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将宓寒宁写的下联收了交与一人,待那人走后才道:
“请小姐稍待片刻。”
“嗯。”
宓寒宁见他这举动,正暗自猜测他们的幕后主人是否就在这里,因此也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确是佳作。只是意境欠妥了些,不过这已是目前看来最为合适的了。”
目前合适?宓寒宁一震,不由循声看去,只见一管家模样装扮的青年男子正立在通往二楼的台阶右侧,端详着自己,那眼神中带着探查,疑惑还有审视。
“小女子才疏学浅,也只堪堪对上,不知阁下有何高见?”
宓寒宁见那人虽是一身管家模样打扮,但眉宇间一派肃杀之气,显然并非寻常人物,心里对这馨悦楼更多了一分好奇。
那男子却是不答,兀自走到宓寒宁面前朝着楼上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秦小姐,主子有请”。
然后对那个看管对联的店小二吩咐道:
“将对联收起来。”
宓寒宁眼见着小二将原本悬挂在大厅正中央的对联收了起来,一脸的不解,在她看来,这副对联也是馨悦楼的一种经营手段,毕竟这三年以来,为了能对出它的下联,不止穆凤国,就是金国和佩华国的名士也是纷至沓来,这般做法无疑是在断馨悦楼的一条财路。
“挂它在那儿原是为了寻觅下联”。
青年如是解释。
寻觅?宓寒宁敏感的抓住了这个词,虽早有猜测,但当事情的发展越来越接近自己的猜想时,宓寒宁还是觉得心跳猛然加速。
跟着那人拾级而上,宓寒宁一路上思绪万千,到最后却是有点期待这次的见面了,毕竟有五成的把握,即将见到的人是故人。
“主子只见小姐一人”。
宓寒宁回过神时,已经到了月楼的梅字房门前,门前悬挂着一块红木牌子,上面雕刻着“冰梅阁”三个字,龙飞凤舞,边上还刻了一枝梅花,倔强而孤独的绽放着。
宓寒宁正要开口,这时念儿已抢前一步,母鸡护小鸡似得把宓寒宁护在了身后,怒气冲冲道:
“小姐是闺中女子,怎能随意与外人独处?这人我们小姐不见了,小姐,我们走。”
说着便拉了宓寒宁就要离开。
宓寒宁在暖心的同时也是意识到了一件事:念儿是完全没有他们此时身在别人地盘上的觉悟。
“这里开门做生意,光天化日之下,哪里又能出什么事,你当这是土匪窝不成?”
听到自家小姐的打趣话,念儿这才放开她的手,不过在她进去之前,又细细的嘱咐了一遍,说的无非就是进去后离那怪人远些,能不搭理就不搭理,要是有需要一定要叫她进去云云。在那男子眉心已经皱成了‘川’字时,念儿终于停止了她的临行嘱咐。
宓寒宁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屏风,或者说是一幅写意山水画,右上角还有一首诗,不及细看就听到一个柔媚的女声传来:
“秦小姐若是喜欢,赠与秦小姐便是。”
“没想到这被誉为‘天下第一酒楼’的馨悦楼,主子竟然是名女子,这话说出去谁能相信?”
宓寒宁掩下面上的惊讶毫不吝啬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