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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三年之修

纵身一跃,已经来到了第一根木桩之上。这根木桩是最矮的一根,但也及目前仅得六岁的凌雨晨的腰处。木桩并不是很粗,它顶部的面积只能让凌雨晨放下一只脚。勉强在其上保持平衡,凌雨晨回想起《借清风》中所述的内容。

关于修炼的方法,《借清风》之中写的极其简练。没有多少文字,却有三幅图画。这几幅图画,有一副人体经脉图,其它的就是几个动作。人体经脉图上,青色的光点标注着路线。这次,倒不像是之前凤鸣九天之中的那样,是一条不起眼的奇异经脉,而是宽阔的主脉主要都是在双腿之上。

由于凌雨晨是个在娘胎里就开始修炼的怪胎,全身上下的主要经脉都已经没了什么阻隔。她双腿之中的经脉也是如此,风属真气轻轻一冲,这经脉就已经贯通,成了坦坦荡荡的大道。按着《借清风》上所述,真气在经脉中以极快的速度循环着。当一个循环已过,凌雨晨便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几分,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对这功法的功效啧啧称奇,凌雨晨又开始观看图画。这图画仅有三幅。第一幅是一个人影,单脚脚尖点地,另一只脚则是高高悬起。大腿提到腰的高度,两只手像大鹏鸟一般张开,全身的重量都集在脚尖的一点上。凌雨晨感觉自己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这,这不就是金鸡独立……?!

看下一张图,同样是一个人影,姿势却变了。这是一个后仰的动作,双手撑地,腰弯的像一张弓,双脚却依旧牢牢的粘着地面。这不是铁板桥么……凌雨晨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才看见,这一页还有两个小的人影。一个是倒立起来,身子完全靠双手支撑,脚像后弯着。第二个则是类似蹲马步的动作,是双手反弹回去。看来这两个人影就是之前的铁板桥动作的后续,凌雨晨感觉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却是连贯不起来。

第三张图,倒是让她舒缓了一下心中的郁闷。这次,就不是她前世便熟知的那些动作了。依旧是人影,却是脚尖点地,弹射出去的一幅画面。脚尖还微微连着地面,身子却已经贴着地面飞窜的样子。这幅图画正是将要离而未离时的画面画了下来,宛如离弦之箭一般。

眼中精光一闪,凌雨晨的精神力从脑海深处撤离了回来。看着眼前的木桩,真气运行在两腿经脉之中。她左脚悬空,学着第一幅画中的人影,做出了金鸡独立的姿势。猛然一弹,又来到了第二根木桩上。她顿时慌了手脚,才发现这木桩并不是完全固定的,摇摇晃晃难以保持平衡。

慌忙的踩上第三根柱子,摇晃程度不减。重心一乱,顿时,凌雨晨跌了下来。这下可是摔了个七荤八素,晕头转向了。爬起身来,揉了揉晕乎乎的脑袋,拍拍身上的灰尘,凌雨晨一脸愤愤的瞪了一眼第三根木桩,向第二阵走去。

这第二阵倒是设立在平坦的地面上。走进了阵中,凌雨晨轻呼了一口气。身后便是那第一个起始的沙袋,凌雨晨经过第一阵的失败之后,心中不免有些紧张。靠着肉体,不运用真气,轻轻的推了一下身后的沙袋。凌雨晨可没那么傻,给自己训练还那么用力推沙袋,那就是对传说中的“作死”二字的完美诠释啊!

沙袋互相碰撞,顿时每一个沙袋都摇晃起来。摇晃的幅度并不像之前严莉示范的那一次时那么大,空隙也就松了,也多了不少。但是即使如此,对凌雨晨来说也并不简单。她一咬牙冲了进去,迎面就是一个沙袋晃了过来。一个转身,她轻松地闪过,心里放松了一下。但是,放松的时间也仅仅持续了几秒钟,她感觉背后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回头,只见得一个黑压压的沙袋向她撞了过来。

眼前一黑,浑身一痛。一秒钟后,练武场上传来了一阵悠扬的惨叫声……“啊——!!”

