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要将他所的思念,想念,都倾注在这个吻中。而且,还要连本带利的把所有分开后的利息,都一并追讨回来。
慕容鹰看着紧紧相拥,热情相吻的两人,心中又酸又痛,又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狼狈,悄悄的别开视线,深呼吸了几口气,猛然冷静下来。
心中不由有些着急,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赶紧离开这里。免得,节外生枝。可是,看到紧紧相拥相吻,互诉思念的两人,慕容鹰又不忍打搅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亦痕终于不舍的放开南宫烟琴。他,真不想结束这个思念的吻。但是,他却不得不强迫自己,不舍的结束这个吻。
“琴儿……”
“亦痕……”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嫣红的唇,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动情的喊。
她抬起水眸深情的望着他,看着他亮如星辰,温柔的仿佛能滴出水的墨玉眸子,温柔的喊。
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她任性,倾诉衷肠的时候。可是,她还是说道:“亦痕,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琴儿,我也是,我也好想好想你!”虽然,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先离开这里。但是,他仍是笑着,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微笑着宠爱的说。
慕容鹰听到他们的对话,知道他们已经停止拥吻,便慢慢转过身来。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提醒道:“皇上,皇贵妃,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等回去后,随你们怎么肉麻,温存,属下绝无二话可说。
仿佛这时才意识到慕容鹰也在这里,唰的一下,南宫烟琴的脸就红了。羞涩的瞪了慕容亦痕一眼,仿佛在说,还有人在这里,你怎么不提醒我?
“哈哈!”看着她可爱的动作,妩媚的眼神,慕容亦痕忍不住发出愉悦的低笑。“好!我们先离开这里。琴儿,等离开这里,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惩罚你。”刚才这一吻,可是连利息都不够付啊!
“你,不许贫嘴。你先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好!回去后,我一定告诉琴儿。”
“好!”
南宫烟琴并不是一个无理取闹,不分轻重的人。于是,慕容鹰在前面开路,说的好听点是在前面打探情况,扫除有可能出现的障碍危险,实际上,就是方便慕容亦痕和南宫烟琴互诉衷肠,倾诉相思之苦。
因为事先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慕容亦痕,慕容鹰,南宫烟琴三人,几乎是没遇到什么大的麻烦,便顺利出了金玉王宫。
而,与此同时,无恨像是心有所感般,又仿佛是做了噩梦般,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覆上汗湿的额头,微微拧眉,他这是怎么了?一向浅眠的他,今夜为何会突就很困,一沾枕,就沉沉睡去?
心,又为何会变得如此焦躁不安?无恨揉了揉仍然疲惫的太阳穴,起床,披了件玄色长袍。打开门,走了出去。
“王子殿下……”守夜的侍卫侍女,听到开门声,顿时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强打起精神,看到无恨,几人恭敬的喊道。
“嗯!”无恨淡淡的应了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王子殿下,这么晚了,您要去哪?”这个时候,王子殿下,不是应该躺在温暖的床上睡觉么?啊!他们做侍卫侍女的苦命的连想沾床睡会儿都不行,啧啧,王子殿下却是有那个好命都不珍惜!
无恨回头瞥了他们一眼,声音依旧淡淡的,很温和,却不失冷冽。“睡不着,去外面走走。”话虽说的温和,那语气里隐寒的警告,却不言而欲。
若是有点心眼,机灵点的侍卫侍女一定听得出来,王子殿下这话,换种意思来说就是:本王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了?
“让属下陪殿下一起去罢……”
“不必了!”语气明显有些不耐。
无恨不耐烦的拧了拧眉,大步朝南宫烟琴所在的听琴阁走去,听琴阁是梧枫轩的一处精致的别院!构造面积虽比不上梧枫轩主院大,但也不小,环境优雅,风景明秀怡人。
无恨是梧枫轩的主人,对梧枫轩的构造自然早已熟记在心。轻车熟路,很快就来到了听琴阁。
刚一踏入听琴阁前院,无恨眉心不由自主的一跳,警觉的看向四周。这里,似乎有人来过?所有的守卫都倒在地上,安静的有些诡异。难道……
心中猛然升起不好的预感,无恨快速的穿过前院,来到南宫烟琴所住的房间,颤抖着手,推开门,走了进去。点燃灯,眼睛快速的打量了番房间里的情况,一应摆设,都未动过。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房间里几乎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代表,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无恨的心忍不住的颤抖,带着三分期待,三分不安,三分不确定,还有一分就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朝内室走去。
走外面到内室,不过短短几步距离。无恨却感觉,好像用了他一生的时间在走这一段路。不知为何,竟有些害怕,不敢朝床榻上看去。最终,仍是敌不过心中的焦虑不安,咬牙,狠心朝床榻上看去。
砰……
仿佛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无恨蓦地瞪大了眼睛,冰蓝的眸里,掠过惊恐、愤怒、受伤……各种情绪,在那双漂亮的,多情而冷漠的冰蓝眸子里一一闪过。
虽然,被子是微微隆起的,但是,那样的伪装,又怎么可能逃得了他的眼睛?只一眼,他便看出,那是假的,根本,就不是人躺在床上。
她,竟然这么讨厌他,这么急着逃离他?竟然,竟然……不告而别?
