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个可怕的地方,那是一个黑暗的年代,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它,除了混乱我想不到其他词语,你可以在这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和子弹,这里被战争所统治,是人类的地狱。
被大炮炸毁的房屋,用尸体堆成的小山还有刚失去双亲而哭泣的孩子,在这个地方十分常见。瘟疫,饥饿还有战争是这里的主人,这个地方你唯一能看到的颜色只有黑色的浓烟和红色的火焰。
当时的我还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早就适应这种日子的我对这样的景象已经麻木,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找到食物要比花时间同情别人重要的多。
我已经忘记父母是怎么死的了,我也不在乎他们的死因了,因为我知道思考那种事情毫无意义。
为了从地狱活下去,除了变成恶魔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当时只有五岁的我做了不知道多少可怕的事情,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我抢走了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孩子最后的面包;为了能让自己活下去,我跑到刚刚结束战争的战场上,拿走死人的财产和食物。
如果你说,一个五岁的孩子不知道金钱的用处,那么对不去,你错了,当时的我就是一个反例,我会用所有的办法搞到黄金,珠宝,硬币还有钞票,我敢打赌,除了蟹老板之外,没人能在贪财上比得过我。
不论在什么年代,货币都是最有用的,它可以换来食物药物还有必需品,没有这些东西,我肯定会成为那尸体山的一员。
我遇到过很多有趣的人,有人为了食物会跑到军营里赌命偷东西;也有人杀害自己的亲人,只是为了不让他吃少吃些那为数不多的食物;还有人杀死素不相识的人,只是为了得到一些药品。这些人因为战争失去了人性,对他们来讲,吃同类的尸体苟活下去也是做得出来的。
我曾经对这个世界的好感低到极点,在我看来,在那个时代,人类与那些野兽恶魔没有区别,这个观点的改变是在我遇到了那个人。
那年我十岁,很不幸的是,战争持续了五年还没有结束,当我在刚打完仗的战场上寻找财物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
我很好奇,为什么一个轮椅上的老头会在这种地方,但我没有深究,毕竟他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个老家伙吃力地弯着腰,捡起来了一盒罐头,他对此很高兴,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衣服里面。
那个老头突然对我开口了,说:“那个小家伙,我给你十盒罐头,你能把我送到一个地方吗?”我有些惊讶,这个老头难道不明白在战争时,食物的重要性,还有陌生人的危险,但毕竟有十盒罐头,他还只是一个半脚入棺材的老头,不管是欺骗还是天真,我答应了他的请求。
老头的头发已经完全变白了,衣服也有些破烂,戴着一副小眼镜,那掉了一半牙的嘴也经常笑眯眯的,我没有对他产生厌恶什么的,因为我很久没有见过那么和蔼亲切的笑容了。
当我把他带到他说的地点时,他遵守了他的承诺,十盒罐头一罐都不少,那个老头又说道:“请问,你能接着照顾我吗,放心,只要陪我说说话就好,其他的事我能自己做的,这个房子里的东西你随便用,住在这里也没问题。”
他又一次提出诱人的条件,我又一次接受了,然后我才了解到,他家虽然离刚才的地方不远,但是他从昨天夜里开始走,今早才到了那里。
在和那个老头待久了,小莎才慢慢了解了,原来这家伙是最近才出来流浪的,他曾经有一个快乐的家庭,但在战争刚开始之时,儿子就被拉去当兵了,本来还好好的,但在不久前传来了他战死的消息。
这个消息让一家人十分悲痛,但不好的事情总是一件一件地到来,他的小孙子因为瘟疫而死去了,而那孩子可怜的母亲,也是因为去寻找食物而一去不复返,只留下这老头在人间受苦。
总算来了一件好事,在几个星期后,持续了五年的战争结束了,人们的笑容再一次浮现,我的任务也完成了,但我没有离开,不是因为这老头再次纠缠,离不开我的陪伴,而是因为我离不开他了。
那一天,我用积攒多年的钱庆祝了一下,地点是在一颗很大的橘子树下面,那老头很喜欢这个地方,他说他最喜欢吃的就是橘子了。
不过蛋糕上的橘子他一个也没动,全都留给了我,他坚称那些橘子比不上野生的橘子,还让我爬到树上给他摘了几个解馋,按他的话来说,那些被风吹过,被雨淋过还被虫咬过仍然坚强活下来的橘子更甜更好吃。
我这辈子都没像今天那么高兴,也没像今天那么开心,我们两个在夕阳的目送下吃完了所有东西,那个老头的眼角湿了,他说他很久都没吃过那么好吃的橘子了,所以很激动地留下泪水。
我们的日子安稳了下来,那老头也告诉了我一件他以前从未提起的事情,原来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杀手,这双腿是因为试图逃离组织的时候被打断的。
当我从他口中得知当杀手能赚很多钱的时候,便纠缠他让我当上一个杀手,起初他是拒绝的,他说他不想让我变得像他那样,但他还是没能屈服,在答应他以后绝对不能背叛组织,而且一定要勤学苦练之后,他说要教我变成一个杰出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