坐在书房里的凌霄龙,疑惑的掏了掏耳朵,自言自语道:“咦?我怎么好像听到了晨晨的惨叫声?”摇了摇头,凌霄龙继续淡定的拿起了毛笔,写起了书法……

时间,就在修炼之中飞快的过去。一天又一天,转眼之间就过去了三年之久。这三年来,每一日凌雨晨都安排的紧锣密鼓。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吃饭睡觉去茅厕的七个时辰之外,没有一时半刻是歇着的。

一个时辰,修炼吸收真气,巩固基础。不仅按着风悦给她的法诀吸收风属性能量分点并且与真气融合,同时还运起《凤鸣九天》之法,加快吸收真气的速度。凌雨晨发现,《凤鸣九天》吸收真气的速度,比风悦给她的无名法诀快得多。但是《凤鸣九天》却无法吸收能量分点,这是一个让凌雨晨十分遗憾的事实。

但她产生了一个新奇大胆的想法,将无名法诀之中吸收风属性能量分点和融合真气的部分分离出来与《凤鸣九天》融合,这样便可以不必再分开进行。在她无数次的尝试之下,没错,她成功了。修炼的速度,比以前至少快了三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通过《凤鸣九天》吸收来的真气,似乎是会漏掉一般,过一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少了些许。于是,三年之后的现在,除了突破到了武徒第三阶外,没有任何进展,甚至还依旧是第一升。

一个半时辰,则是去困兽笼战斗。算上来回往返的时间,战斗仅用一个时辰。她将目前她可以挑战的所有凶兽都挑战了个遍,实战经验增加了不少。凌霄龙在刚开始的一个月里,每次去都会使用水晶球观看战斗。提心吊胆了不知道多少次,虽然最后都是化险为夷,但也是将凌霄龙的心里极限提升了几个level。之后,凌霄龙也就慢慢放心了,只是偶尔来一两次。

两个时辰,则是在练武场中度过。冰山严厉师傅严莉的训练,就足足有一个时辰。理论上的知识,战斗上应该会的技巧,严莉都教的仔仔细细。从第二年开始,还多了一项实战训练。对手无他,当然是一脸冷酷的严莉。每一次,都将凌雨晨虐的万紫千红。但是严莉明显下手十分有分寸,从来没有伤到她的筋骨。很快,凌雨晨就会再一次活蹦乱跳的出现在练武场之上。

剩余一个时辰,严莉则是让她完全泡在了身法三阵里。凌雨晨似乎也是跟这三阵耗上了,即使是从木桩上摔下来、被沙袋打出去,也只不过是在地上滚两圈,将身上的衣服沾沾土,又咬着牙冲了上去。她唯一停止的时刻,也就是累晕的时候。

而最后的半个时辰,就是她最惬意的时候了。每天修炼的最后阶段,当她终于无力的软软的躺在地上,累的失去意识的时候,寒晓烟总会准时出现。寒晓烟这时候,会将一身土的凌雨晨轻轻抱起来,毫不嫌脏的样子。爱怜的擦擦她脸上的土,然后一脸真挚的对着严莉道谢。然后,严莉就会面无表情的将凌雨晨今天修炼的情况讲给寒晓烟听。

一切都结束之后,寒晓烟就将凌雨晨泡进了浴池里。经常当凌雨晨清醒的时候,就已经不在练武场之上,而是在热气腾腾的浴池之中了。刚开始,凌雨晨还不适应,不过之后,她就开始享受了。浴池里的水,并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寒晓烟花了大量银子买回来的药材弄得药浴。

这银子可不是西府的银子,虽然她是西府的府主夫人,但是随意花西府的银子也是会对属下产生影响。西府对培养的天资好的儿童,向来都是大力支持的,但也不是毫无节制。这些花费,西府也是出了一半。剩余的,则是寒晓烟从自己经营的几个店铺中,十几年的盈利中取来的。她平时比较节俭,也没有多少机会花钱。这些年来,也是积攒了一笔不小的财富。

