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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往事前曲

西方金星出现的时候,我才黯然离去。柳楠先回去了。我独自走在小径上,小径的劲头是王伯的住所,灰色的瓦砾上铺满白雪,淌水沟悬吊一排透明的冰柱。屋前的梅花仍旧灿烂如织,而观梅的人已经离去。谁来伴它?谁解其意?人生是场迷幻的棋局,不管什么样的事都可能发生,也许就在前秒,还开怀大笑,而转眼已经泪流满面了。这个宇宙就是一个混沌,偶然性常常决定心境,它可以让你满怀高兴,也可以让你泪流满面。

王伯的去世让我的生活迷茫了很久,我无法弄清自己该怎样继续我的地球之旅,虽然我大部分时间是快乐的,现在无聊占据我的生活。柳楠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我可以确定的是她重新回到我身边,让我高兴了一段时间。

是不是她也会离我而去?深夜我看着她熟睡的脸。暗暗想到上次分手,她当时可以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为什么六年后来到地球?是为我吗?我轻抚她的秀发,停住自己的思维,我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因为我怕它成为现实。

我给联盟总部报告我的战绩,总部反应平淡,居然没有给予嘉奖。我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让我静候新任务到来。

我想摆脱无聊的生活,我显得无所事事,心里却少了很多东西。

今天的月色如昔,美得让人沉醉,赏月本来是件很好的事,能够和自己赏月的人已经逝去,剩我一人,和月亮一样寂寞。

“伊瓦,你看起来情绪很低落,据我所知这绝不是你以往有的,是来到这里学到的吗?”柳楠看出我心事重重关切道。

“小楠,你说对了。这月亮是我们星球没有的东西,独在地球能够欣赏到这样的美景,如果不是王伯我可能早已命丧黄泉了。”

“命丧黄泉,你说的可是真的,王伯救了你?”柳楠来了兴趣,她一定会追问到底的。

“是的,那没有他,你看到可能就是被冰封的人了。”我想要找到一位听众,现在我在调她的胃口,因为我希望这位听众可以专心致志。

果然她表示了很大热情。“说给我听嘛!”她要求道。

在我顺利通过黑水星飞行训练后,我崇拜的偶像马歇尔找到并要求我接受飞跃时光隧道抵达地球的任务。偶像如此信任,加上刚和柳楠分手不久,我毅然接受任务。

联盟总局的科学家把我和我的飞艇用能量场送进时光隧道,一路顺利,就快到达地球时我遇上太阳风暴。风暴对能量场造成了影响,改变了预定着陆点。同时我的飞艇也被太阳风暴弄坏了些设备,是个反应堆出了问题。但幸好没有泄漏。

我在昏眩中迷失了方向,所幸得是我降落到要到的星球。只是我被困昆仑山巅,山颠上的平地被飞艇撞出了个硕大的坑。

我是被王伯叫醒,后来他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很多天。我睁开眼还能感受到昆仑的阳光。

“小伙子,你从那里来,莫非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外星人。”王伯一脸茫然。

“我,我在哪里?这里是地球吗?”我昏了头。

“当真你还是外星人?我昨天看见北面天空飞来巨大火球,消失在昆仑山巅的平地上,出于好奇我就来看了。起初我以为是天外陨石,谁知道辛苦到了这里发现有个人在里面。”王伯见我遇他们无异,便热情道。

“刚才开玩笑的,我是飞行员。昨天飞行时不幸遭遇太阳风暴,飞船受到了损伤,被迫降落这里。”我说了谎,我觉得自己好可恶,说了个弥天大谎,但我不得不保密身份。

“敢问阁下怎么称呼?”我彬彬有礼道。

“今年六十了,你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还是个后生。你叫我王伯吧!”王伯对我很放心,他咧开嘴笑答。

“王伯,你可以帮帮我吗?”

“能够帮忙的尽管开口,你现在被困里面,肯定很难受。”

“是的,王伯您说的没有错。飞船里的氧气越来越少了,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我看着仪器表道。

“我该怎么做?”王伯毫不迟疑道。

“您老只要帮我打开头顶的救生舱就可以了。”

王伯看了看深陷地里飞船,尾巴的部分燃气刺鼻的浓烟。飞船全身都是泥,王伯没有迟疑,很快找到了救生舱,过了很久,估计王伯是费了大力才打开舱口的。

舱口打开了,我呼吸到清新的空气。精神顿时舒坦了很多,我马上试着移动身体,我的身体被卡住了,更不好的是我的右腿疼得要命。我努力想动一下,一股剧烈的疼痛马上通过神经传至大脑。

