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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3.对,还没完呢。

由于有了数十次的打击磨砺,洛小凡似乎开始适应自己悲剧的一生,于是,他象很多人一样,对自己说了句:“这都是社会的错!”

终于,在这一瞬间,他超脱了,他觉得自己伟大的人格可以包容一切。洛小凡没有再听依琳后面说的话,他送去了祝福的眼神。

依琳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鄙夷道:“好个变态!”

父亲笑了,痛打落水狗。“这就对了,男人嘛,要拿得起放得下。其实你只是个冤大头而已,从来没拿起来过,还谈什么放下,对吧?”

母亲接过木棒,继续棒打。“孩子,不瞒你说,我真要谢谢你才对。以前,我脖子上那个肿瘤一直搞得我很不舒服,但是我又舍不得花钱去治疗,正好你这冤大头居然肯帮我出医药费,现在可舒坦多了。不过,孩子,象你这样的人还是别在社会浪费时间了,生存是需要智慧的。虽然你喜欢当冤大头,但你能当多久?当一辈子吗?当然不能了,是吧。假如你不走运结了婚,老婆肯定不是在外面兼职就是偷情,要是还生出五十六个野种,难道你就不会被气死吗?肯定会的,是吧。”

这对夫妻对于人身攻击的技巧显然已到了如火纯青之境,骂人间,收发自如,句句切中对方要害。

父亲嘿嘿一笑,木棒已换成了铁棒。“年轻人,虽然你很窝囊,但做人最重要的是懂得向前看,自杀又不是什么复杂事,对吧?”

洛小凡连退了两三步,耳边的雷声还在轰轰作响。他的反应一向比别人要慢,被人侮辱了一顿饭的时间才发现,这一家子竟然全都是畜生投胎。

父亲又笑了,展现一家之主的气度,道:“呵呵,感觉还行吧。”

就像所有的欧美大片一般,这个结尾略带黑色幽默,完美且带有可持续发展性。为续集的开拍,埋下了伏笔。

洛小凡咬牙切齿,象个受迫害的老文人一般痛苦。“为什么……为什么……”

英军青年向洛小凡竖了竖中指,露出傲然之色,顺势把依琳拥入车内。

母亲招手呼唤:“大毛!好好照顾我们家依琳,在外面过夜也没关系!”

英军青年的身躯忽然高大了,在玩女人之前,他的身躯总能收放自如。“放心!岳母,我会好好照顾依琳的。”

就这样,跑车扬长而去,那引擎的声音潇洒得不得了。

母亲看了眼洛小凡,笑道:“孩子,要是你还想多活些时日,向西走八公里,那有一间寺庙,在那好好过吧。”

说完,大门一关,就把洛小凡晾在那了。风吹起,一片绿色的叶子落在了洛小凡的头顶,他的头就如大海,托起了无数的绿色小舟,舟来舟往,可耻可恨。

洛小凡拿出绿箭放进了嘴里嚼,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冤屈往肚子里吞。

瞎子拉的二胡曲随即变成了《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曲声悲切,洛小凡的耳边却还在五雷轰顶。

旁边一小孩拍了拍洛小凡大腿,笑嘻嘻道:“哥哥,吃口香糖也没有用了,周围的人都知道你戴绿帽的事情,你的名声早就臭了。”

洛小凡失声道:“什么!周围的人都知道?”

他身子晃了晃,仿佛觉得自己撒出来的尿都会是绿色的。

小孩露出了很奇怪的表情,道:“这非常明显,难道你都没注意到吗?”

其实这正常,以通常遭受背叛来说,受害人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洛小凡倒吸了口凉气,耻辱感越发加重。“你知道戴绿帽是什么意思吗?”

小孩高声道:“我隔壁的小武跟我说过,戴绿帽的意思就是,那个姓洛的傻瓜,他女朋友正在跟别的男人鬼混。”

这小孩也算奇才,话语间不仅条理清晰,更是附带了毒攻,伤人于无形。

洛小凡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真想把这小孩隔壁的野仔给掐死。

小孩自豪道:“我解释得还不错吧,知道吗?我回答对问题,一般都能吃到糖。”

这是小孩子的经验之谈,为了一颗诱人的糖果,当然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洛小凡冷笑:“不好意思,你在我这连根毛也得不到。”

小孩脸色一变,吐了口唾沫,骂道:“不要脸的老家伙!”

洛小凡叹了口气,走到了拉二胡的瞎子面前,受到悲凉曲调的影响,他忍不住掏出了钱包。他就是这样的人,就算自己多么悲剧,却总还是能发现比自己更悲剧的人。

也许,生存在这世上本就需要一种自欺欺人的本能,努力寻找比自己更倒霉对象,发现了,心里舒服了,走起路来也就顺了。

这首《你为什么背着我爱别人》配上二胡支独特的离破碎式的悲鸣,简直把整个气氛压抑到了极点,仿佛不马上自尽都对不住这拉二胡的瞎子。

曲声还在大脑中呕吐,洛小凡又叹了口气,想把钱放进碗里。

瞎子忽然不拉了,开口道:“年轻人,不用给钱了,这曲子是免费送的。”

洛小凡忍不住问:“你不是瞎子吗?”

瞎子笑道,仿佛真没瞎似的。“小兄弟,戴墨镜的不一定就是瞎子。”

就象坐在伤残位置上的人,他们也不需要弄残自己再坐。

洛小凡尴尬道:“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是盲人。”

瞎子淡淡一笑:“不用抱歉,那是因为你从没见过我在在宾馆里拉皮条。”

瞎子既然能是作家,享受生活,扯下皮条自是游刃有余。

洛小凡道:“看得出,你的生活丰富多彩。”

瞎子帮自己拉起了生意,道:“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不让我帮你拉皮条呢?以你花在前女友身上的钱,足可以玩很长一段时间,而且你也不用戴绿帽,不用受屈辱,太划算了。当然,那些女人服务客人时不算是你的屈辱,那是那些女人未来老公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他的话从经济学角度来说,的确可以算是一种道理,甚至很有借鉴作用,甚至很多男人都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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