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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姐

(一)

顺溜面馆在老佟家小卖部旁边,老板是坐地户叫宋德贵,人称老宋,结实的大饼脸,五短的身材,说起话来瓮声瓮气。店里进货、切墩、掌勺都是他一个人,老板娘只管上菜结账。

天不亮,他就骑着破旧的自行车去进货,老远就能听见自行车“咔哒咔哒”的声音,后车座子上必定驮着一捆蔬菜,麻袋装的土豆,塑料袋约的柿子,车把子上还挂着几串大蒜,摇摇晃晃。

萝卜捆的不结实,连蹦带跳的滚进了水沟,被捡破烂的人拾了去。

有时路人见了会吆喝一声:“嘿,骑自行车那人,菜掉啦!”

猫着腰正发力猛劲蹬的他先回头确认一下,然后歪一下车把,左脚脚尖点地,右脚顺势落地,练就这脚法全因车闸不太灵光。回过身来,一手把着车把子,一手扶着菜往回走。路人一哈腰顺手捡起菜帮着捆在车座上。老宋用身体支着车子的横梁,边从口袋里掏出麻绳再加加固,边向路人道谢。

道别时,路人总会再使劲的拍拍菜,好像给老宋上上劲儿。

有时候,面馆生意兴隆,供不应求,他总会赶着菜场散市的时候再去进点货。

散市的菜都是被大家挑挑拣拣散了架子的了,菜农一般要贱价处理的,不然拉回去自家吃就可惜了,不如换了钱当个车马费,一天下来,人困马乏,菜农也不愿意使劲吆喝了,他们都有一双识人的眼睛,看着最后这些星星点点的顾客,谁像出个好价钱的人,就一并都卖给他,还要演出一副亏了自己便宜了你的戏码来。

老宋可不吃这套,掐算好马上要散市前那三五分钟,上去就寻摸菜,看着差不多的也不问价上去就装车,装好了再砍价,必定比菜农出的价钱砍下去两倍带拐弯的。俩人也必定争吵一番,一毛两毛的豆芽拉锯战。

“你要不卖我,就砸手里了,反倒不值钱了。”

“那你也不能让我太亏了啊,多少加点,够我们来回的路费。”

“白的,你这一天下来都够几趟路费了,大老远来的,就别折腾回去了。”

俩人拉拉扯扯,原本就有些散秧的菜叶子掉了一地,菜农拉货的牲口都看得不耐烦了,用嘴顶着地面发出“胡隆胡隆”的声音。

如果遇到菜农坚决不卖,膀大腰圆的老宋会按着菜不撒手,把钱往摊上一扔,装车就骑走,一面骑车一面回头说:“下次下次啊,下次还来你这买。”

一般情况都是菜农拗不过老宋,只得点头同意。

老宋心满意足地蹬着车子离开了。

菜农往手上吐一口唾液数着钱:“这老小子,才烦人呢。”再拍拍兜,一挎兜的钱也算是这天没白忙乎,招呼着拉车的牲口:“走喽,装车回家,整两口小酒喝喝。”

老宋却不能喝两口小酒,他得赶紧蹬回去,家里过会儿来且儿了没啥菜吃。

老宋穿着那件洗的掉了色的蓝布衫,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黝黑的皮肤,随着脚蹬子的动作,上身左一下右一下的摇晃着,胸口几乎要贴在了车把上,脖子抻得很长,血管清晰可见,拼命的抬着头,眼睛怒视着前面,好像怒视的不是方向,是一团火。汗从鼻尖滑到鼻窝,又淌到了嘴边,他下嘴唇往上一兜,吹一口气,把汗珠吹到了地上。

他身后车座子上驮着的大葱已经多得不能再多了,有的葱叶已经当啷到地上了,在地上蹭着,中途就断了,还没掉的菜继续颤颤巍巍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掉下来了。

老宋的媳妇是个外来户,见了面大家都称她花姐,私底下就叫她水壶,至于为什么叫水壶那是后话,先说说她这平时的样子。

白胖白胖的脸蛋子好像发面的大馒头,一对儿扫帚丝的小眼睛精明得很,樱桃小嘴和这张大脸很是不四衬,家里家外也全凭这眼睛这嘴,脑后用带珠的黑丝网盘成一个鬏。常年围着一个花围裙,说是花围裙是因为实在难分辨它的本色,被油渍浸染得一个河浪圈儿压一个河浪圈儿,风一吹散发着一股子哈喇味儿,直冲鼻子,想不闻都不行,花姐可不在意这事,别人也不在意。

吃面的人会说,吃吧,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在不就说,他家东西实惠,量大,吃吧,白管他埋汰好赖的了,有人给你做着吃还不好啊。

花姐其实也听说过别人讲究她不讲卫生,但是都被她顶了回去:吃饭管啥衣服埋汰啊,吃饭你就吃,照饱了造。

用老人的话,花姐可不是善茬。

(二)

花姐一家是外地逃荒过来的,沿途疾苦难耐,只得把弟弟妹妹都送了人,只留下花姐和大弟弟跟着爹娘,来到这里之后,老人身体都不好瘫巴在炕上,弟弟没等长大出息人就野浴淹死了,花姐成了家里的顶梁柱,家里又没有地,只能靠花姐做活儿维持生计。

