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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公差(1)

村里死了人,县里的侦讯官和医师到下面了解情况,农村的愚昧、落后和野蛮让他们触目惊心。整篇小说中弥漫着一股“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的反抗气氛。

绥沃涅亚村死了人。法院的代理侦讯官和本县的医师一起坐上雪橇,准备赶到那里去验尸。路上,他们遇到了暴风雪,绕了很久的路,才在天黑时到达目的地,而他们原本希望中午就能到那儿的。当晚,他们住在地方自治局的一间小木屋里。巧合的是,那具尸体就摆在这间小木屋里,死者里瑟涅茨齐是保险公司的代理人。三天之前,这个人来到绥沃涅亚村,暂住在地方自治局的这间小木屋里。听说他是开枪自杀的,但令人大惑不解的是,在此之前,他还曾经叫人给他送过茶壶。小木屋里的桌子上还摆着茶壶和各种凉菜。也就是说,他是在摆好这些东西之后才自杀的,这令许多人都觉得不可理解。所以,他们都怀疑他并不是自杀而死的。于是,验尸就在所难免了。

医师和侦讯官走进前堂时,先抖了抖身上的雪,又跺了跺脚。站在他们旁边的是一位老人,这位老人是一名乡村警察,名叫依利亚?罗赛利,他手里正提着一个散发着浓浓的煤油味儿的小铁皮灯,给他们照亮。

“你是干什么的?”医师问老人。

“巡警。”乡村警察回答,他在邮政局签名时用的也是“巡警”这个名称。

“证人呢?”

“大概都去喝茶了,老爷。”

右边的房间很干净,是专为老爷准备的“客房”。左边是个杂物间,里面还摆了一个大炉子和一张高板床。医师和侦讯官走进右边那个干净的房间。乡村警察把那盏小油灯高举过头顶,跟在医师和侦讯官身后。这里的地板上摆着一具长长的尸体,上面盖着一条白色的床单,尸体旁边是一张桌子。借着那盏小油灯的微光,还可以在那条白色的床单下看见一双新的胶皮套鞋。屋里一片寂静,墙壁是乌黑的,再加上那张套鞋和那具一动不动的尸体,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令人非常不舒服。桌子上摆着茶壶,只是茶壶早已变凉。茶壶周围还放着一些纸包,里面包的也许就是人们所说的凉菜吧。

“死者为什么会在地方自治局的小木屋里开枪自杀呢?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医师说,“既然他打算让自己的脑袋吃枪子儿,那他就该把地点选在自己家里,比如在自家的杂物间里。”

他没有摘下帽子,也没有脱下皮大衣和毡靴,径直坐到了一条长凳上。他的同伴侦讯官则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这些神经病患者和神经过敏者,都是不折不扣的自私鬼。”医师苦恼地说,“如果您跟一个神经过敏者住在同一个房间里,您会发现他可以无所顾忌地翻报纸,而不会担心报纸发出的沙沙声会影响到您;如果您跟一个神经过敏者一起吃饭,您会发现他可以旁若无人地跟他的妻子吵嘴。即便这个神经过敏者想要开枪自杀,他也会把地点选在地方自治局的小木屋,不然大家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这些老爷呀,无论是在什么情况下都只想着自己,根本不会替别人着想!正是因为这些人,我们这个时代才被老人们讨厌地称为‘神经的时代’。”

“说到老人们讨厌的事儿,那可多着呢,”侦讯官一边说一边打哈欠,“只是老人们并不全知道而已,就说现在的自杀吧,它跟以前的自杀还不一样呢。从前的自杀者,基本上都是上流社会的人,他们自杀的原因无非是挪用公款什么的。可是现在不同了,自杀者大多是那些对生活感到厌倦、苦恼的人……这两种自杀,哪一种更好呢?”

“即便死者对生活感到了厌倦和苦恼,他也可以不把自杀地点选在地方自治局这间小木屋里呀,您说是不是?”

