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娃,你们终于回来了。”族长看见小白跑了进去,便出了院子,就看见慢慢牵手走来的瑾言两兄妹。
“大爷爷,怎么了嘛?家里出事了?”瑾言看见族长一脸难色的样子,一位是家里出了什么大事。
“没,只是你爷爷他们又来了。赖在那里不走。还带来了不少人。把家里搜了个遍。还说什么那些言娃你买的东西是他们落在这里的,要带回去。”
瑾言立马明白过来,下午没有小白在家,于是爷爷他们又壮着胆子来蹭吃蹭喝了,还想把家具什么的拿回去。
“大爷爷,现在里面情况怎么样了?”瑾言克制住自己想打人的冲动,平静地问着族长。
“嗯,还好。只是他们死皮赖脸地坐在那里,还把所有乡亲似乎都叫来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不是所有乡亲都知道你和你爷爷一脉断绝关系了。现在只好僵持在院里,等你回来商量接下去的事。”
瑾言赶紧跑回家中。爷爷一家和他们带来的人都看见瑾言回来了。纷纷出声讨要说法。
“瑾言,你怎么那么不懂事,敢顶撞你爷爷。你的教养何在?”一位有点书生打扮的青年先声开口。记忆里他是二婶的弟弟,是隔壁王家村的落魄秀才—王有才。家人供其读书,却年年无法中举,不能走上仕途。可他又不愿下地干活,觉得有违读书人的身份。
“噢?这位是王大哥吧。我父母离世得早想必你也应该得知。那我的教养是谁教出来的,你难道还猜不出来吗?莫不是脑袋里全是四书五经了吧。”
王秀才本想羞辱瑾言一番,却不料自己反被将了一军。只好随声附和:“是啊,是啊。我正准备科考,所以脑袋里全是科考的内容啊。所以糊涂了。”
爷爷一脉见王秀才尴尬收场,不禁脸有愤恨。此时,从王秀才后面走出一人,大约30几岁,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哼,就是因为没人管教你,你才敢如此顶撞老丈人。我倒是要替你父母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不敢再如此逆长辈。”说罢,撸起衣袖,就要上前。这是爷爷的女婿—胡屠夫,生得一身肥肉,走起路来一抖一抖的,煞是有趣。
“胡屠夫,这言娃毕竟是我们柳家村的人,怎么轮到你这外姓来欺负。这事要是传出去,那不就是说我们柳家村不团结,任谁都可以欺负了?”族长出声应援着,众工匠也是遥声呼合。村民们抱着看戏的心情而来的,此刻也不禁对柳齐韧一家有些愤恨了。
胡屠夫见人多势众,不得落下阵来。爷爷一家脸上又是红一阵白一阵的。
“爷爷,我在这里尊称你一声爷爷,你要是还有点老脸,就别再把我柳谨言家里的东西往自己家拿了。这是我柳谨言的家,这里所有东西都不是你的。”
“哼,你都是我大儿的儿子,凭什么你的东西就不是我柳齐韧的东西呢?要知道不是我养你至今,你早就死绝了。你那张床是我柳齐韧早年落下的。我必须拿回去,还有那几套新衣服,怎可以给你们这两扫把星穿,比自家人都要好。你不知道你弟弟妹妹还吃不饱,穿不暖吗?真是败家。你有钱,怎么不给弟弟妹妹买些衣服,吃食呢。就只顾着自己。”
“胡说,那是言娃自己去镇上买来的。不信,你问问在这帮忙的村民们,他们每天都在,进进出出,那些东西是谁拿来,或者谁买来的都应该是看见的。”族长被自己二弟的无耻给气得有些激动了。原本以为自己二弟也就那么点不要脸,没想到这脸皮原来厚到这等程度,人家言娃自己买回来的东西都硬要说成是自己的。
“是啊,这东西是昨天瑾言让车拉过来的。那时候又不见你们什么的。现在怎么好意思过来要。”
