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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任根

(一)

一斗穷,二斗富。

三斗四斗开当铺,

五斗六斗背花篓,

七斗八斗坐着走,

九斗十斗享福喽。

斗是手指肚上指纹自然长出的一个小圆圈。

任根只有一个斗。

任根住在我家仓房的后头。

是个外来户,租着秦师父家的偏厦子。

我家仓房有扇窗户,斜对着他家的厨房,透过窗户玻璃,影影绰绰,看得到他家的举动。

夫妻俩是做鸡汤豆腐串的。

白天穿串儿、熬汤,晚上推着手推车去二商店门口供人们打打牙祭。

任根方方正正的国字脸,胡子拉碴,天天呼哒着一件姑且算是黄色的汗衫,大概本来是乳白色,总喜欢眯着眼睛蹲在地上抽烟,撅起嘴向空中吐着烟圈。

任嫂长瓜脸,不大爱吱声,可能因为说话声不好听的原因,她一张嘴就像开水锅闷着盖,翁里翁气的。手背常年通红,关节粗大,手指总是叉开仿佛戴蹼的鸭掌一样生来就不会并拢。

任根早起去集市上进货,有时候和顺溜面馆的老宋脚前脚后,碰到了就打个招呼。

任根不用进太多样,干豆腐、大葱、香菜是天天都要上货的,买一只小鸡就够熬好几天的汤汁。

趁早进货,卖豆腐的王大娘也乐意见到任根,只要她出摊,任根必定光顾她家,不必去旁人家废口舌讲价,王大娘也一定在约完秤后再给任根多拿半张干豆腐。

任根觉得占了王大娘的便宜,王大娘也觉得有任根来买,自己肯定能卖出去一些混个旱涝保收。

任根回到家,先来一个回笼觉。晚上要贪黑,白天一定得睡足了,不然下黑儿出摊出的晚,客人没走,自己倒先扛不住了。

吃过午饭,任根和任嫂的身影就在厨房里忙碌了。

任根把成包的干豆腐打开,五六张放一摞,抻平,切成六七厘米见方的小豆腐块儿,干豆腐齐刷刷地切了一面板。

任嫂子坐在饭桌前穿着豆腐串儿,小豆腐块儿对角往中间一扣,竹签朝当间插上,一个签上串三小张干豆腐卷就算完活。有时候怕干豆腐掉下来,两手再拿着签子两头把干豆腐往中间挤一挤,回身放进旁边的泡沫箱子里。

任嫂抬头问一句:“今儿穿多少串儿带葱香菜的?”

任根停下菜刀,直起腰,望着墙壁算计着:“昨晚上菜串都卖了了,还有三四个人来问的,那今天就多穿几串吧,看不够吃,总不够人家该不来了。”

任嫂手也没闲着。

“也就多穿个二三十串儿,多了放不住,这放葱的时间一长就有乌涂味。”

“你少放点葱,多放点香菜,吼辣的,都不愿意吃。”任根唰唰地切着干豆腐。

任嫂原本就红瓷的脸更红了,声也高了,撂下竹签脸撂下来,不愿意地说着:“啊!香菜多钱一斤你不知道啊?还多放!多放不赔死了!能多放我不知道多放啊!”

任根抬起一只胳膊擦了一下汗,不耐烦起来:“行行行,你整吧,没人管你。”随手抽出不平整的干豆腐,愤愤地扔在面板上,嘟囔着:“这年头,啥都抽条,都没安好良心。”

“哎,你说谁呢?谁没安好良心?”任嫂霍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冲着任根:“你给我说明白了,你说谁呢?”

任根拿着脖子上的毛巾擦一把脸:“你有完没完?我说卖干豆腐的呢。”

“你在这嘟嘟囔囔的,你嘟哝啥你嘟哝,别嘟哝。”任嫂闷开水的声更刺耳了。

任根也急了眼,菜刀往面板上一拍,拎着毛巾拔腿就走。

任嫂气得要扔签子,可是签子要钱。

她冲到面板那要扔干豆腐,干豆腐也要钱。

抬腿想踢泡沫箱子,箱子装着要卖钱的干豆腐串。

啥啥都要钱。

气得她发了急,奔出厨房看见门后的孩子,照着孩子屁股打了两下。

打孩子不要钱,打坏了肉还能再长出来。

孩子玩得好好的,被打得蒙了头,哇哇哭了起来。

任根蹲在墙根抽着烟,一听孩子哭了,也拿孩子解气,嗷嗷地喊两嗓子:“哭啥哭?别一天天的呶呶叫唤!”

任嫂一听又来了劲儿,跑到门外大吵起来:“骂啥孩子,你拿孩子出什么气?”