“真倒霉,”乡村警察说,“既倒霉又受罪。老爷,这两天以来,老百姓都担心得睡不着觉。孩子们哇哇大哭。挤奶的时候到了,可是女人们都吓得不敢走进牛棚……她们害怕会在黑暗中看到那位老爷的灵魂。当然了,她们只是一帮娘们儿,愚蠢得很。不过,有些男人也同样害怕啊。天刚黑,他们就不敢单独靠近这间小木屋了,即使要靠近,也是成群结队地行动。证人们也一样……”

医师是一个中年男子,名叫斯德尔齐科,他留着一把黑胡子,鼻梁上架着眼镜。侦讯官名叫勒仁,他的头发是浅黄色的。他刚刚大学毕业两年,身上还带着学生气,看上去并不像一个文官。他们俩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儿沉思。他们很懊恼来得太迟了。现在,他们得坐等到天亮,而此时才刚过五点钟。接下来陪伴他们的,将是漫长的傍晚和黑夜,还有烦闷、无聊、不舒服的床、蟑螂和寒冷。阁楼上和烟囱里传出暴风雪的哀号声。他们听着一阵阵的哀号声,觉得这一切都跟他们当初的期望和梦想相距甚远。接着,他们想到了他们的同代人,那些人如今正走在灯光明亮的城市街道上,或是坐在书房里看书,离他们好远哪。噢,哪怕他们现在只能在涅瓦大街上徘徊,或是在莫斯科的彼得罗夫卡走一圈,让耳边回响着动听的歌声,要不就是在饭馆里坐上一两个小时,他们也知足了,并且不惜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呼——呼——呼——呼!”阁楼上响起暴风雪的歌声,同时外面还不断地传来“砰砰”声,好像是小木屋外的招牌在随着暴风雪猛烈地摇晃。“呼——呼——呼——呼!”

“我不知道您有什么打算,我也管不着您,反正我不愿意留在这里,”斯德尔齐科站起身说,“现在才刚过五点,我根本睡不着,我要坐车去外面一趟。冯·德伍涅茨就住在距离绥沃涅亚村不过三俄里的地方。我要坐车去他家,过了傍晚这段时间再回来。巡警,去给车夫传个话,叫他不要把马卸下来。您呢,有什么安排?”他问勒仁。

“我也不知道,可是就躺在这里睡觉吧。”

医师裹了裹身上的皮大衣,出门去了。勒仁听见他在跟车夫讲话,接着铃声就响了起来,这意味着医师坐着由冻僵的马拉的车走了。

“老爷,您并不适合在这儿过夜,”乡村警察说,“还是去那边的房间住一晚吧。那边虽然有些脏乱,但是住一晚也不打紧。我立刻就去庄稼汉那里走一趟,去取一个茶壶过来,然后生上火,再给您铺一些干草,这样您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了。”

没过多久,侦讯官就来到了杂物间,正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喝茶。乡村警察罗赛利站在门口跟他说话。这位老人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身形瘦小,还有点儿驼背,头发已经全白,淳朴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嘴里就像含着糖块似的吧唧响。他穿着短短的皮袄和毡靴,到哪儿都拿着一根拐杖。他看见侦讯官那么年轻,显然对侦讯官产生了怜惜之心,所以跟侦讯官说话时才会那么亲热。

“乡长菲德尔·玛格里奇吩咐过我,要及时把区警察局局长或侦讯官到来的消息报告给他,”他说,“所以,我现在要走了……还要走四俄里路才能赶到乡里,遇上这样的暴风雨,赶到乡里最快也得午夜。听啊,外面呼呼响。”

“不用乡长过来,他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事。”勒仁说,然后一边好奇地瞧着老人一边问,“老大爷,您当了多少年的乡村警察?”

