语·郑语》和《史记·周本纪》里,都有相关的记载:夏朝末年,褒人的神灵“化为二龙,以同于王庭”。也就是说,有两条龙在夏王大庭性交,此二龙是褒神变化而来,自称是褒人先君。夏王对此深感恐惧,便占卜问神灵,是杀掉呢?是赶跑呢?还是制止它们的性交活动呢?占卜结果是“莫吉”。于是夏王又改卜请示说,那能不能把龙漦(注:“龙所吐沫,龙之精气也”)收藏呢?神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便告日“吉”。于是夏王拿来上好玉帛,用简策给神灵打个报告。二龙显完灵后,立马消失了,只剩下一摊黏糊糊的龙漦。夏王命人把这“宝物”恭恭敬敬地藏在椟匣里,好好保护。自夏末至西周三代,王室均以郊礼祭之。这件宝物一直传到周厉王末年,厉王禁不住好奇,便打开观看,可一不小心,把龙漦洒流于王庭,还无法清除。周厉王很是慌张,便决定用巫术除之,他让宫女裸着身子大声喧哗,迫使龙精化为玄鼋(黑色鳖)。后来,这只黑色的大鳖爬到王府里去了,恰巧被一个7岁的小姑娘碰上。周宣王年间,这个小姑娘在“及笄”之年(十五岁)竟然“不夫而育”,生下一个女婴。这个女婴长大后便是褒姒。

褒姒的美貌令周幽王“见而爱之”,可谓一见钟情。周幽王对她非常宠爱,一味过着荒淫奢侈的生活。她的肚子也很争气,为周幽王生了一个叫伯服的小王子,更是娇宠得不得了。在那个时代,上自君王,下至百姓,都信天命,而褒姒的身世也不是个秘密,可天命不可抗,君王又如此昏庸,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对此,周朝的太史伯阳只能幽然叹日:“祸成矣,无可奈何!”

为博红颜笑

褒姒虽然生得艳如桃李,却冷若冰霜,《碉玉集》说褒姒性不喜笑,但“其一笑有百二十种媚”。因此,周幽王为了博得她开心一笑,曾以“千金”之财征集能让美人欢笑的“金点子”(这便是“千金难买一笑”典故的由来),但耗去了许多钱财,尝试了很多办法,或召乐工鸣钟击鼓、品竹弹丝,或命宫人歌舞进临,或命司库每日进彩绢百匹、撕帛以取悦褒姒,可她就是不笑。

“为人佞巧,善谀好利”的大奸臣虢石父,出了个馊主意,这便是有名的“烽火戏诸侯”。这个周幽王“爱美人”竟能爱到将“丢江山”视之儿戏,也可谓昏庸得没边没沿,荒淫得登峰造极。

烽火本是古代敌寇侵犯时的紧急军事报警信号。由国都到边镇要塞,沿途都遍设烽火台。西周为了防备犬戎的侵扰,在镐京附近的骊山一带修筑了20多座烽火台,每隔几里地就是一座。一旦犬戎进袭,首先发现的哨兵立刻在台上点燃烽火,邻近烽火台也相继点火,向附近的诸侯报警。诸侯见了烽火,知道京城告急,天子有难,必须起兵勤王,赶来救驾。虢石父献计令烽火台平白无故点起烽火,招引诸侯前来白跑一趟,以此逗引褒姒发笑。

在古代,国王固然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但是国王如果把国家权力当作儿戏,为所欲为,最终只能导致自己的灭亡。恐怕就只有周幽王了吧!周朝的八百年江山是中国历代最漫长的,可惜传到周幽王气数就已尽了。

