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圆满地落幕了,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粉丝们趁兴而来,尽兴而归。不管是警察厅还是唐谨言的保安公司都齐齐地松了口气,原本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松弛下来,这也意味着唐谨言敏锐的嗅觉终于让他装满了腰包回去。
至于意料之外的收获呢?也有不少,唐谨言和郑恩地的关系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得到了一些缓和,勉勉强强地算是小唐的功劳。
而朴素妍和唐谨言也变得更加熟络,两人的朋友关系比起唐谨言和郑恩地的纠缠不清似乎更加水到渠成。
回到清凉里的当天晚上,唐谨言便从保险柜里取出那本快要被遗忘的账本翻开了第一页。
然后在第二天找到了一个名叫伊织蓝的岛国人,在见到伊织的第一眼,唐谨言的心里便有了一丝明悟。这个怀抱着一个岛国女子,淫笑着叫着“爱酱,爱酱”的猥琐男人,将远洋贸易带到了唐谨言面前。
随之而来的还有新村老爷子的一封信,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38%不是死的,有种的话,给老子弄到80%!”
也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唐谨言眯上了双眼,在心里暗自思量。
接下来的日子,账本就像是个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让清凉里的九爷变得忙碌起来。
从仁川海关到各方政要,处处可见九爷的身影。短短的几天里,光是送出去的“土特产”就不下几十亿。
只是账本末尾的那一个“朴”字,却始终得不到解答,也不可避免地在唐谨言心上留下了一个疙瘩。
不过还好,在忙碌了一段时间之后,也终于有了点苦中作乐的时间。也就是在这一天,T-ara要来清凉里借场地拍摄MV,这是唐谨言在梦想演唱会时就答应下的,不是什么大事,自己自然不会反悔,也好借着看MV拍摄的机会好好放松下连日来疲惫的身心。
唐谨言接到了朴素妍的电话,便起身带了一群小弟前往拍摄场地。
本以为既然已经打了电话,那么到来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饭点,唐谨言才看到T-ara一行人开着两三车到来。
调笑了几句朴智妍她们的杀马特造型之后,唐谨言便退到一边抱着肩膀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朴素妍站在他的身边,见他看得认真,嘴角扬了扬,便也沉默下来。
MV的拍摄并没有想象中的有意思,过了开始的新鲜时期,唐谨言就变得无聊起来。除了朴孝敏被捅死在地上的场景,坏笑着啧啧嘴,引来朴素妍的轻骂以外,唐谨言哈欠连天,这些日子确实累坏他了。更何况,那边的地下室里,还进行着一场不知道结局的拷问呢?
朴素妍看着唐谨言心不在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
“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回去吧,想来有了九爷的照拂,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我们自己可以解决的。”
唐谨言笑了笑,摇头拒绝。
“呵呵,你第一次来清凉里,即便是公事,好歹也算是作客。我这个主人要是丢下你自己去玩,那岂不是显得很没面子?”
朴素妍眨巴着眼睛。
“那我作为第一次上门拜访的客人就让主人哈欠连天,岂不是显得更没面子?”
唐谨言一愣,苦笑着开口。
“你就这么喜欢较真?”
朴素妍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刚要回答,T-ara的经纪人便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
“九爷。”
“有事?”
朴奎翰皱着眉头,回头朝着远处看了一眼,有些为难。
“有事就说,畏畏缩缩的干什么?在别的地方还不好说,在这清凉里,唐某人的话还算得上金口玉律。”
唐谨言不悦地看着朴奎翰,要不是顾忌着朴素妍还在身边,换成自己的小弟敢和自己这副便秘的模样,自己早大嘴巴抽上去了。
“是…是那边有几个人有些影响拍摄了,金PD让我来问问九爷是不是可以请他们离开,要是不行的话,也没事,也没有多大影响…”
唐谨言眼睛眯成细线。
“你是说,有不开眼的?”
朴奎翰愣了愣,点点头。
“呵。”
“在这里等我。”
唐谨言轻笑一声,对着朴素妍叮嘱了一句,拨开朴奎翰大步向远处走去。身后没有参与拍摄的小弟也纷纷跟上。
朴素妍咬着唇,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
我说过,请你尽量不要把黑暗的你让我看见,所以我不去,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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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口,唐谨言看着坐倒在自己面前的果混,蹲下身子,手掌在果混脸上拍了拍,啧着嘴,看着果混紧张的脸,又好气又好笑。
“我说你小子胆子也真够大的,你说你连我都不认识,还敢来清凉里找乐子?”
小弟们一阵哄笑,看戏似的盯着场内。
唐谨言看了看果混身旁的两个浓妆艳抹的兔爷。
“秋风?看板?”
“啧啧,还挺会挑,还知道这卧啪看板撩秋风的套路,看来是个熟客啊?”
果混咽了咽口水,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本来前段日子就无缘无故地在演唱会上被打了一顿,这几天好不容易才闲下来,想到清凉里找点乐子,发发心中的闷气。钱花了,也如愿地找来了两个还算小有名气的兄弟花,刚想找个地方爽爽,就碰到了这个煞星。更可怕的是,他,他竟然就是清凉里传闻的唐九爷?
