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古董人来到,让何答高兴起来了,他对崔得玉说:“我外出收古董,顺便可以打听你弟弟的消息。”崔得玉摸着那些现洋说:“钱是好东西,但人不在了,有钱有什么用?我弟你一定要去问,否则终有家财万贯,我父母也会伤心至死。”她那幽怨的声音,仿佛感觉到了她弟已经出事了,而心里痛是十分明显。何答当然会安慰老婆一番。但他心里最关心的是牛集市怎么会跑到水库举办,他老爸说卖牛的人自己去的,你不要瞎嘀咕。而他想起何有之当胸一拳,把李铁打倒,心里有些不是。
人就是这样想来想去,还是会想到原位。
“管别人干嘛?自己做自己的。”于是他与妻子挥手说:“我去收东西,晚上回来。”
何僚回家,他现在镇上上网,吓得崔得富街上都不敢去了。何成功就笑他胆小怕死。崔得富就说我姓何我也不怕他,但我姓崔,比不得你们。这就是农村姓氏的区别,很简单,大姓压小姓。
崔得富不去街上,理所当然跟着何有之去访任明珠父亲的老家任家村,调查结果大吃一惊,任明珠的爷爷五兄弟,虽然她爷爷只生了他父亲一个人,但她那四个爷爷后辈很多,在家的叔叔伯伯十几个,还不带在外工作的,最后商定来男女老少去二十个。而乌鱼村请谁呢?何有之想了下,年轻人请何答何成功叫上崔得富加自己才四个人。再请六个从兄从弟从叔从婶共十人。把名单报上去说有三十人。陈大刚很高兴,说:“好,到时一定来,我租辆汽车接你们。”
他挂完电话,发现何成功的爷爷何村长来了,他很客气的叫了声‘四爷爷’。老头极为严肃的点点头说:“今年开始修谱,你把家里人姓名写好,交给村里,最主要的何桃花她家的户口在乌鱼村,本来谱上准备不修她家的谱,但查了老谱也有修上门女婿的,所以你要何桃花把她家户口本拿到村里登记姓名。”
何有之说:“桃花姐现在叫任明珠。”
何村长说:“叫什么都没有用,她必需姓何,否则谱无法修,不可能你姓任还在何姓谱上,你去问她,不同意,那谱上只有她爷爷和她娘的姓名,她父亲和她的名字就没有,你要她想清楚。还有每户每人要交四百元钱,当做修谱的资金,要尽快交到村里来。”
“行,我会去问她,钱明天就交。”送走何村长,他打电话明珠姐,把事情讲了,她说:“我不可能再把姓氏改掉,反正也找到了我爸的叔伯兄弟,不管乌鱼村修谱的事情,让他去,不修也罢。”
“好,我知道怎么说了。”两人继续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讲到结婚的事,何有之说:“要是我爸妈回来就好。”
“是啊,爸妈回来就好。”沉默后,任明珠说:“一切会好起来的!要注意身体,在家不要跟人吵架,有事要打电话,不要嫌麻烦。”挂了电话后,看见了崔得富站在了身旁,就问什么事,好像你恨紧张的样子?
崔得富把他拉到僻静之处,其实四周空无一人,好像小鸟会听到他的话,他悄悄的说:“那个收古董的贼又来了,你那个铜锣被他发现了,我猜他想来偷?”
“我天天在这里,他怎么来偷?”
“师傅,你小心为好,我要想偷你的早就偷到手了,我早就知道你藏在什么地方,何答也肯定知道,但他跟收古董的是一伙,他们心里有想法噢。”
“你说我藏在哪里?”