昏庸的周幽王采纳了虢石父的建议。且说一日,周幽王与褒姒驾幸骊山,先在骊宫的城头摆下夜宴,然后命令城下点燃烽火台。刹那间,狼烟四起,火焰直冲霄汉,一路烽火随之点燃,夜色中星星点点,逶迤千里,煞是壮观。各地诸侯一见警报,以为犬戎打过来了,果然急忙调兵遣将,驱动战车,连夜赶来救驾。很快,列国诸侯皆领兵至城下,连一个犬戎兵的影儿也没有,只听到山上一阵阵奏乐和唱歌的声音,一看是周幽王和褒姒高坐台上饮酒作乐。周幽王派人告诉他们说,辛苦了大家,这儿没什么事,不过是大王和王妃放烟火取乐,诸侯们才知被戏弄,怀怨而回。褒姒见千军万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同儿戏一般,觉得十分好玩,禁不住嫣然一笑。周幽王见褒姒展开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心里又开心,又得意。立刻赏虢石父千金。自此之后,他一想要见到褒姒的笑容,就派人到烽火台上去点燃烽火。

可是赶来受骗的诸侯却一次比一次少。

周幽王为进一步讨褒姒欢心,又罔顾老祖宗的规矩,废黜王后申氏和太子宜臼,册封褒姒为后,褒姒生的儿子伯服为太子,并下令废去王后的父亲申侯的爵位,还准备出兵攻伐他。申侯得到这个消息,先发制人,联合缯侯及西北夷族犬戎之兵,于公元前771年进攻镐京。周幽王听到犬戎进攻的消息,惊慌失措,急忙命令烽火台点燃烽火。烽火倒是烧起来了,可是诸侯们因为屡遭愚弄,这次都不再理会。

犬戎灭周,大祸临头

烽火台上白天冒着浓烟,夜里火光烛天,可就是没有一个救兵到来。周幽王叫苦不迭。镐京守兵本就怨恨周幽王昏庸,不满将领经常克扣粮饷,这时也都不愿效命,犬戎兵一到,便勉强招架了一阵以后,一哄而散,犬戎兵马蜂拥人城,周幽王带着褒姒、伯服,仓皇从后门逃出,奔往骊山。途中,他再次命令点燃烽火。烽烟虽直透九霄,还是不见诸侯救兵前来。犬戎兵紧紧迫逼,周幽王的左右在一路上也纷纷逃散,只剩下一百余人逃进了骊宫。周幽王采纳臣下的意见,命令放火焚烧前官门,以迷惑犬戎兵,自己则从后宫门逃走。逃不多远,犬戎兵又追了上来,一阵乱杀,只剩下周幽王、褒姒和伯服三人。他们早已被吓得瘫痪在车中。犬戎兵见周幽王穿戴着天子的服饰,知道就是周天子,就当场将他砍死。又从褒姒手中抢过太子伯服,一刀将他杀死,只留下褒姒被胡人虏去,不知所终(一说被杀)。至此,西周宣告灭亡。

此时,诸侯们知道犬戎真的打进了镐京,这才联合起来,带着大队人马来救援。犬戎看到诸侯的大军到了,把周朝多少年聚敛起来的宝贝财物一抢而空,纵火退却。

犬戎攻破镐京,杀死幽王退走后,申侯、鲁侯、许文公等共立原来的太子姬宜臼为天子,于公元前770年在申(今河南省南阳市北)即位,是为周平王。因镐京已遭战争破坏,而周朝西边大多土地都被犬戎所占,周平王恐镐京难保,于公元前770年在秦护送下迁都洛邑(今河南洛阳),在郑、晋辅助下立国。东迁后的周朝,史称东周。

在这场宫廷爱情悲剧中,周幽王扮演了一个可笑的丑角,为解除情人的忧郁,竟以国家社稷为代价,因而遭到世人的奚落与声讨。但他其实是历史上罕见的情种,敢于为自己喜爱的人罔顾一切,甚至不惜牺牲王位与性命。

褒姒的一笑倾国,让她与前朝妹喜、妲己齐名。担负着迷君亡国的罪名,其时这也难怪,后世总要找个亡国的替罪羊,而且以后东周的第一任王是周平王,就是前面的太子宜臼,身为周幽王的儿子,总得找个理由为自己父亲开脱,把一切罪名都加在一个女人头上,正是胜利者书写历史的一惯写法,这种方法让后世史学界沿用,直到当代。

