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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富弼上表求退离开中书

范纯仁求见富弼的时候,富弼并不是下人所说那样,在床上吃着药,他正独自斜躺在后院的鸣翠亭里。竹制的躺椅上,薄薄铺着一条夹被。双脚搁在杌凳上,闭目养神。清商徐徐,秋凉如水,而秋阳却如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着他。这“鸣翠”两字,是范仲淹的手笔,写得骨清神秀。庆历元年春,范仲淹曾在此亭中,和富弼品茗论政。因见亭前岸柳数株,柔条依依;小河一弯,嫩水溅溅;新绿丛中,时闻黄莺啭鸣。范仲淹一时高兴,题了这“鸣翠”二字。自然是套用杜诗“两个黄鹂鸣翠柳”的句意。曲桥跨河,直通对岸水阁。桥名“卧云”,阁名“枕流”,却是欧阳修的手笔,写得苍劲古朴。

富弼慢慢睁开微闭的眼睛。苍穹湛兰幽深,如一块硕大无朋的碧玉,了无瑕痕,美得如诗如梦。而此刻,富弼的一颗心,便如被诗和梦裹着,在无垠的青霄里漫游。

富弼原名高,进士及第后改成弼。当时的宰相晏殊,尚有一女闺中待字。托知贡举陈祥在本科进士中选一名作女婿。陈祥对晏殊说,观富弼文章气度,将来有宰相之份。范仲淹也认为富弼有王佐之才,并把富弼的文章送给晏殊过目,晏殊遂托人说媒。富弼在赴鹿鸣宴后半个月,又历洞房花烛之喜。那一段依红偎翠的日子!富弼的脸上,泛起了红潮,在他的心底,卷起了情感的波澜。一弹指间,数十年过去了,当年的相府千金,成了宰相夫人;绮年玉貌变成了苍颜鹤发,而他这位翩翩佳公子,也垂垂老矣。能不叫人兴叹?

在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两只鹰,在青冥中移动盘旋。看不见翅动,听不到鸣叫,是那样的自由自在。慢慢的向北移去,移出了富弼的视野。他的思绪,也随着向北移去。大宋的北边,是大辽。那里他并不陌生。他曾在那里,用唇枪舌剑消弥了一场战争。

那可是他生命活动中的亮点,仕途生涯中的得意一笔,任宰相前的铺垫。大辽特使萧英和刘六符,哪一个不是能言善辩之徒?那是北国的精英!但一个个在他面前摧锋折角。

那是庆历二年三月,富弼官拜知制诰。辽国遣使要取晋阳及瓦桥关以南十县。当年石敬塘赠给辽国燕云十六州,周世宗又夺回这关南十县,辽国要讨回去。并且陈兵边疆,大有长驱直入之势。没有人敢去辽国。宰相吕夷简推荐了富弼。

富弼的眼睛里灼灼生光。他在回眸生命长河溅起的浪花,搜寻记忆中的辉煌。他想起了与辽主并辔射猎的情景。富弼对辽主说:“大宋提封万里,精兵数十万。北朝用兵,能必胜吗?”辽主说:“不能。”富弼说:“与中国通好,则人主专其利而臣下无所获;若用兵,则利归臣下而人主任其祸。窃为陛下不取。”辽主听了,点头称是。

危机系于一发,富弼从容化解。按宋仁宗的旨意,每年增赐辽国十万两银子。富弼身在辽国,曾接到两封家书,富弼以为“不问喜忧,徒乱心意”,竟烧了没看。回家后才知道,第一封信说死了一个女儿,第二封信说生了一个儿子。这儿子便是富绍庭。

“爹,”儿子富绍庭的一声呼唤,使富弼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富弼问道:“什么事?”

富绍庭说道:“范纯仁来访,爹见不见?”

富弼说道:“我知道范纯仁要说什么,不见也罢。”他实在不愿听小辈的聒噪了。

富弼由范纯仁想到了王安石。在富弼面前,王安石自然是小辈。王安石才高,操守也好,文彦博和欧阳修颇为推崇,富弼也十分赏识。当年王安石丧母,扶柩南归,富弼曾有资助。为此,王安石在金陵守制期间,写了《上富相公书》。其中的一些句子,富弼烂熟于心:“……及以不孝得罪天地,扶丧南归,阁下以上宰之重,亲屈手笔,拊循慰勉,过于朝夕出入墙屏之人,又加赐物,以助丧祭,然后慨然有感于私心,而虽在攀号摧割之中,不能以须臾忘也……”当其时也,富弼哪天不是门庭若市,谀词盈耳?王安石不是钻营之人,惟其如此,这寥寥数句,富弼心里十分受用。