花姐手巧去裁缝店做针线活。纳鞋底、做盘口、裁袖口她样样精通,手工活按计件付工钱,还分淡旺季,入不敷出。花姐总寻思再琢磨点别的活干干。

老宋还是小宋的时候,他家就开面馆,面馆还叫老五面馆的时候,他爹做厨子,他跟着帮手,他娘在前面忙乎。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哪里都有穷的,哪里也都有富的,哪里都有勤快能干的,哪里也都有奸懒馋滑的。小饭店也算是挣钱的营生。

花姐一看这吃饭的地儿总是断断续续来人进账,不分什么淡旺季,要是能去面馆帮帮忙,兴许也能赚点钱,就主动攀上去问问招不招工,被小宋他娘一口拒绝了,说叫了帮手还得给工钱,店小利薄没这个闲钱。

可是花姐人勤快,平日裁缝店没活儿的时候,她就跑去面馆帮着摘菜,一来二去就和小宋搭上了,这下可坏了菜,小宋的娘管也管不住,只好同意她在面馆帮手,只管两顿饭,没有工钱。

花姐嘴上会说,裁缝店的活儿也没辞退,白天在面馆,晚上赶针线活儿,除了给老爹老妈看病还有点余钱。

这就说到她水壶的称呼了。

外县有个地痞流氓歪三儿总来我们这招猫逗狗,不是上别人家地里薅两棵葱,就是捡了豆腐板上的豆腐不给钱,见天瞎溜达,过着有今儿没明儿个的日子,活得也算逍遥自在,时不时吹着小曲哼着歌。

到了饭点,歪三儿晃悠到了面馆,一进来,就坐在靠门的那张大圆桌子上,吆喝着来碗茄子卤面条,多放点小葱子。

旁边的吃客一看歪三儿来了,准是没好事都匆匆的扒拉完饭结账走了,有的吃客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探头,看见歪三子在,也转身走了,这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谁也不想沾身臊。

歪三儿还就喜欢这个样,越发的来了劲儿,上了脸,还没等吃上一口,就敲着碗吆喝道:“再来点小葱,干横嘛玩意,整这么点抠搜玩意,糊弄谁呢!”

小宋他娘麻溜儿的跑来送了一把葱,嘴里念叨着:“今儿是少了点,葱不太足性了。”

歪三儿吃了两口又嚷嚷起来:“来点辣椒油啊,这也不够味儿啊!”

后厨里的辣椒油又端了上来。

还是不满足,又上了一瓶酒。

连吃带喝的,从兜里还掏出一个不知道哪里捡来的收音机,调调台还放上了评书,破磁拉音地在那哼唧着。

小宋和花姐在后厨早就看不下去眼了,要不是他娘拦着早就想哄他走了,他爹不在家,他娘一人做主坚决不准许出去,犯不着和这地赖子一般见识。

歪三儿酒足饭饱了,打着饱嗝抬起屁股就往门外走,小宋他娘明知道他不会给钱还是试探性的问了句:“吃好啦?”

歪三儿回过头来:好啦,怎么地啊?有事啊?

小宋他娘连连没事没事。

歪三儿摸摸脑袋吧嗒着嘴转身就走。

这下小宋可急了,哪有吃饭不给钱的,大小伙子血气方刚能忍了这个,一下子冲出了出去,揪住歪三儿的后脖领子,歪三儿既然能混到今天也绝不是等闲之辈,灵巧的回身晃了小宋一下,返过来照着小宋胸前就来了一脚,小宋摔了个四仰朝天。

歪三儿骂骂咧咧起来:“怎么地啊?小崽子,想跟我练两下子啊?你还太嫩了,黄嘴丫子还没退全呢吧?”

小宋爬了起来接着和歪三儿厮打。

小宋他娘和花姐都冲上来拉架,俩人都打红了眼,哪里分得开,这歪三儿向来吃饭不给钱,从来没受过这气,当然是要下个狠手解解气,抄起旁边的石头对着小宋的脑袋就是一下,当时就鲜血直流,小宋捂着脑袋躺在地上打滚着哀嚎。

小宋他娘跪在旁边连哭带喊:“儿啊!咋地啦——”

街坊都躲在门缝里看着,谁也不敢靠前。

歪三儿连踢了小宋和他娘好几脚,边踢边骂:“小兔崽子,敢跟我俩的,我揍死你个王八羔子。”

小宋他娘身子横在儿子身上,连连求饶:“别打了别打了。”

这时候,一句破了音的话响起:“我烫死你个王八蛋——”

