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这个人就是黄飞虎,这有点出乎我的意外。我一个唯唯诺诺的君主,突然变得凶恶,用枭首杜元铣的方式,告诉群臣,少离间我和小白;用炮烙梅伯的方式,告诉群臣,敢对朕放肆,这就是下场。对臣下而言,这不是个好消息,对隐藏着的人教、阐教而言,也不是好消息,因为我有更深一层的目的。
345.这层目的就是告诉威胁到我和小白幸福生活的人教和阐教,别拿这样一场惊天动地的封神大戏,当成了过家家,用那么低级的骗局来套我,是侮辱我的智商。我有足够的胆量和你们对抗,以为我不敢动手,我就动手给你们看。而黄飞虎,我的镇国武成王,不外乎我的臣下、人教或者阐教这三种身份,却会高兴?
346.黄飞虎小看了我。因为他以为我是一个政治幼稚的大王,无论是先前的唯唯诺诺还是现在的穷凶极恶,都属于政治幼稚的范畴。因此他并没有全力伪装自己,还稍稍漏了点马脚。他以为我看不出,而我是看出来了。当然,他也不是小看了我,而是小看了一个男人对自己心爱女人的关心。当然,在那是,我只是对他有所怀疑,还不知道他笑什么。
347.带着这种疑惑,我回到了寿仙宫。令我惊讶的是黄氏,——我的西宫娘娘,竟然和小白在一起。我进来的时候,她们正在说笑,看见我回来,小白没有如往常般欢呼雀跃,而是很安静的和黄氏一道,给我行礼。我将两人搀扶起来,脸上还是有些尴尬的表情,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看看小白、看看黄氏,想必我的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黄。
348.黄氏脸上是一本正经的,她带着惯常的教训口吻,说大王真是失礼,这妹妹进宫也不给我们引荐一下,姜姐姐已经生气了,就派我来看看妹妹是怎样人物,把大王迷得颠三倒四,最起码的宫中礼仪都忘了,我这一来还真来着了,世上真有这样的标致的美人吗?败在这样的美人手下,我是心服口服了。
349.小白羞涩的笑了笑,说姐姐取笑我了。又用粉拳狠劲擂我,说大王你真是的,不将我介绍给姐姐们,是不想让我在宫中立足了。我说你看这不是忙吗?这,这,自从上次脑袋让亭梁砸了就老犯迷糊,百十天了这么重要的事没想起来,这,要不这样,今天就摆一桌,让你跟姐姐们见个面,顺便,让你姜姐姐给你个封号。
350.黄氏很知趣的出去安排去了。我问小白,黄氏来干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黄氏的目的,来得很突然,又是极热情,胡乱的互相褒扬罢了。而后她就有些脸红,问我可曾与她们有夫妻之事?我说有的,但不曾有过那种异样的感觉,或许是那时候还没有和受的身体融合好,也或许这种事还真得要有爱来做基础才行。
351.爱做基础,你不是说爱是做出来的吗?爱是做的基础还是做是爱的基础?小白的思路很清晰,突然就抛出一个类似人类中存在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我知道这是两头堵,回答哪一样都会受到驳斥。这样的问题没有确切的答案,只有每个人的理解。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她问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问题,因为那时候还没有鸡,而蛋已经比比皆是了,我能够轻易的回答。
352.而爱和做的问题,我只是个新手,还没有进行系统的全面的研究。当时只能用物理的方式来回答她。我说当然是先有爱了,比如我们,几百年了都拥有爱,而我们没有做,现在之所以我们做,是因为我们感觉不到爱了,而做能让我们无限度接近,为的是让我们能够感受到。所谓的爱,是隐藏在躯体内的我们的本质感受,所谓做,就是把这种隐藏打开的方式。我给她举了一个例子,说钻木取火,你知道吗?
353.黄氏以及其他人,体内没有火,仿佛是水,怎么钻也不会生火,而你是木头,能钻出火来。我很为自己的解释感到自豪。然而小白却依然不高兴,她说我解释的不是她关注的重点,她关注的是我和那些人类做的时候,她不关心人类,她关心的是我,是我有没有感觉,不管有火没火,钻头是不是都有感觉?这个?坦率的讲,是有。小白脸色黯淡下来,说,我知道就会有。
354.有感觉,这是我不能控制的事情。我能做到的事情是没有被这种纯粹的肉欲感觉控制,这已经不错了。我后来还是为自己想到了辩解的理由,但当时却没有说出这样的话,只是保持沉默。我当时想,对于一个妖而言,这的确是一个羞耻。而我就被这种羞耻感弄得手足无措,忘记了自己并不是妖而是一个人类。在人类中,能做到我这一点的,已经算是高尚君子了。
355.这种情绪直接影响了我在接下来的酒宴上的表现。姜氏、黄氏、杨氏和小白,四个身份(我是指真实身份,而不是他们同为我的妃子这样的表面身份)、性格迥然不同的人没有被我整合调动起来,而形成一种热闹友好的气氛。开头的例行程序——互相认识,互相寒暄,小白被封为美人后的祝贺一过,气氛就有些冷淡而凝重了。
356.特别是编钟的音乐一起,那种叮咚清幽,瞬间让小白沉浸到山林中去了,我也一样。我们就在酒宴上做出了在水帘洞中我们惯常有的动作——依偎在一起。我和小白,进入了一种空灵的境界。那儿,下起了雨,我们一次又一次去到枇杷树下、芭蕉丛中,捡拾着编钟的音韵;沾衣欲湿、杏花雨落白了我们的发丝,紧紧停停的雨,让我成为了一株,从枯干老树皮里探头探脑的小草,风来,摇一摇,雨来,摇一摇。
357.摇啊摇,摇出了温馨感觉,摇出了清新回忆,形象的说,就是摇到外婆桥的感觉。这种沉浸是美好的,但美好往往不会被人欣赏,还会招来羡慕嫉妒恨。姜氏渐渐的面无表情,不再多说一句,黄氏和王氏也忘记了如何打趣逗乐,甚至连起身敬一杯酒的理由都找不到。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依稀记得再端起酒杯的时候,酒已经凉了。
358.错愕了一下,黄氏就过来给我倒满酒,说有乐无舞,如有酒无肴,让舞姬献舞如何?我说声好,黄氏一摆手,舞姬上场,编钟声停,檀板声起,一时霓裳摆动、袖带飘扬。小白看得如痴如醉,呓语到:“大王,若不嫌弃,我舞上一回献丑如何?”我高兴的拍手到:“美人献舞,求之不得!”把她搀将起来,送到场上,临下来前,我还刮了她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