我咬紧牙齿,挣扎半天,无效。王伯要我停止努力让他来解决卡在腿间的钛合金柱。

我感觉到骨髓里阵阵钻心的痛,晕了过去。我醒来的时候我在王伯的背上,王伯在悬崖峭壁上,我向下望,还有两三百米。

王伯信心十足地向下攀延,我看不见他有任何的恐惧,我现在开始佩服这个地球上老头,或许他是地球上第一个背负外星人的人。

我想要是没有王伯的好奇心和善良,可能我现在已经死了。王伯脸上的汗水如注,他仍然坚持,最后一秒时,我才听到王伯的叹气。他在崖上的时候可是没出一口大气。

“谢谢你,王伯。没有你我已经完蛋了。”我诚恳地说道。

“谢我,那有什么意思?你要是真的感激我的话,就留下来陪我过两年。”

我看见老人家热切的目光,我感觉他是个孤独的人,是的后来我了解到他从老伴死后就来到昆仑独居了。

“我答应你”我的飞艇情况很糟糕,能够修复的可能性很小。我自己受伤了也需要人照顾。我权衡一秒,便爽快答应到。“但你要答应我掩饰我的身份和帮我找一份东西。”

“你倒是很简单,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王伯说的很有道理。

“王伯您只要帮我找一个遥控器就可以了,哦!它已经深陷地里,再用泥土掩盖住就可以了”。

“那样可以吗?掩盖就可以避开他们使用先进探测器的测探吗?”

“当然”王伯见我如此肯定,就没有问什么了。

养伤第三天,华夏宇航局的人找到王伯住所,询问了他一些情况。王伯的回答很巧妙。他说他看见红色不明体降落后又飞走了。

华夏军方的人还不相信他话,因为他们发现人的足迹和峭壁上的攀爬痕迹。

“难道你们会相信我这个老头子能够爬到昆仑山顶一窥究竟吗?”王伯的反诘有力而且深刻。他六十岁了,身子骨还能那样?

军方的人开着直升机飞去山颠,进行多项勘测。使用金属探测器收到任何反应,就很快离去了。

王伯有天问我,“你的飞船是不是被别人开走了。它好像失踪了。”王伯带着疑问道。

“没有,它就在原处,只是我把它隐身了。”我窃笑道。

“隐身,你的飞船可以隐身?”王伯紧接道。

“没错,是可以隐身。”王伯听后开怀大笑,边道:“这就好,这就好”。

我茫然不解,飞艇可以隐身这是很平常的事情,我们星球几乎所有的飞船都有这样的装置。转念我想到这里是地球,他们的科技没有我们那么发达。

“我会让你尽快好起来的”王伯最后说了句,就去研究他的药去了。我开始能够站立起来的时候,王伯把我带到他的屋外,他打了一套拳。他告诉我是华夏传统武术形意拳。确实很像,一会像猴,一会老虎,一会鹤,其几乎是在模仿动物肢体形态。

王伯其实知道我身份特殊,但他怎么也没有想我是猎户星座来的。我告诉他我的飞船可以为他服务半年。王伯高兴万分,拿出多年珍藏,九十九年的茅台,这可算是绝对佳酿。

“好酒”我不是特别喜欢喝酒的人,但我懂得品酒之道。

“以前有人告诉我,说我的心愿要在昆仑上才能得以实现,在这里我会遇见一个身份神秘的人,我想这个人就是你了。”

“王伯您听说的,那人可能是个巫师吧!否则他怎么能预测我的到来”我毫不客气地把自己当成王伯口中那个身份神秘的人。

“不,那人就是我死去了的妻子。”王伯怔了一下道。提到他的妻子,他眼睛总会出现异样的光芒。“不说我妻子,就你刚才说的只要算数的话我就感到无限欣慰了。”

我在心里猜测王伯想干什么,竟然需要飞船才行。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要干什么,是吗?”

“是的,王伯”我毫无隐瞒道。“我确实想知道你想用我的飞船干什么,但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兑现。”

“我相信你,从你说出来我就知道你会遵守诺言的。”王伯对我满是信任。

“王伯,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事情?说。”

“我想跟你学拳,我感觉它可以帮助我恢复身体,早一天康复,修复飞船的可能性就大一点。”

“好,现在就开始吗?”

“现在就开始。”我迈开双腿道,虽然两只腿还在发抖。

也许是我的故事毫无生趣,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柳楠现在却瞌睡连天,在我的肩上睡着了。我心里暗暗叹息,“难道我的口才有问题吗?当初是怎么泡上这个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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