“这算是没完了!没好了!能不能过了?”任根把烟头往地上一扔,用脚尖狠狠地碾压,转身出了大门找找清闲。

身后还传来破锣似的叫骂:“你走,你走你就别回来!”

任根垂头丧气地往街口走去。

(二)

任根家的房东秦师傅是戏园子里唱二人转的。

秦师傅很有钱,他喜欢喝酒,喝了酒就不认人。

一来任根这里要房钱,必定大吵白嚷的。

每到一旬末尾,他都要喝了酒来闹一通。

我在屋子里吃午饭,只听得门外打仗升天,男人骂,女人叫,小孩哭,不知道谁家的狗也吓得一劲儿叫。

祖母摇着头。

红姑娘出去看了一眼回来说:“那秦师傅又来闹事了,任根也不是不给钱,每次都来这么一出儿。”

我吃过饭就想去看看,被祖母给呵斥住:“小孩家,不该看的不看。”

只好忍着性子在屋里看小人书,心里长了草,胡乱地翻着书,越想越着急。

等着祖母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我悄悄地跑去仓房。

他家好像遭了劫难,面板躺在地上,扫帚头好像被鸡刨了一样炸了毛,搁在锅台上,水舀子不见了,连挂它的钉子也没了踪迹,穿豆腐串的竹签子散了一地,折的折,断的断。

那屋里传来了女人和小孩的哭声。

任嫂闷开水的声音哭起来更令人恐怖,含糊不清地喊着什么。

哭声一声高一声低的过了很久,慢慢地变成了嘤嘤的声音。

眼睛充血的任根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厨房,黄汗衫上一道又一道黑手指印,后背的衣服都皱成一团,他默默地把东西都归着位,最后蹲在地上捡竹签。

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肩膀越抖越厉害,突然一把抓起胸口的衣服捂着脸,发出隐忍地呜咽声。

悲戚的声音响了很久,回荡在厨房的上空。

第二天仍旧早起进货,晚上出摊,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有一次任根喝醉酒的时候念叨过一句:“我没法子啊,实在买不起房子,就他家房租便宜,等再攒两年吧,研究个地方。”

(三)

午饭过后,任嫂又开始穿串了。

她五六岁的儿子跑了进来,差点没被门槛绊倒。

一个踉跄扑到了任嫂跟前,一把扯着他母亲的衣襟,左右摇晃着身子,脑袋也跟着摆动着,央求地声调:“妈妈,妈妈,妈妈,我想吃袋无花果。”

任嫂跟没听见一样,继续穿串儿。

孩子不死心,这回连摇身子带跺脚,继续央求:“妈妈,妈妈,就买一袋,就买一袋。”还伸着一根手指比划着。

任嫂这会儿已经穿了三串儿,扔进泡沫箱子里,眼前的干豆腐皮都没有了,她起身去面板上再拿点。

孩子也跟着走,仍旧扯着母亲的衣襟,扯着脖子喊到:“无花果!无花果!”一声比一声大。

任嫂推开孩子,嘟哝一句:“起来起来,别挡碍。”

母亲总也不提这个事,孩子已经馋得要了命了,拽着他母亲的衣服就往外拉,扯着脖子涨红了脸使劲地喊:“我要买!我就要买!”

任嫂生气了。

把干豆腐放平,穿好一个豆腐片的竹签子也放好。

这下孩子要遭殃了,他也知道要挨打了,双手撒开了母亲的衣襟,直挺着身子,仰着头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母亲,手不停地拽着自己的衣服,双脚不停地搓着地,嘴里唔里哇啦地不知道喊些什么。

任嫂对准孩子的后背狠狠地捶打下去,嘴里骂着:“无花果,无花果,你个小要账鬼,我看你像个无花果。”

打得孩子往前一耸一耸的,敲得后背咚咚响,张着嘴嚎哭起来。

母亲好容易不打了,指着孩子的脸凶巴巴地训斥:“憋回去,不行哭。”

孩子没吃到东西倒挨了一顿打,哪里能不委屈,哭得声音越来越大。

任嫂又掐了孩子脸蛋两下,恶狠狠地骂道:“不行哭,憋回去,再哭我还打你,还要不要吃的了?还要不要了?”

孩子被打怕了,捂着脸连连认错:“不要了!不要了!”

