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默了。
石芝知道,未莲和杜衡虽然无话可说,但是心中的怨恨,确是有的。他再次对未莲说:“未儿,你该知道,小艾的毒还需要在体内慢慢消化一段时间,所以今夜很危险,需要时刻有人守着,你和衡儿先去休息吧。”
未莲一动不动,只说:“这是我的房间!”
杜衡看着置气的未莲,说:“未姐姐,天儿刚才已经醒了,我让他习字呢,只怕一会儿他就要找娘和姨姨了。”
未莲这才红着眼睛,走出了房门。
杜衡随后也退出了房间。
石芝坐在了明艾床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丫头,师叔其实有点后悔,虽然这是你自己的意愿。”顿了一会儿,又说:“那细辛的用量不大,还用水煮过,除去了一部分毒性,所以,你其实也早有防备,对吗?这才是本门弟子该有的样子,不能自救的人,又怎么有命去救人!”
第二日一大早,京城的大街小巷就都传出了灵枢馆与济世医馆比试的消息。
柳墨在入宫的途中,无意中听到了身边两个人居然提到了灵枢馆,于是故意放慢了步子,边走边听。
一个白衣的书生说:“济世医馆是京城有名的医馆,怎么会输给一个女子开的医馆呢?”
另一个青衣的书生说:“都传遍了,应该不会假吧!前面不远就是济世医馆,我们去问问馆里人,总错不了吧!”
这是一个扛着糖葫芦的大叔从两人身边走过,说:“不用去啦,济世医馆输了比试后,还被砸了招牌,已经闭馆歇业啦!”
这一说,两个书生立即停了下来,说:“大叔,你知道事情经过?”
“当然知道,”糖葫芦大叔骄傲的说:“当时我人就在场。我当时……”大叔突然一顿,想到人家并没有问,他不好多说。
两个书生立即凑上前去,说:“当时怎么样?”
于是,糖葫芦大叔清了清嗓子,说:“当时的比试啊,真是精彩。陈济世不愧是京城名医,设的局那叫一个高深精妙啊,哎,只可惜……”
“可惜什么?”白衣书生急忙追问。
“可惜,他医德败坏,”大叔说着,默默顿了顿,又道:“若不是灵枢馆的那位石大夫技高一筹,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怕是到死也不会知道他精心准备的考题步步危机,是个生死局。”
“生死局?”蓝衣书生也追问起来:“到底是怎么样的局?”
糖葫芦大叔说:“我只能告诉你,灵枢馆虽然赢了,但是那明大夫也没讨到好。至于具体的局,我就没空讲咯!”说着他摇了摇扎满糖葫芦的把子,说:“我还要去卖糖葫芦呢!”
听到这话的柳墨,突然一颗心紧了紧,一瞬间没入人群,没了踪影。
大街上,那两个书生边吃着糖葫芦,边跟在大叔身后,说:“大叔你接着说啊,你再说一场,我们再买一些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