泡完澡,还有一碗寒晓烟亲手煮的汤。每天变着花样,可是唯一不会变的,却是其中的佐料,永远都是对恢复身子有帮助的药材。而凌霄龙不管多忙,也一定会抽出一点时间来打打下手,坚决不让西府的厨子来帮忙。不知不觉之中,凌雨晨对寒晓烟和凌霄龙的感情,也是越来越深了。

练武场,身法三阵之旁。一群彪悍的大汉站在其下,将整个身法三阵围得严严实实。再向里,还有几个身着华贵的小孩,看起来似乎是被保护的对象。而在整个圈子的中心,却是一个白衣的小女孩。女孩静静的站在第一阵下,微闭着眼睛,似乎是等待着什么一般。“叮——”轻灵的声音从一个大汉手中的铃铛中传出。

猛然睁眼,白衣的小女孩脚尖一点地面,轻易的就来到了第一根木桩之上。转瞬之间,宁静的氛围就被打破,气氛紧张起来。女孩似乎已经成了一名舞者一般,轻盈的在木桩上跳跃。木桩并不是固定的,不断微微摇晃着,一般人在上面站个几分钟都是困难的。而这个女孩,却是飞快的跳跃着。

脚尖连点,已经轻松的跳过了十一根木桩。接下来的木桩摇晃的程度又增加了不少,难度大大提高。正在女孩面色稍稍变得认真之时,却吹来一股风。女孩脸上的神情立即又变成了放松随意,双手一展,像是鸟儿一般轻轻挥动着手臂,白色的衣袖在空中飘舞着。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舞蹈动作,但却让这个女孩融入了风里一般,几个闪身,就已经到了最后一根柱子上。

这柱子足足有三米,有些人站在上面就已经心惊胆战,小女孩却是毫不犹豫,脸上带着笑容,轻飘飘的一跃而下。这个白衣的小女孩,自然就是即将九岁的凌雨晨了。此时她的借清风已经大成,轻易的就可以融入进风中,借助风力移动。

再次闪身,直接进入了沙袋阵。那之前摇铃的大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这第二阵旁,毫不留情的使劲一推首个沙袋,整个沙袋阵就摇晃起来,接连不断,如同浪潮一般。凌雨晨却毫无压力,这似乎比之前的木桩上的难度还小了许多,轻松一闪,凌雨晨借助还未消失的风力,几个呼吸就已经出了这一阵。

最后一阵了,凌雨晨的脸色凝重起来。又是一跃,来到了木桩之上。此时,前面沙袋阵的最后一个沙袋却是被狠狠地撞击了一下,直接掉在地上。但这却拉动了第三阵的开关,整个第三阵都活跃起来。

不仅是沙袋的增多,还有脚下的木桩。凌雨晨只感觉脚下一晃,这摇晃的程度堪比之前第一阵的最后几根木桩。再次运起借清风,凌雨晨已经来到了更高的一根木桩。这个木桩倒是很稳,但是她尚未站定,一个沙袋就迎面而来。凌雨晨虽惊不乱,身子立即向后倒了过去,扶住另一根木桩。沙袋就贴着她的身子滑了过去。

凌雨晨突然感到不妙,脚下用力,猛然一蹬之前的木桩,直接翻了一个跟斗,跳出好远。距离之前双手所扶的那根木桩足有四根的距离。再定睛一看,那之前的木桩已经倒了下去。原来在木桩上有个机关,凌雨晨的双手压上去刚好触碰到。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木桩便从中猛然折断,倒了下去。但是现在凌雨晨离开,这木桩又缓缓地恢复。

当凌雨晨回过神来,周围突然冒出了三个沙袋,一块向她撞来。凌雨晨立刻弯下腰,几乎要重叠在一起。脚下一用力,凌雨晨立即贴着木桩飞了出去。三个沙袋相撞在一起,又是无功而返。点到下一根木桩之时,只剩下了最后四根木桩。这四根木桩却是极其不安分的,一根不断向地面陷下去,又回到原位;一根又诡异的伸高。另外两根似乎是装了轮子一般,还在左右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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