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立即引得一片喝彩和附和之声。
“不错，我赞同。”
“我也赞同。”
“同感。”
向前阴沉沉的脸色，更黑了。
陈济世一张紧张的老脸，此刻舒缓开来。他理了理衣衫，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不错，没有医术，只有医德，只是一个善心的普通人。”
“有德无医，只是一个善心的普通人，那么有医无德呢？”此刻说话的，是石芝。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个持反对意见的人。
众目睽睽之下，石芝白玉般的手，轻轻端起了茶盏，在鼻尖嗅了嗅，突然掀开了青檀面具，轻抿了一口茶汤，兀自笑道：“真是好茶，忍不住想尝一口。”
他这一掀面具，几个抱着茶盘伫立一旁的婢女，霎时间被惊艳，茶盘啪啪啪的齐齐落地，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手中茶盏被浅尝一口。在座的男人也不禁露出惊艳之色。
向前一看那张脸，也吃了一惊，顿时明白了他为何要戴着青檀面具。突然意识到自己跑偏了，忙清了清嗓子，说：“石大夫，你方才所言，是何意？”
此刻，石芝喝过茶，已经重新将青檀面具戴上。婢女纷纷跪地收拾茶盏，退下楼去重新端茶。
石芝直视向前，气势一瞬间与刚才判若两人，他沉声说：“有德无医，的确只是一个善心的普通人，而有医无德，则是一把淬毒的匕首。”此话一出，他转过头去，紧紧盯住陈济世。
所有人都若有所思。陈济世与灵枢馆那个女医的比试，京城医馆、药房甚至游方郎中，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在那场比试中，陈济世将他的医术和狠毒融合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只可惜竟然碰到了一个石芝。当众揭穿啊！那是天大的耻辱！如此看来，这个石芝，还是有些水平的。
向前的黑脸，竟然稍稍缓和了一些。他一抬手，道：“请石大夫继续说下去。”
石芝也不扭捏客套，继续说：“医术，善加利用，可以救人；加之恶念，便可以杀人。一个无能的善人和一个有能的恶人，不知诸位作何选择？”
人群陷入了沉默。
此刻几个婢女也再次端茶上得楼来，身后，居然挤挤攘攘的还站满了少女，一个个兴奋的伸长脖子朝里望。
石芝顿了顿，见无人回应，又说：“在下馆中的女医与济世医馆的比试，也许有些人已经听说过了。比试中，济世医馆以药性相冲的药材配成毒药，分布两轮比试药材中，致我馆中女医身中剧毒。如此运用医术，窃以为是医者之耻辱！”
陈济世的脸上，微微颤抖了一下。
向前的眸中，闪现一丝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