“多少年?整整三十年喽。在废除农奴制之后的第六年,我就开始当乡村警察了。到如今有多少年,您一算就知道了。从那时起,我就每天东奔西走的,根本没有假期。就算是在复活节那天,教堂里的钟声都响起来了,我也照样得背着背包赶路,在地方金库、邮局、警察局局长家、地方自治局、税务局、执行处、地主老爷家或庄稼汉家之间跑来跑去。总之,只要是正教徒的家,我都去过,去给他们送邮包、传票、税额通知书、信件、各种单据或表格什么的。没错,我的好老爷,现在时兴一种表格。这种表格只需要填上数字就可以了,颜色有黄色、白色和红色这三种。所有的老爷、牧师或富农,每年都得填个十来次,内容无非是种了多少、收入多少,比如黑麦、燕麦收了多少石或多少普特,干草又有多少,还有天气怎么样,就连各种虫子的名字都要写。当然了,他们想怎么写都可以,反正这只是例外公事。可是对我来说就不一样了,我就到处去发表格,再把表格一份一份地收回来。就说眼前这位老爷吧,根本就没必要给他开膛破肚。您心里也明白,这么做根本没什么用,只会弄脏您的手。可是,您还不是得照着规矩,辛苦地到这儿来走一趟?遇上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办法。我这三十年,全都在为这些照规矩办的事东奔西走。夏天倒还没什么,因为天气既暖和又干燥;可是到了冬天或秋天,可就有得受了,我还差点儿被冻死甚至被淹死呢。唉,什么样的苦我没尝过。我还遇到过坏人,他们埋伏在树林里,抢走了我的背包;还有人打过我;官司我也打过……”

“打官司?为什么?”

“诈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你认识文书贺里尚浦?克里科里耶夫吧?他把别人的木板私自卖给了包工头,好从中骗钱。碰巧他打发我去饭馆里给他们买酒,然后我就莫名其妙地成了共犯。事实上,文书根本没有给过我钱,甚至没请我喝过一杯酒,可是因为我穷,人家就认为我没出息,把我和他一起带到了法院。他坐了牢,我因为上帝的保佑无罪释放。法庭还念了一份公文。法庭上的那些官儿,都穿着制服。老爷,我跟您说吧,我们这份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如果叫一个没干惯的人来干,他准得倒大霉,甚至丢掉小命。幸好我已经干习惯了,觉得这差事也没什么。天天跑习惯了,不跑反而会觉得腿痛,就更不用说待在家里了。待在乡公所里的时候,我就干给文书生火、送水或擦皮鞋这类活儿。”

“那你能挣多少钱?”勒仁问。

“一年挣八十四个卢布。”

“多少会有些外快吧?”

“外快?哪儿有!这年头的老爷们,不但很少赏人酒钱,反而变凶了不少,动不动就生气。无论是你给他送公文还是在他面前摘下帽子,都会惹他生气。他会对你说:‘你走错地方了。’‘你是个满嘴葱臭味儿的酒鬼。’他还会骂你是笨蛋或狗崽子。当然了,你也会遇到一些和气的老爷,不过,你可别指望能从他们那儿拿到钱,他们不给你取各种外号来逗乐就已经很不错了。就说艾尔图西老爷吧,他确实是个和气的人,而且头脑很清醒,可是他一看见我,就会控制不住地大声嚷嚷,还给我取一个奇怪的外号,叫我……”

最后几个字,乡村警察说得含糊不清,而且声音很小。

“他叫你什么?”勒仁问,“请您再重复一遍。”

“行政人员!”乡村警察大声说,“他这样叫我已经有六年时间了。他说:‘您好,行政人员!’不过,我也不介意,他爱叫就这么叫好了,愿上帝保佑他。有时候,也有太太会叫人赏我一杯酒或一小块馅饼,我就祝愿她健康。厚道的庄稼汉要大方一些,大部分都会赏我一些东西,因为他们对上帝充满了敬畏。在庄稼汉那里,我有时能吃上一小块面包,有时能喝点儿白菜汤,有时还能喝到酒。他们对我说:‘罗赛利,你就代替我们守在这里吧。’接着,他们每个人都找出一个戈比,递给了我。他们不习惯待在这里,一想到死人就害怕。昨天,他们总共给了我十五个戈比,外加一盅酒。”

“难道你就不害怕?”

