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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特纳伊的血腥

我现在的位置是在特纳伊,那个沦陷了的星球。我已经认不出我自己是谁了,马歇尔对我说:到了那里你的身份就是特拉格尔。这是个司南人的名字,至于使用这个名字的司南人,他已经死了,死在联盟的土地上,司南人用时间机器把他送到地球侦探联盟情报,刚到联盟就被抓住了,本来这样的事情不应该会发生的,时间机器固然瞬间可达联盟,但联盟每一寸的土地和对外空间都有监视敌情的防御系统,对付你来侦察的小毛贼易如反掌。

特纳伊的模样丑得吓人,司南人的武器毫不留情地把城镇摧毁,烧毁森林,往河流里排放重金属物质,还有他们的粪便,那种发着恶臭的粪便将会使这颗星球更加污浊,他们是不准备在这里呆太久,他们在准备发动新的攻势,否则不会将自己的前沿基地弄成这样子。

那熊熊燃烧的森林大火照亮了夜空,冲天而起的火焰仿佛是愤怒咆哮的江河,火势汹涌,强烈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司南人在唱歌,跳舞。他们对着那漫天燃烧的大火狂笑,疯狂的野兽们已经忘记了自我,他们心中充满了快感,满是征服的快感。先遣部队的失利对他们而言是不足轻重的,只是延迟发动总攻的时间而已。

下面是我看到的一场的景象,两个司南人在决斗,两人握着军用匕首,嘴巴里喘着粗气。看他们的样子仿佛要对方的命,而旁边的人饶有兴趣地围观,他们在欣赏两个人的搏斗,从他们眼睛的里的微笑我明白他们对生命是漠视的,不只是别人的生命的,包括自己的生命。崇尚暴力的种群只相信力量,力量是让他们的服从的砝码。

两个司南相互对视了半天,比较瘦一点抓住了了较胖的那个漏洞出现的瞬间,猛然跃上,手中的匕首插向另一个的心窝,匕首离那心窝只有半寸时,局势改变了,胖者突然迅速飞起一脚,踢在偷袭者的裤裆,偷袭者马上倒地。这一脚的力道很重,速度极快,简直石破天惊。

胖者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他显然满意这种结果,他围着地上的人转了几圈,手里的匕首不停转动,他并不急于杀死这个挑衅者。瘦者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他的下面可能已经破裂了。

胖者觉得该下杀手了,他把匕首缓缓抵住那个人的心窝。眼睛盯住那个人的表情,他看见那个人瞳孔越来越小,他觉得很奇怪,他以为对方的瞳孔应该扩大才对,在他迟疑的瞬间,瘦者的匕首从他的脖子闪过,接着血光喷射。血是胖者的,匕首上还残留着血滴,瘦者贪婪地吸了一口,匕首再现时已经干净如初了,谁又知道刚才它才饮了鲜血。

瘦者很好地麻痹了对手,他明知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所以第一次采取偷袭,失败被踢裤裆。当然那被踢所产生的痛苦绝对让他半天难以喘息,但他知道胖子有欣赏对手痛苦挣扎的习惯,而且其中的时间很长,他利用了胖子得意忘形而疏忽他正在恢复力量,踢裆的痛苦比不上死亡的痛苦,所以准备在胖子接近他时,突发袭击。他成功了,胖子在诧异的瞬间他把匕首顺利插进对方的胸膛,直到匕首的顶端。

周围人响起掌声,因为他们看见强大者倒下了,被弱者所打败。胖子还血泊中,他还没有完全绝气。他的呼吸越来越重,最后的时刻他把眼睛盯住瘦者,瘦者可没有管他,他接受别人赞赏的欢呼,享受用命挣来的荣耀。这群变态的人居然看着死亡欢呼胜利,他们有了新的胜利者。

“特拉格尔,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被看出了,我不知道叫我的人是谁。但我知道绝不能露出马脚。

“瘦者到我面前来,冷冰冰地道:“你的哥哥已经被我杀死了,你想为他报仇吗?”我才知道原来胖子是我目前所扮演者的哥哥,周围响起来呼喊声。

“这只瘦猴子挑战你哥哥,他耍了阴谋花招,杀死你哥哥。”其中一个向我说道,他应该是我这位非亲非故的哥哥的追随者。他不满意刚才的结果,愤怒地说出自己的不满。

“我知道,我会找他算账的。但现在我要去总司令报告我侦察到的结果。”“怎么刚来就惹上这样的麻烦,我的身份又使自己不得暴露自己,怎么办呢?”我心里暗道。“瘦猴你给等着,我迟早要你还命。”我装成冷冰冰的样子。

“随时恭候你,你这懦夫,从来不敢接受我的挑战。”瘦猴不屑一顾道。“以前有你哥哥保护你,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这次你死期到了,赶紧处理完你的事情,出来受死。”

“是吗?你敢说我是懦夫,我向你保证,你死定了。”我心里升起莫名的怒火。

“我等你这句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时间由你来定。”

“好,我会通知你的。”