《诗经》里叹日:“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这实在高估了褒姒的本事和力量。

她的身世纵是神奇,也只是传说罢了。敢拿军国大事开玩笑,博美人一笑,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难怪褒姒大笑,她是在嘲笑,是在讥笑,是在冷笑这个国君的愚蠢和荒诞罢了。不怪美人,那能怪老天爷吗?屈原在《天问》里发出“周幽谁诛,焉得褒姒”?的疑问,恐怕是最好的答案吧。

骊姬:非凡美貌,非常手段

春秋时代的晋献公称得上是一位能干的君主。他内平祸乱,外拓疆土,使晋国空前强大起来。但是,他晚年溺于酒色,其宠妃骊姬制造变乱,祸及三个儿子、一个孙子、十几位大臣。虽然在外流亡19年的公子重耳回国即位,城濮一战而成为中原侯国,使晋国登上霸主的宝座,坏事变成了好事,但这场延续30年的变乱却使晋国遭到极大的损失。

骊姬,生不详,死于公元前650年,春秋时代骊戎(古代少数民族名,西戎的一支,在今陕西省临潼县的骊山)首领的女儿,晋献公姬诡诸的王妃,此人甚有姿色,且工于心计。骊姬的心狠手辣在于“阴柔”二字,真可谓杀人不见血。

春秋时期晋献公五年(前672年),晋献公出兵攻打居住在骊山一代的骊戎。晋献公十五年(前663年)不仅杀了骊戎的国君,还将他的女儿骊姬作为俘虏带回国内。可是,他万万不会想到,就是这个骊姬让他饱尝了恶果。

女色乱国,争庶夺嫡,始终是中国历史上宫廷权力斗争的一个主题。深受晋献公宠爱的骊姬,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君位,用计逼死太子,继而加害于其他成年公子。为避杀身之祸,后来成为国君的公子夷吾、重耳纷纷流亡国外,地处中原、实力强大的晋国,从此陷入了漫长的动乱。

晋献公得到骊姬后,请人占卜。卜人用龟甲占卜不吉,用蓍草占卜吉,结果截然不同。献公先有成竹在胸,就说:“还是信蓍草的,”可卜人坚持说:“筮短龟长,不如从长。”献公哪里能听得进去。

献公十分宠爱骊姬,骊姬不仅貌美如花,体轻如燕,且工于心计,深谙讨乖取巧的门道,令献公想人非非,不顾占卜人的劝阻坚持将其纳为已有,并把她立为夫人。骊姬以美色取得了晋献公的专宠,奸狡诡诈,献媚取怜,逐步博得晋献公的信任,参与朝政。

计出太子

晋献公当太子的时候,有一妻两妾,妻未生育就病死了,两妾各生一子:夷吾(晋惠公)和重耳(晋文公)。但晋献公最宠爱的却是他父亲晋武公的小妾齐姜,两人乱伦生子申生。晋献公即位后立齐姜为夫人,申生为太子。后来,骊姬生了一个儿子,叫奚齐;她随嫁的妹妹少姬也生了一个儿子,叫卓子。从此,骊姬就开始为自己母子的未来权位未雨绸缪,蠢蠢欲动,为奚齐争取继承晋国国君的地位。

久而久之,晋献公竞萌生了立奚齐为太子的念头。晋献公有个宠爱的戏子叫优施,和骊姬有私情,她就同优施设谋,展开一系列活动,排挤晋献公另外的几个儿子。骊姬问优施说:“我要立奚齐为太子,就是担心申生、重耳、夷吾诸公子反对怎么办呢?”小施说:“把他们早点安排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到顶点了,这样就会轻慢国君的心,如此,则不难对付。”并建议先从太子申生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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