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忘忧有一瞬间快崩溃了。以前也不是没调戏过那些文臣、书生,一个个娘的要命,隔着衣服碰一下就男女授受不清,摸一下脸简直就要赖上了。如今碰上这么个绝世美书生,亲都亲了,还能飞了?你倒是赖上我啊!
看忘忧一脸焦急的表情,石芝却轻轻的笑了,说:“郡主言重了。我在这馆中坐诊,日日女病患也不少,人人都需要把脉,肌肤之亲,我岂非个个都要负责。”
“轰!”的一声,忘忧能感觉到脑子炸裂了。煮熟的鸭子,正扑腾着翅膀要往外飞。
石芝说着,再次将写好的处方推到了忘忧跟前,说:“郡主虽然无大碍,但是有一些热症,积年发病,会成大患,还是尽早处理的好。”
忘忧茫然的望着石芝,说:“我有病?”
石芝轻笑说:“也算不得病。平日里也许并无症状,但是春夏之交就容易病发,有咳喘之症,间或发热、皮肤瘙痒。”
听到这里,忘忧惊异的看向石芝:“这你都知道?我这个病,宫里的太医都瞧遍了都没有办法,你居然一把脉就知道了!”
石芝依然一脸淡泊的笑意,说:“因为还算不得病,看不出来也不足为奇。你按照这个处方配药,两年之内若无复发,就算是大好了。”
忘忧这才拾起了面前的处方,一行清秀的字迹引入眼帘:梅蕊一钱、冰片一钱、珍珠末一钱、雪水三两、泉水七两,煎为三碗,一日一碗,连服一月。
“就这么简单?”忘忧看着处方,有些不敢相信。
石芝点头,说:“看似简单,然而越是简单的方剂,越是考校药材的品质,否则难以达到效果。比如这梅蕊,最好取雪中素心梅蕊,珍珠宜取南海蚌珠,雪水取冰山融雪窖藏三年后效果更佳……”他突然顿了顿,说:“你贵为郡主,这些自然易得,寻常百姓,就难了……”
看着他微微叹息的模样,忘忧一刹那有些入迷。这个男人,比起身边那些妄论天下大事、万民福祉的朝臣贵族,不知道神圣了多少倍。他的心,只是单纯的为百姓买不起药这样的琐碎小事而忧虑,却比那些虚浮的大话更有说服力。皇帝舅舅身边的太医,当如是才好。
鹤云楼初遇时,那一刻的悸动再次从心底升腾,忘忧觉得,这个男人,绝不是一个美男子可以形容的,他身上,有更深层的、更震撼的东西,如一个漩涡吸引着她,越陷越深。情不自禁的,她上前握住了石芝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