我没有停留马上就离开,我不想搅入此事中,我只想找到司令部,向司南人的司令报告我从联盟带来的信息,这些信息真假参半,短时间内不会被人识破。

司南人的司令部在一座小小的建筑里,我转悠了半天,终于发现它的所在。我想见识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看他是和模样。

“特拉格尔,司令这几天一直期盼你能够早日归来。”门卫向我道。

“我感到非常荣幸。”我不敢和他多说,不熟悉这里的人,最好是少说话。门卫笑了笑,让我进去了。

“吉拉先生,特拉格尔向你致敬。”我在一个老头的面前站立,并以司南人特殊的军礼向他道。这个老头就是司南人的统帅,他简直就是行将就木的家伙,他有些疲倦,但两眼里闪烁着精光。

“欢迎你回来,司南勇敢的战士,这些一定是你带回来了可靠的消息,对吗?”他注视着我手中的资料道。

“是的,吉拉先生,我潜入联盟的军部,获得一些有用的东西,相信您会喜欢的。”我把预先准备好的资料给他,他看了后毫无表情,这老头难道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可以回去,需要时我再叫你。”吉拉面无表情到。“关于你哥哥的死,我很抱歉,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他突然道。

“我哥哥的事情我会解决,请您放心。”我面对这个捉摸不定的老头,很难把握他的想做什么。

我给的资料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我无法得知,这还需要过几天才能知道。我很快找到营部,躺在床上索下一步计划。

“特拉格尔,祝贺你这次成功完成任务,司令说要好好地嘉奖你。”第二天,营长一早过来,对我说了这个好消息。

“我说老兄,你应该庆祝我这次没有死掉才是,联盟的防御系统发现我,差点就打中我的了。”我笑着对营长道。

“好吧!祝贺你的完好无损,今天是埋葬你哥哥的日子,你不去参加葬礼吗?”

“去,我不会忘记那个瘦猴的。”我神色黯然道。

“我喜欢你好好教训一下那个瘦猴,他是某个高级军官的儿子,以为没有人敢动他。只有你现在可以杀死他,现在有司令给撑腰,你不必忌惮什么。”

我没有再说话了,营长出去了。我所在的是特务营,我是全营最优秀的特务。这是我的身份使然。

司南人司令部没有传来任何有关的信息,可能他们正在研究我得到的情报的可信度。那些东西是用来延迟司南人进攻时间的,里面夸大联盟现在的军事力量,甚至还有联盟和外星球组建联合舰队的消息,司南人会考虑进攻的可行性,至少他们也会重新部署作战计划。

估计最近应该没有事情发生,但我却面临一场决斗,不管怎么样,必须解决那个瘦猴,否则我将会受到别人歧视,以致妨碍我的行动。我决定向他发出挑战,决定就在今晚黄昏。

地点有他挑选,我邀请整个特务营的人观看这场决斗。

“瘦猴你这个卑鄙的小人,那天如果不是你使诈,我哥哥怎么会死在你手里?”我高声质问。

“是的,我是耍了阴谋,至于你的哥哥,睡觉他笨得像猪,以为身轻力壮就能够不败,他错了,这世界不管什么都需要智慧。”瘦猴的话很有道理。

“哈哈!你倒是个喜欢说哲学的家伙,请问你认为今天是你死呢?还是我亡?”我微笑问道。

“现在说未必太早了吧!你想死的话,我很乐意成全你,你知道我有个外号吗?”

“抱歉,请问你的外号跟这次决斗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我的外号叫‘老好人’,知道为什么叫老好人吗?就是说我会完成别人找死的愿望,这是比较特别的好事,我要完成它还要需要费一番劲。”那家伙十分变态地摇了摇头,把舌头露出嘴巴外面。

“如果真是那样,我在这里先谢谢了,假如死的是你,你会怎么办?你想过如果你死了,该有多少人会拍手称庆!”

“那关我什么事,再说了你真的敢把我杀死吗?你想过我爸爸会怎么治理你?”

“你爸爸最大还是司令最大?”周围马上叫嚷着‘司令万岁’的口号。那家伙马上闭上嘴巴,他不敢对司令有任何不敬,否则他周围的人和他的支持者都会联合起来揍他。

“当然是司令最大,但司令和你有什么关系?要知道我爸爸和司令是好朋友,司令是不会帮你的。”那家伙很有信心道。

“司令谁也不帮,但我保证他会很公平对待这件事。”

“公平对待,怎么过公平?他会因为你哥哥死在我的手里,作为弟弟的你为了帮哥哥报仇杀了我,你就会免去杀害贵族子弟的责任?”