“九…九爷,是我瞎了眼,求你饶了我吧。”
唐谨言笑笑,把果混从地上扶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灰。
“别怕,今天你运气好,我朋友在这拍MV,见不得血腥,不管她会不会看见,我自己都不会动手。所以,你走运了,只是这边走不通了,换条路吧,记得玩的开心。”
“谢…谢谢九爷,我这就走,这就走。”
果混颤抖着,连一旁的看板和秋风都不管了,转身就想走。
唐谨言一把搭在果混的肩上,拦下他。
“别啊,钱都花了,不验验货就走,唐某人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来几个口味特别的兄弟,带着看板和秋风一起,陪我兄弟好好爽一炮。”
“我来!”
“我也来!”
嘶~
唐谨言看着身后走出的两人,哪怕是他,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竟然是清凉里出了名的gaygay兄弟,千江和如负,这兄弟晚上有的爽了。
“咳咳,你们自便,玩的开心,酒水包间全算我的。”
唐谨言目送着五人远去,这一去又是一番腥风血雨,鬼哭狼嚎啊。
刚一转身,准备回去拍摄现场,便从小巷子里走出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铺天盖地。
统一的黑西装,白衬衫。在唐谨言面前齐齐站定。
“九爷!”
声入云霄,没走多远的果混一个踉跄,差点滚出去。远处拍摄MV的众人也纷纷看过来,朴智妍嘴巴张着,连手里的道具长刀掉落在地上也恍然不知。
在人群的正前方,小唐手插在口袋里,面色惨白地看着唐谨言。在他身侧的李恩硕叼着根烟,有意无意地落后半个步子,有些像站在唐谨言身边的意味。
唐谨言习惯性地眯上眼,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忽地朝着小唐的方向摆了摆手。身后的小弟会意,齐齐弯腰,声音不同先前的浩大,却满是尊敬。
“小唐爷!”
李恩硕笑了,小唐也笑了,连带着唐谨言也笑了。
唐谨言走上前扶住差点摔倒的小唐,笑着拍拍他的肩,看了李恩硕一眼,李恩硕不露痕迹地点点头。
“辛苦了。”
小唐咧开嘴,强撑着站起来,走到唐谨言身后站定。
我说过的,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的身侧,现在,我终于可以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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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的地下室门外,小唐皱着眉头,手停在半空,始终不敢去打开面前拷问室的门。
黑暗笼罩着小唐,灯光微黄,却照不到小唐的脸上。
李恩硕叹息了一声,上前拍了拍小唐的肩。
“还是我来吧。”
说话间,就要伸出手去开门。手伸到一半,便被小唐死死抓住。
“恩硕哥,让我来,我可以的。”
牙齿咬得嘎嘣响,手上的力气也不要命地增加,也就是对方是李恩硕,他和唐谨言,玉泽生早打惯了交道,要是换个人被这么抓着恐怕早痛呼出声了。
小唐手轻触到门把上,感受着门把上传来的一股凉意。
“小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小唐回头朝着李恩硕露出一口白牙,笑了。
“早来不及了。”
“吱呀。”
拷问室的门打开,刺眼的亮光从门内传来,真是讽刺,在最阴暗的地方却有着比外面还亮的光。
小唐和李恩硕并肩而入,里面正在拷问的人连看都没看进来的两人一眼,手上各自进行着原先的工作。直到领头的下令停下,众人才齐齐地停下,对着李恩硕行了个礼。
“恩硕哥。”
李恩硕半眯着眼,果然来了。
“小唐是九爷的弟弟,一声小唐爷也不会辱没了你们的嘴。”
领头的大汉,丢下手中的球棍,笑嘻嘻地走上前,一嘴的黄牙,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他口中的那股味。
“呵呵,恩硕,老七我在这里待久了。只知道这清凉里有个唐九爷,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个小唐爷。”
“呵呵,小唐爷?你毛长齐了没有,就敢这么叫?”
老七长得很高,足足比小唐高出半个头。身上的伤疤到处可见,如蚯蚓般弯弯曲曲,很是狰狞,最让人在意的是他的左脚,有些跛。
小唐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平静下来。
“七哥说笑了,在七哥的面前,我哪敢称爷。”
老七看着面前的小唐,伸出满是血渍的手在小唐衣服上擦了擦。
“小娃娃,我不管你是谁的弟弟,在我眼里我只认九爷一个。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从哪来回哪去,我还有事,没空招呼你。”
说完,转身,拎起棍子又向里面走去。这个牙硬的光头,再撬不开他的嘴,问不出八爷钱的下落,自己还混个p,不如死了算了。
“你以为拿根球棍随便打他几下就能问出八爷钱的下落?你未免太自信了。”
老七回过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你说什么?”