“你胡说。我一个老人家记性不好,东西落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试问乡亲们,你们家里的老人年老之时,有没有人忘记过什么。”
村民们一听也开始有点摇摆,毕竟人老了记性不好那很正常。族长又想呵斥自己的二弟。
“大爷爷,没事。”瑾言劝止了族长,反身冷笑着,“好,那你们都拿去吧,这次不要落下什么东西了。大爷爷,你也看见爷爷的行径了。既然村里人都在,大家帮我做个证,我柳瑾言自愿带着妹妹柳玥儿脱离爷爷一脉,从此无牵无挂、无不来往。”
说罢,柳瑾言向众乡亲鞠了一躬。
“切,你那些值钱的东西给我就好了。其他的随你们怎么办?反正我不管了。断绝关系,也不是你这小儿说说就可以的。我柳齐韧在此向众乡亲说明,柳谨言在分家时,将东西偷偷带走。现在物归原主,念在你认识还算及时。就只要断绝你们与我柳齐韧一脉的关系,以后不得偷藏私物,不得回来求助于我。”柳齐韧庄重地说着一派胡言。说罢,便准备着手让人把那床、衣服什么的都带走。
“等等,还有二叔、二婶他们。今天所有来这里的,我都要和他们断绝关系。”这次爷爷来拿东西,下次可能奶奶、或者二叔、或者三叔。还是全部断绝关系的好。
“好,反正你这个扫把星离我远点也好。”二叔冷哼到。接着爷爷一家的直系亲戚便都在族长和众村民面前发了誓,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然后,跟着爷爷把祖屋里瑾言买来的所有值钱的东西走开了。
瑾言代替父亲朝着爷爷离去的方向拜了三拜,以示敬意。
“瑾言,这次我听得真真的。现在你们算是真的断绝关系了。回去,我就把这事写进祠堂的族谱中,把你过继到我这一脉下吧,这样你还是柳家的子孙。”
“谢谢,大爷爷。玥儿和我一起过来见过爷爷还有奶奶。”瑾言喊着玥儿过来,一起认了族长为爷爷。
“爷爷好,奶奶好。”玥儿甜甜地喊着,令族长开心不已。
奶奶开心地抱着玥儿,毕竟如此乖巧可爱的孙女谁人不喜,除了柳齐韧一家。
“好,好。我柳齐斌一脉终于有个孙女了。”族长抱起玥儿开心喊着,“今晚,众乡亲一定要来,我要摆酒示喜。除了二弟一脉,其余乡亲都要来啊。不来就是不给我柳齐斌面子啊。”
在吵闹声中,众人渐渐离开了,商谈着柳齐韧一家、商谈着瑾言和妹妹的事情。瑾言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这下总不会有人来打扰自己和玥儿的生活了吧。
由于匆忙,晚上的酒席十分简单,但是配上瑾言的红烧大肠,令众人没有丝毫的嫌弃。而且还纷纷夸赞瑾言的手艺。甚至有些年纪相近的姑娘开始用种别样的眼光看着瑾言。瑾言的名气一时在柳家村大作。
话说,没被邀请的柳齐韧一家,却是气急败坏的躲在自家。下午一事,致使引起了不小的公愤。柳齐韧的亲戚现在有点像过街老鼠般,虽还不至于人人喊打,但至少没有人愿意给他们好脸色看。
夜月高升,瑾言只好继续跟玥儿睡在炕上,被子还是大奶奶带过来的。祖屋里留下的就是笨重且不值钱的东西。幸好银子还在自己身上,如果放在祖屋,估计早就找不到了。
“玥儿,我们明天再去镇上,购置一些物品吧。现在哥也算小有钱财了。不用太节约。”
“嗯。我知道你能力大。但还是要节约,就算不为你娶妻用,也要为我的嫁妆准备一下吧。”
说罢,把被子拉过了头,红红的小脸都这么藏在了被子里。看着玥儿害羞的样子,瑾言欢笑了一会儿,就把得来的书开始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