无恨走过去,愤怒的掀开被子,探了探床上的温度。是冷的,没有温度,她,已经走了多久?优雅的眉,微微拧紧,似是受不了这打击似的,踉跄着后退一步,不可置信的微微摇头。
他不相信,她真的离开他了。
但是,眼前亲眼看到的一切,又让他不得不信,她,是真的离开他了。他知道,她一旦离开,这一生,他就永远也无法抓住她。不!不可以!他怎么可以允许她擅自离开他?
他都已经答应忍痛送她回东启了,为何,她还要急着离开他?
冰蓝的眸浮现寒冰碎雪的忧伤,目光却是冷冷的盯着床榻上静静躺着的那个她曾经枕过的凤枕,那上面,是否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她的味道?
怔怔的看着,慢慢地,受伤愤怒的心却猛然冷静下来。弱不禁风的她,怎么可能在这些守卫的眼皮子底下离开,而不惊扰到他?冰蓝的眸,迸发出冷冽的寒意,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这,究竟是何人帮她离开的?假若只是她一个人,现在,应该还在宫里。她对王宫的环境,构造,地形,并不熟悉。
理清这些思路,无恨走出了听琴阁,一连下了几道命令。全面封锁王宫各出口,派羽林军全面搜索各街道,城门口加强守卫,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立即向他禀报。
下达完这些命令,无恨自己也没闲着。他,亲自带了一批羽林军,快马向城外追去。
慕容鹰按排在宫外接应他们的人,一看到他们出来,便牵了两匹骏马过来,慕容亦痕对他们嘱咐了几句,抱着南宫烟琴率先上马,快马加鞭,朝城外扎营的柠芰赶去。
看着慕容亦痕和南宫烟琴的渐渐远去,慕容鹰仍是不放心的道:“你们在后面掩护皇上和皇贵妃,若是看到追兵,你们想办法引开他们。我跟上去,保护皇上和皇贵妃。”
“慕容将军,若是前面有埋伏怎么办?”副将吴灿说出自己的忧虑。
“吴副将,你带一部分人留下断后,机灵点,若是没追兵,就尽量跟上我的脚步。我带一部分人追上去保护皇上和皇贵妃。只要出了城,到了柠芰,就安全了,那边就都是我们的人。”
“是!将军!”
于是,在宫外接应慕容亦痕的两百精兵,兵分两路。副将吴灿带一百精兵在后掩护,拦截追兵。慕容鹰则带一百精兵,追上去,保护慕容亦痕和南宫烟琴。
只是,这样做,是否能保护慕容亦痕和南宫烟琴,安全走出金玉,回到东启?
“亦痕,我心里很不安。”对于这样顺利,便从金玉王宫出来,南宫烟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似乎来的太过顺利了。金玉王宫守卫,高手如云,慕容亦痕和慕容鹰两人,怎么可能这么顺利便将她从金玉王宫救出来?
一点阻碍也没有,这是否太不寻常了?
南宫烟琴回头,凝望着慕容亦痕,不安的说。
“琴儿,有我在,不用担心。”看着她小脸上的担忧,慕容亦痕心中一疼,心疼的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琴儿,相信我!”
“可……”若是换作平时,她一定会点头说好。她一向从不怀疑慕容亦痕的话,她相信他。可是,不知为何,这一次,她心中隐隐不安,如百爪挠心。她不是不相信慕容亦痕,只是,这种不安的难觉,很难让她不去胡思乱想。
“琴儿,没有可是,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哪怕,以我的性命相换!”慕容亦痕用安抚人心的眼神温柔的看着南宫烟琴,坚定的说。却不知,他竟一语成谶。
“不!”南宫烟琴捂住他的嘴,心隐隐作痛。“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若是没有你,我又怎会苟延残喘,独自一人苟活在这世上?”水眸中,盈满氤氲水雾。不想让他担心,勉强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他最喜欢的灿烂甜笑。可是,看上去,那一笑,却是那么的凄美,凄凉!