“平时你就放在床底,你出去时你就藏在稻草下面。”
何有之说:“你厉害,既然他们有想法,那我就不放在这里了,不放这里又放哪里?这真是个难题。”
当然村子里的家也不能放,那更不安全。俗话说得好‘不怕你藏得牢,就怕贼盯上,’,贼惦记的东西是会不见的。何有之在柑橘地转了一圈,阳光下,小鸡在地里觅食,争斗,‘唧唧’叫唤。水面上,野鸭子欢快的游畅,白鹭停在岸边的牛背上,牛对此无可奈何。他突然说:“崔得富,我把铜锣拿去是市里藏,你跟我去街上,我去市里,你就把摩托车骑到你家去。”
“要得,你的想法好,藏在师娘那里,没人偷得到。”崔得富说。
何有之把铜锣找出,撒了把米在鸭棚下,锁好了门,载了崔得富,无可奈何地走了。其实他啥不得把铜锣送走,本想敲铜锣吓夜里的小偷,反而铜锣现白遭小偷惦记,这是多么无奈的事情。
上了车,叫崔得富骑摩托车回家,自己踏上了市里的行程。想想有好久没有去城里玩了,不知高楼大厦又添了几座,清澈如镜的清江水是否依旧清澈如镜?到了医院门口,他打电话给陈有佳,她说:“你怎么有时间打电话给我?”
他说:“你上早班还是晚班,还是夜班?”
“上什么班,有什么区别吗?”她轻柔的说。
“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想你上早班,你快下班了,上晚班你也快来了,上夜班你在睡觉,不知道到哪里找你?”
她喜悦的声音从口气里流露出,说:“你来了吗?骗我的是吧,我上夜班,在宿舍。”
“我在医院大门口,你相信吗?”何有之轻轻的说。
“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到。”不一会她就跑下来了,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藏不住她那俏丽的身姿,她站在了他身边嫣然一笑,说:“真的来了?”
“是,城里变化真大?”
“找我还是找明珠姐?”她闪烁着大眼睛说。
何有之说:“找你。”
“找我什么事?”
“给一件宝贝你,让你帮我保管。”他从袋子里拿出铜锣。她惊喜万分,说:“为什么要我保管?你不是要用来吓唬小偷吗?”
“有人想偷,没办法,放在你这里安全。”他说。
“这样啊,明珠姐知道吗?”
“不知道?来市里也没有跟她说。”他说。
“那先去宿舍坐会儿,晚上我请你吃放。”陈有佳笑靥如花说。
何有之说:“不行,我要回去,晚了没班车。”
“来了不吃饭?那打电话给明珠姐,今天不许走。”她不悦的嘟起了嘴说。
“算了,她工作忙。”他说。
“是哦,她今天值夜班,那请小真和光头来陪你吃饭喝酒,就这样说了,来,去宿舍放铜锣,我打电话叫他们,你也不要着急回去,我上夜班,你可睡我宿舍。”陈有佳拉着他的手说。
下午的阳光洒遍大地,城里路上车水马龙,比乡村繁华多了。
等闲为什么不来城里看风景?它自有另种风情。
吃饭时,光头说:“那个什么何僚,现在老实多了吧,像他这种人就是说欠揍,打了他一次老实得像条狗。”
何有之说:“你不懂他,你要小心他,他眼里透出杀气。”
光头说:“怕他干嘛?眼光能杀死人吗?”
吃了饭,看了场早电影,陈有佳靠在何有之的肩上,光头说:“小妹,你们两个真的好起来了,我不同意。”
她说:“不要你管,你看你的电影。”
光头说:“我是说实话,不收手,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他说完,电影都没看完走了,小真没吭声也跟着走了。
他们看完电影,路上谈论电影情节,但真回想电影情节还是有偏离。陈有佳去上班了,叫何有之睡觉。可他哪里睡得着,躺在散发女性香味的床上,辗转难眠,想了很多,不可能变成可能,那是不可能。光头他们看电影半途而去,是无形的压力。夜半,他就起床了,没打招呼就走了,没有留下片言只语。
夜色朦胧,夜风吹拂,夜鸟凄切鸣叫,寒气逼人。他沿马路跑路回家,路上没有一个行人,老鼠还在路上偶尔窜出。偶尔也有一二俩车呼啸而过,没有胆怯,只知路在脚下,很快就会到家。
青年夜行,浑身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