小唐毫不畏惧地走上去。
“我说,你不行就让开,让我来。九爷还等着消息,我没空在这里看你一下一下把他打死。”
剑拔弩张,老七脸上的刀疤随着呼吸一动一动。
“哈哈哈,有意思,好,就让老七我开开眼,到底九爷的弟弟有什么手段。”
老七一走,小唐身子一软,头上的冷汗也滴落下来。
李恩硕担心地上前,却被小唐阻止。
“恩硕哥,这是我的选择。”
李恩硕点点头,皱着眉头,跟着小唐走进里间。
安保公司曾经威风凛凛的豹哥如今被打得不成人形,像条死狗一样地被绑在椅子上。要不是他标志性的光头还在,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地方和先前的他对上。
小唐强忍着呕吐的冲动,走上前。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豹哥抬起头,看了看小唐,又无力地低下去,没有半点理睬的意思。
小唐也不介意,笑了笑,在老七惊诧的目光中拿过球棍,高高扬起。
“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当时我说的是中文,现在我可以用韩语再和你说一遍。”
“我说,如果下一次再让我见到你坐着,你这辈子就别站起来了。很好,你很有勇气,现在换我,兑现我的诺言。”
“啪。”
球棍挥下。
“啊!”
豹哥惨叫着,左脚从大腿骨往下,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
小唐将球棒丢到一边,在李恩硕等人震惊的目光里,拿了张板凳坐到豹哥面前。
“我不喜欢边用刑边问问题,更不喜欢用完刑才问,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受刑的那个人能撑多久。一场得不到有用信息的用刑本身就是失败的,哪怕刑罚的手段再高明。”
“所以,我会告诉你接下来我会对你做什么,然后给你一分钟考虑要不要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等过了一分钟,我不会再问,只会以失败宣布这次刑罚的结果,然后默默地做完我想做的事。”
小唐顿了顿,从口袋掏出一盒绣花针,取出一根在光头面前晃了晃。
“如你所见,这是一根绣花针,在华夏那边很常见的一种刑罚。先是将绣花针从你的指甲缝钉进去,然后顺着针头倒酒精,最后点燃。其实我一直在想,要是火力够足,把针烧化了顺着你的伤口流进你的血液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会不会很有趣。可是,很可惜,真要到了那时候,估计你的手指早变成灰了。”
豹哥瞪大双眼看着眼前平淡地诉说着的小唐,不敢相信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竟然有这么狠毒的一面,就连一旁的老七和李恩硕听到小唐的话也有些后怕。
小唐笑了,将手机调出一分钟倒计时。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只有十五根针,本来想着不够,可现在看来,你的左脚估计也没啥感觉了,省下了五根刚刚好。”
“好了,我没什么想说的了,下面我们开始。”
“滴。”
一分钟真的很快,特别是在此刻的光头眼里,更是快。
绣花针反射着灯光,再照到豹哥的眼中,方才还硬气着撑着的汉子,心里的防线终于崩溃。
“我说!我全说了。”
“咔。”
时间定格在1秒的位置,小唐啧啧嘴有些遗憾地收起手机,站起身。
“可惜了我的一盒针。”
豹哥大口地喘着气,全身被冷汗湿透,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想在自己身上试验?
小唐走过去,将盒子给了老七。老七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下次有机会试试,其实也我挺好奇有没人能撑得过。既然他肯开口了就不急于一时了,我去找九爷,让他过来,光头要说的事情不太适合太多人知道。”
老七下意识地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适应了上司吩咐下属的语气。
“七哥,光头的老婆女儿抓来了。”
小唐刚想离去,便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弟向老七报告。
光头豹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又重新亮起来。
“我都招了,你打死我也无所谓,求求你放过我家人!”
老七一个巴掌扇在小弟脸上。
“混账东西,没看见小唐爷在这吗?你他妈地问我干什么,懂不懂规矩?”
小弟被扇得有点懵,但还是很快恢复过来,又跑到小唐面前。
“小…小唐爷,光头的老婆女儿怎么处理?”
小唐叹了口气,怕什么来什么。
“放了吧,祸不及妻儿。”
“谢谢你,谢谢你!”
光头豹闻言,痛哭流涕。
小弟愣了愣,又回过头去看老七。
“吗的,你聋了?小唐爷说放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小弟一哆嗦,应了声,匆忙离去。
小唐朝着老七感激地点点头,向外面走去。
“心软了啊。”
老七自言自语。
“心不软你能容得下他?”
李恩硕淡淡地留下一句话,跟上了小唐的步伐。
老七看了看光头豹被打折的腿,又看了看手中的针。原本难看的脸笑得更难看。
嘿,清凉里的小唐爷?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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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刚走过拐角,小唐便扶着墙壁吐得天昏地暗。手臂一拳一拳地砸到墙上,鲜血淋漓,仿佛只有痛楚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好点了没?”
小唐抬起头接过李恩硕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角。
“恩硕哥,让你看笑话了。”
“看笑话?”
李恩硕有些好笑,指了指身后。
“从今以后谁敢看你的笑话?”
齐刷刷的小弟占满了整个街道,为首的正是拷问室老七的那批人。
“小唐爷!”
小唐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呵,清凉里的小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