“我也害怕,老爷。不过,您也知道,我就是干这个的,不能因为害怕就撒手不管了。今年夏天,我押一个犯人进城,结果被他狠狠地揍了一顿!他可真狠哪!周围都是田野和树林,他打得我连躲都没地方躲。还有眼下这件事,情况也差不多。说到这位里瑟涅茨齐老爷,他小时候我就认识他,还认识他的父母。我家在尼德西拓洼村,里瑟涅茨齐老爷家距离我家最多一俄里,连我们两家的田地都是挨着的。他父亲老里瑟涅茨齐老爷有个姐姐,她是个心地仁厚的老处女,对上帝充满了敬畏。上帝啊,优丽亚一辈子都顺从您,请您让她的灵魂安息吧!她临死的时候,把她的财产分了出去。她分出了一百俄亩土地给修道院,二百俄亩土地给我们尼德西拓洼村的农民。可是她的弟弟,也就是老里瑟涅茨齐老爷,却藏起了那张纸。听说,他把那张纸放进火炉里了,这么一来,他就可以霸占原本属于他姐姐的所有土地了。他以为他这么做就万事大吉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完。在这个世界上,弄虚作假的事早晚会被人拆穿的,你就等着瞧吧。此后的二十年,老里瑟涅茨齐老爷都没有进教堂的门,更不用说去牧师那里忏悔了,甚至临死的时候都没有!他的肚子胀破了,就因为他太胖了。

“后来,少东家谢廖沙,也就是这位里瑟涅茨齐老爷,他欠了债,他们家的财产全都被人家拿去抵债了,一点儿都没给他们留下。他呢,又没有什么学问,做什么事都做不来。他那个在地方自治局执行处当主席的舅舅就想:‘把谢廖沙弄到我这儿来,给他安排保险代理人这个简单的差事来做。’可是,这位少东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他想过的是又气派又有排场的日子,不想被别人管着。要他坐着一辆破板车在县里奔波,还要跟庄稼汉说话,他哪里受得了啊。他只顾埋头走路,一句话都不说。如果你在他耳边大喊:‘谢尔盖谢廖沙的大名,谢尔盖里齐!’他最多会回过头来答应一声:‘啊?’然后再继续朝地上看。现在呢,您也看见了,他干掉了自己。大人,这太不像话了,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头。如今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仁慈的主啊,没有人知道答案。当然了,您父亲是个有钱人,而您只是一个穷光蛋,所以您觉得心里难受,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要将就将就,您还是可以活下去的。老爷,我以前也过得很好。那时候,我有两匹马、三头奶牛、二十来只羊。可是现在,我只有这个背包,而且就连这个背包也是公家的。说句老实话,现在在我们尼德西拓洼村,再也找不到比我的房子更糟的房子了。跟我经历差不多的人还有洛可伊,他当初有四个听差,可是现在却做了别人的听差。彼得拉克也一样,他原本有四个雇农,现在却变成了雇农。”

“你为什么会变穷呢?”侦讯官问。

“还不都是因为我那些儿子!他们死命地灌我酒。他们那种灌法呀,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就算我说出来了,你也未必会相信。”

勒仁心想,他勒仁是早晚都会再回莫斯科的;可是,这位老人就不同了,他得永远地留在这里东奔西走。将来,他勒仁肯定还会遇到很多像这位老人一样的人,他们整天也是衣衫褴褛的,连头都不怎么梳,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他们这种人啊,以某种方式把十五戈比、一小杯酒,以及弄虚作假早晚会被人拆穿的思想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真是可笑。后来,勒仁就不想再听老人说话了,于是吩咐老人拿一些干草过来给他铺床。客房里摆着一张铁床,铁床上还有现成的枕头和被子。可是,由于那个死人差不多在床边躺了三天,他在死之前也许还坐过那张床,所以勒仁就没有把那张床搬过来,免得到时睡在上面觉得不舒服。

“现在才七点半,这太恐怖了!”勒仁看了表之后暗想。

勒仁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可是又无事可做,所以就躺下去并盖上毛毯,希望时间可以悄悄地流逝。罗赛利在收拾茶具,他围在桌子旁边一边吧唧嘴一边叹气,跑进跑出了好几趟,然后才提着他那盏小油灯走了出去。勒仁就躺在老人身后,他看着老人那长长的白头发和佝偻的背,心想老人简直就像歌剧里的魔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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