平心而论,民生凋敝,府库匮竭,执政自当担鼎革之任。自己不也曾与范仲淹、韩琦搞了“庆历新政吗?富弼的眼中火花一闪,那一段往事又浮在眼前。那是庆历三年间事,范仲淹任参知政事,富弼和韩琦任枢密副使。宰相吕夷简已被罢黜,宰相兼枢密使晏殊虽未致仕,也已不问政事。朝政事实上掌握在范仲淹、富弼和韩琦手中。九月,仁宗皇帝开天章阁召范仲淹和富弼,赐坐后又赐笔札,立命条奏世务。于是范仲淹上了《上十事疏》,其中富弼也参赞了不少意见。”庆历新政“从庆历三年九月到庆历四年六月,行不到一年就结束了。当时,吕夷简已经罢相,夏竦任枢密使,新政的主要反对者便是夏竦。先是夏竦使人散布流言,说范仲淹、富弼和欧阳修是朋党。欧阳修遂作《朋党论》反驳。尽管受到谤毁攻击,范仲淹和富弼并没有退缩。翰林学士石介上书富弼,要富弼如伊、周之行事。夏竦命人把伊、周改成伊、霍,伪造石介为富弼撰写废立诏书。这样一来,虽然仁宗皇帝不相信,范仲淹和富弼不敢再安于朝庭了。

富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为“庆历新政”的失败而懊伤。当时曾分路派出按察使考察官吏,多所举劾,人心不安,谤毁四起,范仲淹和富弼曾顶住了极大的压力。不过,欧阳修在谏院,御史并无参劾之章。不比现在,御史群起而攻,要求罢逐王安石!

富弼曾经赏识王安石,现在是不得不佩服王安石。王安石设制置三司条例司,真是匪夷所思!中书省和枢密院各出一人,中书省是他王安石,枢密院是陈升之。带着二十来个年轻后辈,直接受命于皇上,居然连宰相、枢密使也管不了!富弼也反对王安石的变法。辅君必行大道,以德治国,国祚绵长;以利诱君,必至乱政。满朝言利之臣,必至道德沦丧。他富弼曾多次在赵顼面前论及,也曾规劝过王安石。范纯仁知道什么?一个唐介,已经和王安石吵得拍桌打凳,中书省吵成了一锅粥,还成何体统?何况皇上只听王安石的?

一片落叶飘堕在他身上。富弼拿在手里,像在审视着落叶,更像是审视着人生:“一叶既落,满目秋韵啊!在中书枉担着宰相的名,管不了条例司,对政事无所措手足。再说,自己病腿,上中书视事固然可以抬了去,朝会就没法参加,站上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他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这宰相不做也罢,该退了。”

范纯仁求访富弼而富弼不纳,并且门庭冷落,独坐秋阳之下慨叹,因而萌生了退意。而此刻的王安石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此时王雱已与庞氏结婚,大女儿王霈也已出嫁,蔡卞来京了,与小女儿王雰的婚事也已定了下来。这次随同蔡卞来京的还有蔡卞的哥哥蔡京,兄弟俩就住在老槐树下王安石的原书房里。每天由王雱陪着读书会文,游览访友,过得倒也适心舒意。

这天上午,王雱和蔡卞、蔡京被吕嘉问请出去说事,王安石和吴夫人坐在厅堂上说闲话。

秋阳透过穸棂照进厅里,洒下一地斑驳的图案。吴夫人走到穸前推开穸子,更多的阳光拥了进来,地上斑驳的图案不见了,却使人多了份温暖和煦的感觉。吴夫人亲自给王安石沏了杯茶,王安石才喝得一口,张世英来到客厅门口报道:“有夫妻两人要来见相公,说是来给恩人叩头的,要不要领他们进来?”

王安石听了一呆。风尘宦海,政务所关,为恩为仇,也是免不了的,但上门谢恩的事倒没有过。王安石一时想不起曾经遗恩于谁,两眼盯着夫人吴氏。吴氏笑道:“相公想不起来吗?只怕是你的小妾看你来了吧!”

王安石问道:“哪个小妾?”

吴夫人说道:“就是那个买了来又让她走了,还送了她九十万文钱的小妾啊。”

王安石“噢”了一声,问吴夫人,“要不要让她进来?”

吴夫人说道:“你的小妾,进不进来关我甚事?”

王安石笑道:“你是主母,如何不关你事?”

不一会,张世英领了一男一女上了偏厅。那女的看见王安石,紧走几步,嘴里哽咽着叫了一声“恩人”,扑翻身跪倒在地,叩了三个头,又向吴氏跪倒叩头。那男的先向王安石打了一躬,嘴里说着“恩人在上,小民封云龙向你老人家叩头”,随后跪倒,叩了三个头,又向吴氏叩头。

王安石见这男子三十左右年纪,生得倒也精壮。身上衣服是缝补过的,显然生计也颇艰难。女的二十五、六岁,生得也还标致,细看有点面善,或许是岁月迢递,长年的风吹雨淋,已不是当年的婀娜娇嫩。王安石讨小妾是嘉佑六年的事,当时也不过见了一面,说了几句话,时隔八年,在王安石的记忆中,也只能勾出了点模糊的影子了。吴夫人伸手扶起金氏,见王安石沉吟不语,故意笑问道:“相公还记得眼前这位女子吗?”

吴夫人的话把王安石从忆想中拉回现实,他“噢”了一声,说道:“你们请……请坐下说话。”

金氏说道:“恩公现在是宰相了,恩公面前哪有民女夫妻的座位?”