“瘦猴,我想你大概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刻,现在是战争期间,只有军功有发言权,你是贵族,却必须要遵守司南千百年来的规矩。”

我周围的司南人开始议论纷纷,那家伙身后的人少了很多。他的支持者纷纷转移了阵地,我身边多了些人,而他们大部分处于观望状态。

“哈哈!就算是那样,今天谁输谁败还是个位未知数,只有最后取胜的人有资格评论是非。”那家伙恼羞成怒,说出耐不住性的话来。

“是吗?我会评价你的,你将同我得哥哥一起下葬,你的灵魂就是陪葬品。”我目的已经达到,决斗的时机已经成熟。

瘦猴果然主动攻击我,我要用最快的速度,我没有决斗的匕首,用双拳。我自信他会死在我的拳头下,不是我的拳头比他的匕首锋利或坚硬,而是我更加灵巧,拳头更有灵活性

他匕首朝我颈部划来,这是拼命的招式,如果没有杀死敌人,那么就把自己全身的破绽露出去。我巧妙地让开,拳头却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奔向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小得可怜,我的拳头像铁锤砸在他的后颈,‘咔嚓’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没有停止攻击,我还是躲避。因为他现在是疯子在挥舞匕首,没有章法,我没有必要冒这样险,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我退到一边,看着他独自在圈中打转。

他意识到自己失去了目标,停下来四下环顾,半天他终于发现我就站在他的前方,他猛然向我扑来,我向右跳开半步,他的身体向前倾斜丧失重心时,我的左腿准确地踢在他的膝关节上。

‘嗵’这是双膝着地时发出的声音,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响彻云霄的呼喊声,瘦猴躺在地上,半天没有反应。

我低去观看他,他的匕首却从一个难以察觉的角度向我得心脏进发,这只可怜虫就是靠这样下三滥的招式取胜,他的匕首在半空时转了方向,向他的脖子插去。

“嗤”鲜血从他的脖子冒出来,我躲开这污秽的血液,它射向了天空,和黄昏的阳光打了个照面,又落到地面,地面上的风把血腥味吹进我的鼻孔。

我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冷笑了一会,我居然卷入这毫无疑义的决斗中来,而我杀死他的手段是那样的恶毒,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只是别人以为我是正大光明地杀死他的,我用的方法很简单,我是用一种特别的间谍武器杀死他的,而这件武器被我掩饰成我衣服上的一颗纽扣。

特纳伊的烈火还在继续燃烧,黑夜如同白昼一样明亮。时常可以听见司南人得意忘形的笑声,他们是可怜的民族,没有宽容之心,一味只知如何争王称霸。野心之大欲将整个宇宙包揽征服,这样的可能性微小如沙海中的一粒沙。宇宙之浩瀚无边又岂能是一个民族就能占领的?它是如此的神秘,谁也不知道它的用意是什么,也许它是想借我们的手剪除这支残酷无情的民族,使他们不能为非作歹,残害生灵。宇宙有自己的法则,这跟自然的法则十分相似——要想没有人敢欺负你,最好的办法不是强大起来,而是消灭对手,让他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司南人就是这样实践他们看到的自然法则,但是他们忘记了最重要的东西,作为高智商的生物应该具有一点本质:善对一切生命。

有一天,你真的把别的种族灭绝了,那么你就孤独了,孤独的滋味并不是一个民族所能承受的,一个民族同样和一个人一样需要外交,需要向外的交流。没有外交的民族是愚蒙无知的,最终将导致自己在孤独中退化。

我站在这个被司南人占领的土地上发出这样的思考,我冷眼观看那些正在寻欢作乐的司南人。我看得见他们心里的疲惫,他们并不是喜欢这样的生活,他们有无限空虚和寂寞。他们的生活中丧失了关爱,彼此间也如陌生。他们的共同站在特纳伊的理由就是司南人的首领承诺占领联盟后给他们每人一个女人。

这个悲哀的民族没有女人,他们没有母亲,他们是有上代的司南人****培育而出的,包括他们的司令,他们是基因产品,每个人的血液里都被注射了药液,而这些药业改变他们的基因结构,使他们从出生就注定要为战争服役。从出生就没有人干涉他们的自由,他们的自己却不知道自己干何去何从,他们的骨头里流淌的血液越来越冰冷,他们控制不了寒流袭遍全身的感觉,所以我看到的人都是忙碌的,大部分的忙碌却没有目的。

我想离开这里,特纳伊这个星球没有我想看见的东西,包括我自己。每天我看着自己那张被改变成司南人的面容,那是张笑起来极为丑陋的面孔,我真想把自己的面皮撕毁,但我不能,因为现在的面皮还是我的,只是它变了形状。

特纳伊北部的原始天然森林有很多珍奇的野兽,我被邀请一起去猎杀这些动物。我们特务营的所有成员开进森林,森林里早就炸开锅。动物们能飞就飞,能跑的就尽量跑。司南人一个个像兴奋地兔子,四处追逐这些动物。真是个讽刺的情景,人和兽在这时候没有区别,一个被追捕,一个拼命逃窜。我很快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休息去了。我心里十分反感猎杀动物,因为我觉得猎杀动物时自己也成了动物,只是比那被猎杀的动物更凶悍而已。

森林里响起了各种动物的惨叫声,那是它们被生吞活剥的声音。有个司南人就在我前面猎杀了一只兔子,这个大兔子找到它的窝,兔子被吓得缩成一团,司南人很满意它的畏惧,将它从窝里提起来。大赞几声,我没有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大概是在说这只野味很肥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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