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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说不出再见(1)

今天的日记写到这里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大概是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太多,但实际上也没有多少事,只是用文字表达出来之后,就发现事情好像很多的样子,当然,这其中还有几十分钟的谈话,却还是不知不觉写了这么多字。

现在的我已经趴在床上写字了,但当我写到咖啡厅的音乐时,我也回忆起了今天听到音乐时的心态,所以现在我又特意从床上爬了起来,在电脑里找到了《500英里》这首歌,并决定单曲循环,听着睡觉。

这首歌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经常听,而且我还在小学时经常用钢琴演奏这首歌,然而,当时的我似乎是太幸福了,即使是在我弹这首歌时,我也没有任何感觉。但当现在的我重新听这首民谣的时候,我的心被触动了。

家的距离,有时很远,遥不可期,有时很近,触手可及,而我……我和家的距离,到底多远?到底多近呢?我的家又在那里?哎……真的很想回到童年啊,至少,那时的我是幸福的,虽然那时的我感受不到家的幸福,但那时的我应该也不会想感受我现在所过的生活吧。

每当我正面直视我内心的真实想法的时候,总会有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这种感觉始终无法表达,我非常习惯独处,甚至喜欢独处,但我还是无法拷问自己的内心,大概是今天的我太感性,想太多,所以,我还是继续记录今天的事吧。

咖啡厅放出这首歌之后,他的话也停止了,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首歌。

“你……安寒一直不出门吗?”其实,在说这句话之前,我很想问刘阳的家庭情况,我很想知道刘阳是否跟安寒一样,但是我怕这样问会更加尴尬,于是只能转移话题了。

“啊,是啊,现在是……宅女,哈哈。”

“哦,那你……你准备一直这样下去吗?”

“什么?”

“你没有其他打算吗?比如,安寒什么时候从你家搬走?啊,我的意思是……两个年轻人住在一起,难免有些不方便。这么说有点……呵呵,毕竟我们也不算是朋友,这个问题有点私人了,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毕竟……我觉得私人空间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生活上的私人空间……”

当时我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话……大概……是没话找话吧……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现在这样也只是暂时的,我可不打算一直跟她同租一个房子,这样确实很不方便,但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所以只能先这样了,反正是住的地方而已,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哈哈哈……”

“可是……私人空间……额,确实不方便,至少……我是无法接受的……”

“正常情况下,谁也无法接受,但,她的情况也只能如此,如果不来我这里,她,还能去哪儿呢?”在回答我这些问题的时候,他一直晃着手中的杯子,似乎……他也觉得有些尴尬?

“……嗯……”

这时我才知道我的话题转移失败了,我越聊越累,但很奇怪,说起来我跟刘阳到现在也只是见面三次而已,第一次是我主动要电话,第二次是他来我家,而且他应该完全不记得我们第二次见面时的场景了,而这是第三次,但也仅此而已。说到底我们还是陌生人,两个陌生人居然聊起了如此私密的话题……似乎是在探索人生,对陌生人诉说着跟熟人无法诉说的心事……这种感觉虽然很好,但面对面交流时,还是免不了尴尬……

“还喝吗?”他一口气喝完杯中的咖啡,问向我。

“可以呀。”我回道。我不知道还要继续聊什么,不过看起来他还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还是小杯吗?”

“我?哦,中杯好了。”不知不觉说了太多话,我也确实有些渴。

过了一会,他拿着两杯咖啡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另一杯握在他自己手中,然后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雨。

看着他的样子,我也转头看向了窗外,不过现在室外除了雨,就是繁忙的街道和行人,除此之外别无其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你……你在等人吗?”我问道。

“不。”

“那你……”

“你不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吗?”刘阳的双手依旧握着咖啡杯,他的双眼依旧看着窗外。

当他说出‘时间’‘很慢’这些词语时,我恍然间有一种错觉:我眼前的刘阳,不像是现实世界里的人,他更像其他次元的人类,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整个人就又陷入静止状态,说他像一幅画有点夸张,不过确实有这种感觉……

“还行吧……”我喝了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

“哎,休息的时间真难得,一会又要去找工作。”

“嗯?你?找工作?”

“是啊,哎,都是林宇枫……好吧,都是我自己……倒霉……”他边说边摇头。

“林宇枫?”

怎么又是他?只要一提到他,我就觉得我眼前的刘阳是替林宇枫工作的人,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舒服,我对这个名字越来越敏感。

“嗯,哎,如果不是他……算了算了,归根结底还是我自己的错。”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跟林宇枫有什么关系?”我问道。

之后,刘阳似乎是出于对我信任的原因,居然把整个事件的经过告诉了我,原来他只是帮林宇枫监视那个经理,但没想到因为那个客人的暴力行为让敏感的刘阳直接出手了,从而两边的工作都丢了,钱没赚到,还认了个妹妹……

听完他的话之后,我确实很替刘阳感到伤心,毕竟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工作,到头来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刘阳为什么这么诚实?他怎么跟我这个陌生人什么话都说?他……他就不怕我会利用他吗?

不对,他既然在帮林宇枫工作,那么他的话……可信度到底是多少呢……这些话万一是林宇枫让他故意对我说的呢?

我……该相信这些话吗?因为从逻辑上说,这些事都不太合理,那天出事的时候林宇枫也在场,刘阳既然帮林宇枫监视经理,林宇枫为什么会在事发现场?他去那里的目的是什么?监视经理?没必要,因为已经有刘阳了,监视刘阳?也没必要,因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在现场的林宇枫为什么不及时出现制止刘阳的失误行为?反而让刘阳一错再错?到了最后还不出现?难道真的因为我出现之后他才选择不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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