吴夫人给金氏和封云龙一人端了一张凳子,说道:“可别这么说,你看你‘恩公’哪有个宰相样?身上的衣服是打了布丁的,头上就这么一块幅巾,不认识的,还不知是谁家的糟老头呢!想必你们这些年过得不容易,有什么事只管说,你‘恩公’要不给你们做主,也还有我呢!”

王安石见夫人如此说话又大包大揽,心里好笑。又想这样也好,自己于公于私都不大好开口,夫人出面最好。

封云龙夫妻在这八年中,真是历经艰难。封云龙一直在淮河的几个码头上做苦力,得便调查沉船的前因后果;金氏给人家缝补浆洗,挣几个钱补贴家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查清楚了,船是他的上司叫人凿沉的。他们侵吞了漕粮,然后沉船灭迹。封云龙不该上岸喝得大醉,中了他们的圈套。今天封云龙夫妻找王安石,固然是有心向王安石叩头谢恩,封云龙在查清当年沉船原委的同时,也把漕运上的弊端查了个一清二楚。他也是来向王安石进言的。

封云龙把当年沉船的原委一五一十向王安石说完之后,王安石真是感慨不已。漕运中的弊端王安石是知道的,苦的是挽舟的牵夫,甚至有终身不得还家、老死河路的。但押运官吏,或上下共谋,侵盗粮米,夹带贸易;或者就象封云龙遇到的,假托风水沉没,毁船灭迹。一年报的损耗,不少于二十万石。借故风浪有意沉船,其实沉的已是空船,漕粮已经盗卖完了。至于上司设下圈套,陷害下属,王安石还是第一次听到。封云龙不肯同流合污,便遭到了陷害。但是事隔八年,君历三代,要把这一案子弄清却也不易。

“大人”,封云龙站起来向王安石一揖说道。“当年大人涸辙送波,恩同再造,小人自然是永世不忘的。小人在漕运多年,深知其弊,若要革除弊端,小人倒是有一个计较。”说到这里,封云龙看了王安石一眼,见王安石认真的听他说话,接着说道,“漕运船队中,一条官船夹一条民船,途中盗卖漕粮的事就不易发生了。”

王安石又一次打量着封云龙,心中不觉肃然起敬。在哪里跌倒,便从那里爬起,男子汉行事,自当如此。“金氏和他倒是不错的一对儿,他们活得结实,也活得有味,当年自己奉赠九十万,值!”王安石的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计较:“薛向总领六路均输,也管着天下漕运,我何不叫封云龙去找薛向,由封云龙去管漕运?”嘴里却问道:“封云龙,你如今还喝酒吗?”

封云龙答道:“不敢欺瞒大人,浑家管得紧,在家偶尔喝一点,出门在外,却是滴酒不沾。”

王安石说道:“出门在外,你浑家还管得了你喝酒?”

封云龙向王安石一拱手说道:“小人因了喝酒坏的事,再要喝酒,还是个人吗?”

王安石喝一声“好”!对封云龙说道:“薛向总领均输,正管着漕运,你还去漕运上谋个差使吧!你八年前那旧案还能弄个明白也说不定。”

封云龙扑翻身向王安石“咚咚咚”连叩三个响头,跪在地上说道:“大人,小人原不是来讨差事的,只是八年前的事太冤了,小人愿去漕运,如果小人的冤屈得雪……”封云龙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向王安石和夫人吴氏又各叩了三个响头,这才站了起来。

客厅里纸、砚、笔、墨是现成的,王安石随手写了一封信,金氏双手接过,对王安石说道:“大人对我夫妻的恩典,小女子夫妻这辈子是报答不了了,下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看着封云龙和金氏走出客厅,王安石感到欣慰,又若有所失。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吴夫人笑道:“金氏能把封云龙这大汉管得服服帖帖,还真是个厉害角色,下辈子也不要给你做牛做马,还是做你的小妾吧!”

王安石嘴里“呸”了一声,脸上竟有点发红。不过王安石生得脸黑,便是发红,等闲也看不出。

王安石刚送走了金氏夫妻,门外“蹬蹬蹬”一阵脚步声,曾布急走了进来,一边用衣袖擦汗,一手递给王安石一角文书,嘴里说道:“京东转运使王广渊的公文,送到中书省,正好是我当值,便给大人送来了,请大人过目。”说完才给王安石打躬行礼,又打开摺扇连连扇着。王安石接过公文,见写的是:

……方春农事兴,而民苦乏,兼并之家,得以乘急要利,乞留本道钱帛五十万,贷之贫民,岁可获息二十五万。……王安石看完,喜动颜色。他双掌一合,说了声“好”,随即吩咐曾布:“你立即回中书起草文书,召王广渊即刻进京,我要与他面议。青苗法该推出去了!”

*:据宋史记载,漕运吏卒,上下共为侵盗贸易,甚则托风水沉没灭迹。官物陷折,岁不减二十万斛。熙宁二年,薛向为江、淮等路发运使,始募客舟与官舟分运,互相检察,旧弊乃去。岁漕常数既足,募商舟运至京师者又二十六万余石而未已。请充明年岁计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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