花姐提着热水壶朝歪三儿浇去,歪三儿躲避不及时,后背上浇上了滚烫的热水,他杀猪般的嚎叫着扑倒在地上,面部扭曲,双手抓着后背的衣服,干拽拽不下来,衣服冒着热气。

小宋不喊了,他娘不哭了。

后来听说歪三儿后背的肉都烫熟了,反正再没来过这里。

以后谁也不再敢来面馆找事了,小宋他娘也彻底交权了,花姐成了老板娘,也有了水壶的称呼。

花姐对小宋说,什么老五面馆,上车的饺子,下车的面,咱们图寓顺顺利利,就叫顺溜面馆,吃了也顺心。

这面馆自此改了名字叫顺溜面馆了,小宋自己当了家也就称为老宋了。

自打花姐的英雄事迹,来这里吃面的人反倒多了起来,好像吃了这里的面也都能壮壮胆,沾染些侠义气息。

祖母是坚决不允许我去那里吃东西的,她说那里不卫生,吃了会闹肚子。我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是有一日中午,我竟是亲眼所见。

我随红姑娘去老佟家小卖部买些零碎,一回身就能看见对面面馆的一举一动。

已经过了饭口,可是面馆的食客还是不少,透过油渍麻黑的串珠子门帘看见花姐在忙乎着。

她梳着个鬏儿,挂着那个油大袋子围裙,一手拿着抹布擦桌子,一手端着垃圾篓顶在桌子沿儿,把客人吃剩下的骨头擦进垃圾篓里,随后把抹布拎起一个角在垃圾篓正上面抖一抖,把粘在抹布上的残余抖掉,继续擦下一张桌子。

有些油渍粘在桌子上不那么容易擦掉,她就伸着大拇指用指甲使劲地尅着桌子,尅掉的东西粘在手上就用旁边的抹布擦一下,继续收拾。

这块抹布已经反反复复擦过了好几张桌子,仍然没有要洗的意思。

后厨喊了一嗓子,花姐应和一声就去上菜的口等着,他家男人从里面端出来一碗汤,汤汁分量确实足,花姐端的时候一个大拇指伸进了碗边,汤都漾了出来,好容易晃晃悠悠地端到客人面前,“咣”一声撂在了桌子上,把手上的汤水抹在围裙上,和食客闲扯两句就继续收拾别的桌子去了。

花姐也是真勤快,这边刚端完菜,那边就抄起扫帚扫地,水泥地面倒是没什么灰,有客人来的时候,她直起腰用扫帚指指点点地引导着客人落座,从兜里掏出一个油渍麻花儿的小本记着客人要点的菜单。

花姐是个爱美的人,她也总让别家的小媳妇上街帮她捎点“大友谊”牌的雪花膏,抹得脸上油光锃亮。由于花姐学过裁缝,所以各家的姑娘媳妇也乐意跟她近乎,没事请她帮着盘个扣儿,收个裤脚,街里街坊的很是方便。

小吃部常年开着门,挂着串珠子门帘,总见她举着苍蝇拍在屋里四处拍,可能是习惯,她站在门口卖呆儿的时候也拎着个苍蝇拍,看到个虫子还会挥舞几下。

花姐告诉大伙儿她现在老知足了,逃荒过来的能找个这么个好人家真是不错,就差再给老宋生个儿子了,只不过这些年肚子一直没动静。

花姐也想得开,孩子这玩意早晚能有,倒是不着急。

(三)

一冬天,我都没有出门,整天在家里背诵母亲交代的成语、古诗。

成语、古诗也不懂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摇头晃脑地背。

母亲每天给写的成语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比如今天是“一”字打头的,就是些“一心一意”、“一言九鼎”这类的词语。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心”字打头的“心乱如麻”,好几次做梦都梦见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放射出很多条麻绳将我紧紧地捆住,我大喊着:“心乱如麻!心乱如麻!”就好像是呼喊解开枷锁的魔咒一样。

快过年了,母亲对我的学业才有些放松,允许我出去走动走动。

我跟着红姑娘去老佟家小卖部买火柴的时候看到了花姐,她也去买盐酱,好像比以前更胖了,仔细了一问,原来是有了身孕。

我们这有个说法,刚怀孕一两个月的时候是不能告诉旁人的。花姐刚过三个月,正碰到了红姑娘打听,自然很乐意告诉大家。

卖部的佟老板也跟着高兴,竖起大拇指,连连道喜:“恭喜恭喜呀!年前听到添丁的喜事,来年必定顺顺当当。”

花姐一高兴又买了虾条一类的零嘴,佟老板一高兴收钱的时候又给抹了零。

回去的路上,红姑娘也笑着跟我说:“这下花姐算是圆满了。”

我问着红姑娘:“你也想圆满吗?”

红姑娘若有所思地说:“人活着就会圆满,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

(四)

花姐真的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邻居们都去祝贺。

红姑娘领着我去看花姐,我们这里生了小孩去道喜叫做“下奶”,去的亲朋好友都要带上笨鸡蛋。

花姐躺在炕上,小孩和她都盖着棉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个脑袋,简直就是一大一小的皮球。

我们这里坐月子有讲究,一个月不能见风、不能洗头、不能见强光等等,反正各种规矩。老人说月子落下的病,治不好,除非下次再坐月子才能调理回来。

出了月子,花姐仍旧拿着苍蝇拍在屋里转悠,只不过怀里多了个小宝子,小宝子整天乐呵呵的,谁看了都觉得心里喜庆。

老金太太说:“行啊,花姐命好啊。”

邻居们一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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