任嫂这才住了手,孩子也不敢大声哭,仍旧捂着脸,眼泪从手指缝流了出来,有些外翻的门牙咬着嘴唇,脖子也跟着抽搐着,腿一颤一颤的。

“别哭了,上一边儿玩去吧。”任根停下菜刀回头看了孩子一眼。

哭得像个泪人一样的孩子转身走了出去,哭的太过用劲,后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贴在脊梁骨上。

(四)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今天母亲闲来无事领着我去二商店门口散散步。

这二商店门口的小广场可真热闹。

扭秧歌的队伍排得找不到尾,转着圈儿跳着,旁边跟着一群瞎扭的人,有的男人被旁人一把推到队伍中去,也不嫌害臊,直接就跟在秧歌队后边扭起来,故意摇头扭屁股,惹得大家哈哈笑,大家笑得越厉害他摇得越起劲儿,还时不时向队伍里送去飞吻。

隔了十来步,一群人在听小曲。

伴奏的是四个老头儿,唱戏的是个妇女。

吹唢呐的闭着眼睛晃着脑袋吹得特别陶醉,打镲的直视着前方除了两只手动一下,身上别的地方都像假肢一样直挺挺。戴个瓜皮帽子拉二胡的,随着韵律身子往前一倾一倾的,拉出的声音却不大,而且都是吱呀吱呀的动静。敲鼓的生得有些粗壮,穿个砍袖汗衫,脑袋上围着白毛巾,腰上系红腰带,双手攥着鼓槌卖力地敲着,每敲一下肚子的肉就跟着颤巍一下。

唱戏的应该有五十出头了,脸上涂了厚厚的胭粉,脸上煞白煞白的,脖子和脸都不是一个颜色,穿着一身粉色绸子装,还围着一条黑色呢绒小围裙,一只胳膊高举手心冲天,一只胳膊朝下手心朝地,咿咿呀呀地唱着。

爱听小曲的人围着他们时不时传来两嗓子叫好声。

卖水的大娘推个手推车,上面有几个纸壳箱子里面装着各色的饮料。没顾客的时候也抻着脖子望向人群,茶叶蛋放在小电饭锅里,谁来问都说:“热乎的刚煮的。”

下象棋的也吸引了一些人,但是就没有旁边那么热闹了,一个个闷着声,低着头,专注地盯着棋盘。观棋不语真君子。谁要是多了嘴,还会引起一场纷争。

再往里面走就看到了一些烤毛蛋、烤实蛋的小摊位,坐着三三俩俩的人指甲焦黄,抽烟抽得云山雾罩,乌烟瘴气,喝着啤酒吹着当年往事,热火朝天。

母亲是很不喜欢烟味的,不耐烦地扇着风打算回去。

旁边就是豆腐串摊,三张矮趴趴的小炕桌,只有一张桌子坐了客人,三个人点了一碗豆腐串,小孩吃着,大人疼爱地看着。

“哎,嫂子,领孩子来溜达啊?”

任根满脸堆笑地打着招呼。

“啊,你在这儿啊!”

“是啊,我在这出摊儿,你们总也不出来,我都在这儿老长时间了。”任根回身招呼任嫂:“那谁,咱前院的嫂子。”

任嫂透过简易小车棚看向我们,笑着说:“嫂子来啦,来来来,我给孩子整一碗豆腐串儿。”

母亲忙摇手:“不用不用,孩子都吃饱了。”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答。

我使劲儿点点头。

任嫂已经盛出来一碗豆腐串了,还询问着:“放点蒜酱不?”

母亲极力推脱。

任根掀开锅又盛了一个豆腐串:“多来两串儿,前后院住着,给孩子多整点。”

母亲拉着我就要走,被任嫂给拦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让走,说前后邻居住着吃个豆腐串管什么的。

母亲拗不过只好让我吃掉。

任根从车上拿下一个小板凳,让我坐在那慢慢吃。

粗瓷碗里面有四串豆腐串,撒了一点香菜末和蒜末,闻起来很清香。

母亲坐在那里和任嫂聊着天。

任根见我吃完了,忙要掀开锅又要盛一点,母亲起身按住了任根的手:“孩子真是吃过饭来的,就是为了消化消化,溜达溜达。”

母亲叫他俩赶紧忙自己的,趁着又来客人了,母亲从兜里掏出了钱压在了碗底,拉着我起身,紧走了两步回头喊一声:“我们走了,钱放碗底下了。”

任嫂拿着钱要追我们。

母亲拉着我已经走了好远了。

(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卖豆腐串家的孩子会不会卖豆腐串不知道,只是他却没吃过豆腐串。

任根的孩子每天都跟着父母出摊,他总趴在鸡汤锅边看着,突然跟寻找宝藏了似的招呼任嫂:“妈妈妈妈,我发现一个豆腐掉串了。”

任嫂许过他,只等豆腐串掉串了,漏锅里了,才能给他吃。

任嫂擦着桌子也没理他。

他仍旧喊着:“你不是说掉了串的给我吃吗?”

