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然是在事务所里过夜的，穿着价值大几千的高档衣裳，睡在息岳那收废品最多给八十的破沙发上，还不得不弓起身子缩着脚，身下就是一大堆烟头和啤酒罐。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这么长时间也是有大毅力的人呐！顾然看着另一个沙发上早已睡得打鼾的息岳，不由得佩服了几分。
第二天早上，在手机闹铃的催促下，顾然和息岳像赶火车一样急急忙忙地醒来，洗漱一番再吃个早点后，便坐上了息岳那辆看上去即将报废了的桑塔纳。一路火花带闪电地赶往江东大学。
不得不说息岳的车技着实一流，不去混个职业赛车手当当有些屈才了。这样一辆破车竟然被他开出了布加迪的感觉（这里特指该车那拖拉机一样的大嗓门），本来最起码要花上俩小时的车程，他不到一小时就给开到了。
今日学校大门口聚了不少车，估计都是来送自家孩子参加东大内部考试的。因为江东大学的招生标准实在太高，导致每年都学校都招不满人，所以东大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内部考试，用以补阙生源的缺额。毫无疑问，这个机会十分受权贵们的重视，毕竟自家孩子能不能进东大也就看这次的了。
校门口外聚集的车子大部分都是豪车，什么布加迪、凯迪拉克、法拉利之类的都不算什么，最牛逼的是顾然居然还看到了一辆红旗！没错，就是几十年前国家二代目坐过的那种！
至于其他低调的车子也是什么帕萨特、奔驰之类的。像息岳这样的桑塔纳还是独一份！
“好跌份呐……”顾然捂着脸说道：“为什么我会被一辆破桑塔纳送来考试……”
息岳回道：“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庆幸你不是坐着公交车过来的。好啦别抱怨了，能来这里读书的大部分都非富即贵，比不完的，调整好心态在考试的时候比过他们！”
“不就是作弊么，还说得这么正经……”
“少废话！”
被踹下车的顾然只好独自一人忐忑不安地走进校门，沿路碰到的大抵都是前呼后拥十几号人围着进去的，就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周围的车还都是蹭掉一块漆赔到当裤子都赔不起的那种，让顾然不由在内心大呼万恶的资本主义。
来到考场门口后，顾然终于明白其实息岳已经为他做过很多事情了。通过周围人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他所持有的这张准考证并不是谁都能拿得到的。首先必须要在高考时拥有不低于五百八十分的成绩。其次还要有其毕业高中校长的举荐信，证明这个学生在高中时期品学兼优、才能出众。最后还要一次性缴清五万八千元的学费，不管考中没考中！这就相当于没考中的人花了五万八只是买一个考试的资格！而且息岳从他卡里只抠走了五万块钱，剩下八千还是息岳自己垫的！他穷成那样居然还能为一个相识十几天的人花上万把块钱？
这时，一个女生忽然吸引了他的注意，或者说，吸引了在场全体男生的注意。假如给一个女生打分，满分是十分的话，顾然非得给这妹子打十三分。无他，十分的颜值，三分的气质。这个女孩的打扮并不出众，只是一件无袖的黑色风衣和一条水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就像刻意想要低调一样。大约一米七四的个子，与一米七七的顾然比起来也不逊气势。飘然的秀发并没有像现在主流的可爱型女生那样留平刘海或是空气刘海，而是修了一个斜刘，盖住了右眉的眉梢。这样的打扮少了些许可人的娇媚，却添了三分飒爽的英姿。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明明眉目如刀，本该有非常妩媚的眼神，但她却始终垂着眼帘，一副慵懒而又宁静的眼神，让人忍不住为之着迷。
“这姑娘是谁啊？”此刻一旁压抑不住的男生们已经开始低声讨论开了。
“别想太多啦，悦灵集团老总的千金毕灵枫，追不到的啦。”
“唉……”
悦灵集团顾然也有所耳闻，据说是江东省最大的集团，旗下涉及餐饮、教育、文娱、进出口等诸多产业。
大资本家的孩子气质就是不一样！顾然赞叹道。他倒是没有对着妹子抱有什么幻想，毕竟他们压根就不是同种类型同一层次的人。
进入考场后，周围的人都在紧张地准备考试，有的人开始默背自己学过的内容，有的人则开始检查自己的考试工具。只有顾然端坐在座位上发呆，他倒不是不想做点什么，毕竟周围的人都在准备，只有自己无所事事也挺尴尬的。可惜他从一开始就是准备作弊的，根本就没有复习过哪怕一篇课文，自然也就无从默起。并且考试的文具都是学校发放的，根本没什么好检查的。