“琴儿……”慕容亦痕拥紧了她,“相信我,为了你,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们,都会好好的!”
“嗯!”她笑着点头。可是,为何,心却越发的不安?“真的好蹊跷!”不知不觉,喃喃自语。
慕容亦痕没有听清楚,疑惑道:“琴儿,你刚才说什么?”
“没……”
南宫烟琴话才说到一半,便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猛然从两旁道路上跳出来,像来自地狱索命修罗般出现的身着离国服饰的士兵。
“亦痕!”
“琴儿,不要害怕!”慕容亦痕一边柔声安抚着南宫烟琴,如鹰般犀利的目光,却凌厉的扫向那些突然出现的离国士兵身上。
慕容亦痕若不是心系南宫烟琴,凭他的修为,怎么可没有发现隐藏在身边的危险?
“东启皇,你我之间的恩怨,不若今晚就在这儿做个了结。”一道低沉的声音慢慢传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诡异阴冷,寒气森森,南宫烟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这道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不是她想记住,而是光听到这道声音,就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道盯在她身上的仿佛毒蛇般的恐怖目光。离皇花戈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离皇!”慕容亦痕冷笑:“离皇不留在自己的皇宫,反而在这荒郊野外喂蚊子,真是好雅兴啊!”语气里隐隐含着冷冷的嘲讽。
看到花戈玥,先前困扰在慕容亦痕心中的疑惑,此时都得到了完美的解释。为何金玉王宫进出的那么顺利,原来,都是离皇搞的鬼。
“啧啧!我怎能和东启皇比!”花戈玥发出低沉的笑声,骑着黑色骏马从人群中慢慢踱出来,出现在南宫烟琴和慕容亦痕眼前。他身着一袭紫黑色的长袍,高贵稳重,却也越发衬出他从骨子里迸发出来的凛冽冷酷的气息。加上他身上那种与生俱来,让人无法忽略的高贵的王者之气,不禁让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
南宫烟琴只远远的瞥了他一眼,便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
虽然,至今离在博临相见,已有几月,但,南宫烟琴看到他,仍是会觉得恐惧,害怕。那一次,只是那样短暂的接触,他便在她身上下毒。想起身中焚心之毒时的痛苦折磨,南宫烟琴不由颦了颦眉,再次看向花戈玥时,琉璃般清澈漂亮的眸子里闪着厌恶,愤恨。
花戈玥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瞥了眼被慕容亦痕紧紧护在身前的南宫烟琴一眼,眸中闪着算计的光芒。他对她……势在必得。
慕容亦痕暗暗警惕。
南宫烟琴忍不住打了个冷噤,下意识的慕容亦痕怀里蹭了蹭。慕容亦痕感觉到怀中人儿的害怕,心疼的几乎滴血,搂在她腰间的手,安抚似的紧了紧。
“我的行为和东启皇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东启皇排除千难万险,深夜潜入金玉王宫……”声音低沉,慢慢说道。目光若有似无的瞟向南宫烟琴,语锋骤然一转,花戈玥笑着道:“恭喜东启皇从金玉王宫成功救回皇贵妃!”
虽在笑,眼中却全无笑意,只有冰冷嗜血的残酷。花戈玥深邃的眸中,闪着兴奋的红色嗜血的光芒。
两皇相见,彼此用的都是我,看似谦逊温和,实际上,王者相见,分外眼红。两皇之间那股冰火不融的气氛,还是难以让人忽略。两股强大的气流,在空中暗暗交会,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诡异的气氛,笼罩在这片荒郊野外,分外寂静的夜空之上。表面的平静,无法掩饰两皇之间那惊心动魄的暗潮汹涌。
“离皇深夜等候在这里,不会就是为了来和我说这些废话罢?”他俩何时感情这么好了?
慕容亦痕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迸射出犀利的冷芒看着花戈玥,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冷冷的道。
“当然不是!”花戈玥眸中闪着诡谲的精光,“我辛辛苦苦替东启皇清除那些障碍,方便东启皇顺利救出皇贵妃,又费尽心思替东启皇引开那些追兵。怎么说,也是需要从东启皇得到那么一星半点的好处。你我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东启皇也应该知道,于己无益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