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33年,韩国首都,宛。
“你真的要去吗?”黑衣的男人说道,“明知去了可能会死?”在帽子的阴影下看不清他的脸。
韩非看向身后,发现很多人来为他送行,叹了口气“秦国不知为何加紧攻打韩国,我国形势危急,韩国国力本就不如秦国我受命于皇上出使秦国,却也只是苟延残喘啊。”
黑衣男人说:“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我再问你一件事。”
“嗯。”
“你真的不准备使用那个?”黑衣男人有些急切。
“是的,我发过誓不再使用的。”韩非一脸凝重,“这本不是属于这个人间的力量。”
“好,珍惜自己的性命。”男人拍了拍韩非的肩膀,“把手伸出来,两只手。”
韩非伸出手来,“干什么?”
男人并没有理他,却深吸一口气,吹向他的手中“呼---”黑衣男人好像笑了,在兜帽下露出洁白的牙齿,说:“我家乡的习俗,赐予远行之人平安。”
韩非握了握拳,好像要抓住什么:“有时候我在想,你的家乡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呢?竟然能孕育出你这样一个怪人呢。”
男人说:“我的家乡呀,毁了。我的族人呢,也已经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现在,我的家乡,就是人间,我在人间活着,流浪,就是我的宿命吧。”
韩非笑了笑:“真是个怪人,净说些荒诞之语。”却突然一抱拳:“张兄保重。”
男人一怔,随即也抱拳:“保重了。”韩非转身登上马车。
人们散去,黑衣男人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好似只有十七八岁。
黑衣男人,不,应该说是黑衣少年眯了眯眼,说道:“不,永别了,韩非,如果你真的不用异术的话。”
“不过,如果你真的使用了的话,那你就不是韩非子了呀,严于律己的韩非子,再见了。”
“我很高兴在这个时代能有你这个朋友。”留下最后一句话,少年竟化作一缕青色的烟雾,消失在原地,好似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一阵清风拂过,吹动树梢。
-------公元前234年,秦国首都,咸阳。
“你名为为秦国效命,却私底下想为韩国牟取私利,如今幸亏李丞相发现你的意图,不然我秦国险些被你害了!”龙椅上的秦皇斥责着下面跪着的韩非,“你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韩非叹了口气,看向立在一旁的李斯,发现他的脸上仿佛有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韩非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你说什么?”秦皇脸上显出怒意。
“臣无话可说。”韩非低头。
“来呀,押入大牢,听候发落!”秦皇发出命令,“退朝。”
。。。。。
“很累吧?来,吃点东西。”韩非在阴冷的狱中从梦中醒来,却听见有人让他吃点东西,他自嘲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
“醒醒,醒醒,吃点东西吧。”韩非睁开浮肿的眼睛,却看见李斯站在面前。
“李丞相是来取笑我的吗?”韩非看向李斯。“韩某已是一介废人,不劳尔等费心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李斯拍了拍韩非,却好似故意拍在伤口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韩飞看着桌子上精致的饭菜,没有说话。
“这是一瓶毒药,可以让人平静的死去。”李斯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在桌子上,花纹精致的让人丝毫想象不到是可致死的毒药,“如今你已失势,死在所难免,还不如死的痛快些。”
“先让我饱餐一顿再送我上路吗,真不愧是多年的同窗啊”韩非讽刺道。
“话怎么能这样说呢?”李斯脸色一变,却悄悄附在韩非耳边道:“这样对谁都好。”而后转身离去了。只留下那一桌饭菜和那精致的毒药。
韩非拿起毒药,想起之前黑衣男人对他说的话,说:“我还是很懦弱呀。”说罢,拔开瓶塞,一饮而尽,“罢了,李斯,你既想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好了。。。。。。”
----------公元前234年,法家创始人韩非,死于狱中。公元前230年,秦为彻底灭韩,派内史腾率兵再度对韩进攻,韩无力抵抗,内史腾指挥秦军攻克韩都,韩国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