没过多久，考试正式开始。上午考的是理综考试，一张试卷涵盖数理化生四门科目。监考老师开始逐个发放试卷并且检查考生是否有违纪现象。此时已经有不少考生出现了紧张过度的现象，甚至他附近有个小女生拿笔的手都在打抖！不过顾然现在的表现倒是十分光棍，反正什么都不会，也就不在乎题目出得有多难了。
话虽如此，不过在他拿到试卷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在心里对出卷老师的女性家属进行了亲切的问候。这份试卷足足有厚厚的十几张，就算有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想要全部做完也绝非易事。
并且顾然粗略地看了下题目，然后发现……完全看不懂！
是的，不是做不来，而是看不懂。倘若有文化水平比他高一些的人来看的话，应该就能认出数学这块考的是大学高数，大致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求证为什么1+1=2，另一种是算出1+1如何大于二。
What-it-fuck？
顾然现在满脸“我高中时候读的一定是假书”的表情。再看周围，不少人也是一脸被喂了翔的表情。是的，他们都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整张试卷只写得来自己的名字和考号的绝望了……
不过让顾然老脸一红的是，即使这样依旧有一部分考生埋着头奋笔疾书，其中就包括了那个毕灵枫，这让他不得不怀疑这些人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智商与实力的碾压，在这场考试中表露无遗！
不过顾然倒是根本不虚，他轻轻捏住挂在脖子上的吊坠，吊坠上流动的符文立即就顺着他的指尖涌入他的身体内。随后，他随便找了只通过灵能感应到的苍蝇，与之产生心灵链接。
卧槽——！
刚刚与那只苍蝇链接好的顾然一头栽在了课桌上，发出了重重的声响。
发现不对劲的监考老师立马用犀利的眼神看向他，说道：“那位同学，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没什么……”顾然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那就请好好考试，同时不要影响其他同学考试。”监考老师说完后，考场再度恢复了平静。
顾然忍不住在心中后悔大意了，他忘了苍蝇的眼睛是复眼，在与其产生心灵链接的那一刻他的脑中同时出现了四千多个视野！他的大脑无法在短时间内同时处理那么多图像，本能地断开了链接。
此时顾然急得满头大汗，他只有这一种作弊手段，没有planB，玩不转就废了！
考试已经进行了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顾然的试卷依旧一片空白，现在的他几乎已经绝望了。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胳膊一阵发痒，于是他伸手去挠，接过却捏出一只在他手指间不停挣扎的白蚁。就是那种长着翅膀、夏天经常聚在灯光下的白蚁。
“大哥，我那五万块老婆本会不会打水漂就看你的了。”顾然低声自语道，随即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这只白蚁发动心灵链接……
总算可以用了！在感受到白蚁传来的图像后，顾然终于松了口气。
他操纵着白蚁在每个考生的卷子上绕了一圈，发现只有毕灵枫的试卷没有漏题，而且写得最快，这种题目瞎写是不可能的，写得这么满显然是成竹在胸。于是他果断地选择了抄她的试卷。
由于白蚁的视力本来就不太好，并且有些做过的题目已经翻过去了，顾然只好让这只小白蚁顺着纸张间的缝隙钻进去找答案，抄袭速度颇为缓慢，直到考试时间过去了大半，顾然的试卷才算赶上了毕灵枫答题的进度。抄答案的还没有做答案的写得快，也是蛮憋屈的……
到了后面的混合类题型更是难到了无理取闹的程度，就连学神一样的毕灵枫都开始减缓了解题速度。直到考试结束前的十分钟，她才做完题，站起来交卷走人。
七分钟后，顾然总算是把剩下的题给抄完了，也站了起来，以一种睥睨群雄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四周急得满头大汗的其他考生，交卷走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究竟是怎么写完这张试卷的。
对此，他只想说——
作完弊就跑，真他妈的刺激！
……
……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