任嫂又开始摆凳子。

孩子不停地哀求:“妈妈,妈妈你就让我尝尝,让我尝尝吧。”

任嫂起身去开锅,孩子惊喜的以为母亲要拿出来给他吃,吧嗒着嘴等着,结果任嫂拿了一根竹签插到锅里给重新串上了,还说:“半串也能少卖点钱呐,给你吃,给你吃拿啥换钱!”

孩子终于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边哭边喊;“你说话不算数,你说掉了签子的给我吃,你也不给我吃。”

这一哭,引来了好些人围观,任嫂红了脸,拉过孩子对着屁股打了两下:“叫你哭,叫你哭,要馋死啊。”

这回孩子挨了打也没消停,仍旧搓着脚使劲地哭。

旁人指指点点。

有说,你就给孩子吃点能咋地?这挣钱挣的都黑了眼。

有说,这孩子黄皮拉瘦的看着就遭罪。

有说,这孩子也真是馋,卖钱的也要吃,不懂事。

孩子一看人越聚越多,忘记了吃不到嘴的豆腐串,突然害怕起来,一直往大人身后躲。

有的老婆子看他害了怕,接着吓唬:“有的孩子是来报恩的,有的孩子是来要账的,你要是不听话,就是要账的。”

任嫂一听又气又急,扯着闷开水锅的嗓子喊了起来:“我们孩子我们自己教育,用你说啊!”

老婆子也不让劲儿,挺起胸膛:“哎,我说你个小媳妇,孩子不听话,我们当老人的说俩句,你都不让啊,都说你教育不明白。”

任嫂更是气得没法子,也往前凑上一步,扯着脖子吵起来:“我们孩子好不好,用你管啊,你多个什么事?”

围上来好些人。

老婆子一看人这么多,更要争出个高下,撸胳膊挽袖子要动手了,任嫂子也摔了围裙,任根赶紧扒开人群,站在媳妇这边。

老婆子一看家里男人来了,自觉人数上要输了,马上就扯开嗓子,拍着手,带着哭腔喊起来:“唉呀妈呀,欺负我老太太啊,这要打人了。”

一听这边吵架了,扭秧歌的,听曲儿的,下棋的全散了伙儿,跑这儿来看热闹了。

老婆子往手上吐口唾沫摩拳擦掌地发着狠说:“我老太太活大半辈子了,啥人我没见过,我叫你们俩个毛还没退全的小崽子给欺负住了。”说着就准备上手。

任嫂一看也甩开膀子要支吧开来了。

一群人挤上去拉架,推推搡搡,任嫂和老婆子的头发都给挤散了,披头散发地在人群中推来推去,俩人也没打起来,倒是挤出来一身汗。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快看这孩子咋地了?”

原来任根的孩子不知道是被人挤倒了还是推到了,还是自己摔倒了,反正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

任根和任嫂跑过去给孩子抱了起来,一声声唤着孩子的乳名。

老婆子也不吵了,撩起粘在脸上的头发,抻抻衣服,拍拍身上的土,抬腿回家了。

周围的人一看没有架可打了,也散开了。

自打这之后,孩子就总是发烧,发烧就不能和父母去出摊了,只能呆在家里,呆在家里还生病,就得有人照顾,任根把乡下的老妈接了过来,照看着孩子,

多了一口人,孩子还生病,日子更紧巴了。

母亲记挂着任根的孩子,烀地瓜的时候让红姑娘送过去几个。

红姑娘回来说,孩子还那样,躺在炕上,脸上红扑扑的,眼睛半睁半闭,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六)

秋收的时候,任根的老妈要回去扒苞米了。

孩子的病也不知道是好了还是更坏了,反正不发烧了,只是没有以前活泼了,见了人也不知道问话,别人问什么也不回答。

任嫂和红姑娘说,这回老妈回乡下了,少了一个吃的人,孩子病好了也听话了,不总要吃的了,日子真是轻快了不少。

任根也认为生活有了盼头,以后打算不租这个小偏厦了,攒两年钱看看能不能换个好地方。

任根拍着唰唰掉渣的墙壁憧憬着:“赶明儿咱也自己盖个房儿,锃新的红瓦,刷个漂白的墙面。”嘴还不自觉地吧嗒着。

(七)

孩子慢慢的连话也不说了,到了上学的岁数,一送到学校,就跟着任嫂后面回来,怎么打怎么骂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地往家走。

邻居里四下传言,任嫂心狠,活活给孩子逼出病了。

还说任根揍孩子下死手,用竹签扎孩子。

只有秦师傅说任根是个好人,只是命苦点。

还没看到任根家住上大房子,他们就在一个乌漆麻黑的夜里一家老小离开了豆芽街。

秦师傅的偏厦子一直也没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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