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温暖的阳光照进屋来,洒在地板上留下一地金黄,窗外不时有鸟儿伴着歌声闪过,在星星点点的叶间增添一丝生趣。
床上的人儿慢悠悠地爬起来,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再揉揉惺忪的眼逐渐笑意浮上嘴角。
她就这么坐着……坐着……坐着……
结果就是,笛羽再一次光荣的坐着睡着了!
幸好恰在此时传来一阵“笃笃”的敲门声。笛羽烦躁地捂住耳朵,翻了个身,想隔绝这噪音,却是没一点用。
门外的白亦也是着急得不行,总不能闯进去吧!于是就一个劲儿地敲门,还喊了两嗓子:“羽丫头,快开门!出大事儿了!你听见没有?快点开门!”
尼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南宫笛羽有很严重的起床气,她猛地坐起来掀开被子穿好鞋对着门就是一脚!愤怒地嚷嚷:“叫什么叫!敲什么敲!又不是死了!没看见姐姐睡觉呢吗!赶紧滚蛋!”
白亦对于笛羽的话也是没在意,自动忽略了她那带刺的语气。他摇着笛羽的肩,颤抖着唇结结巴巴地说:“羽丫头,不...不得了了……昨天....昨天那个...那个叫杨...杨翠花的姑娘,她...她她她……”
月老她个半天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笛羽不耐地挑眉,瞪着月老的眼神像刀刃。“她她她!结巴什么呀,杨翠花怎么了?”
却是见白亦脸色变了变,答道:“她死了!”
什么?死了?笛羽眸子暗了暗,心里也是有些惊讶。这么彪悍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你要说王潘害死得杨翠花打死她她都不信!
“怎么死的?”
白亦摇头,一脸的无奈,“我也是今早刚知道,听人传杨翠花是死在一个妓院——醉仙楼里,”白亦一顿,抿了口茶又说“而且据说昨天傍晚杨翠花是去醉仙楼捉奸去了,还带了把杀猪刀呢。”
笛羽感到不可思议,“捉奸?你是说王潘去逛了青楼?”
白亦叹了口气道:“我也是不大相信,这王潘看起来也不像是会逛青楼的那种人,况且据我所知他也没有多余的钱财去青楼啊。”
“那会不会是杨翠花给他的钱?”笛羽猜测。
“这个我想过,但杨翠花年幼丧母,你别看她长得很富裕,她可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孝女,更何况她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家卖猪挣的钱都在她爹手里。”白亦否定了笛羽的猜测。
笛羽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你说会不会是杨翠花恰巧是昨日阳寿已尽?”
白亦一愣,“这个倒是没想到,不过要知道这种事,还是要问一下阎王。”
笛羽靠在椅子上,两手倚在脑后缓缓道:“那这个重任就交给月老你了,我就不奉陪了。”
月老不甘心地看着她:“你没法力不能去地府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总不能在这闲着只让我一个老头子去做苦力吧!太没良心了。”
笛羽鄙视地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傻吗?我当然是去醉仙楼,案发现场找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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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羽走在通往醉仙楼的路上,一路上都在思考,要是杨翠花阳寿注定在昨日消耗殆尽还好说,但如果她要是没尽,就不得不思索一下这瘦小的王潘是用了什么办法把杨翠花弄死的?要知道杨翠花和王潘的比例问题不是一般的明显,力量也肯定不及杨翠花一半,智取?那他用得是什么办法?而且王潘的家境人人皆知,他哪里来的钱?昨天傍晚又是怎么逃脱杨翠花的视线的?现在王潘又在哪里……
等等等等的问题一股脑儿地向她袭来,撑得她头晕脑胀。
想问题的功夫醉仙楼近在眼前。
虽是白天,但是到醉仙楼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跟夜晚一样热闹。身边的**衣着暴露,火辣的身材看得笛羽都自愧不如。
“公子~人家可是好久没见你了,你是不是忘了奴家了。”
那声公子酥得笛羽心肝都一颤一颤的,终于知道为什么这儿的生意这么好了……
笛羽前脚刚欲进去,后脚就被老鸨给拦住了。“哎哎哎,这位姑娘您不能进去,我们这里只欢迎男子。”
笛羽敷衍地说了句“哦,我找人。”说完就又要进去。
老鸨却是又拦住了她,“哎我说这位姑娘,你要找人去别处找,我们这里没你要找的人。”
“不会,我看见他了就在这里。”
挣开老鸨的手就要进去,只听老鸨一声冷哼:“我说了,这里没你要找的人,姑娘要是执意想要闹事,那就别怪妈妈我不客气了!”
这条街上谁不知道醉仙楼昨日刚出了条人命?都是因为昨天她心慈手软放了那个人进去,才出的事儿。今儿个要是再出事,那她这个醉仙楼也不用开了!
老鸨大喝一声:“来啊,把这个小姑娘给我拖出去!”
几个醉仙楼雇的打手闻声赶来,团团围住笛羽,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笛羽倒是不慌不乱。
刚准备说些什么,只见一个男子从醉仙楼里走了出来。
“你这丫头怎么到这里来了?本王不是说了会回去的吗?还不赶紧过来。”充满磁性的嗓音,傲慢慵懒的语调。
是他!
笛羽顺着司徒阎的话说:“王爷,娘娘她看不到你着实有些着急,但也知您的性子,特意让奴婢给您捎句话。”
老鸨看着两人的互动,冲着司徒阎讨好地笑笑:“哎呦,原来是王妃的人啊!是妈妈我这次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爷您不要责怪妈妈我呀!”
司徒阎听罢,邪邪一笑,“自是不会,只是现在可否让本王的人进来了?”
“那是自然。姑娘,请进请进。”
进了门,笛羽长吁一口气,见着老鸨人走远了才对司徒阎说:“刚才谢谢你了。”
司徒阎眼角闪过一丝玩味,忽地凑近笛羽用食指勾起她的下巴,对着她耳边吹了一口气,“那你想怎么谢我呢?不如以身相许可好?”
笛羽也反过来凑近司徒阎,两人之间距离不到一厘米。笛羽同样笑得邪魅,“好啊,只要王爷能够受得住小女的脾气,”又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而且王爷好像一点都不专一呢,来这种地方家里一定有很多女子吧?”
司徒阎愣了一愣,没想到她会反过来问他,心里顿时感到有趣,有种想陪她玩玩的冲动。他揽住笛羽的腰,暧昧地说:“姑娘不必担心,本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去,这人撩妹高手啊!那语气听得她耳红心跳的,这要是现代,这手段加上这相貌背景,准准的一个高富帅啊!
笛羽连忙推开他,故意嘟着嘴道:“不跟你玩了,你是老手。”她拍拍司徒阎的肩,热情地说:“放心,今天的事姐姐先给你记着,改天请你吃饭啊。我现在有事,你继续。”说完飞速闪人。
傻子才继续和他玩!
司徒阎没错过笛羽眼中流露的一点花痴害羞,还有脸上那两片可疑的红晕。按照以往,他肯定会感到,恶心。只是现在,很奇怪的是他只感觉,有些好笑。
笛羽找人打听到了点昨晚关于杨翠花的消息,还有王潘昨晚用的房间,只可惜这个房间被查封了,根本进不去。她无奈地叹口气,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不知道月老那儿是怎么个情况。
两手空空地回到客栈,月老已经在屋里等她了。
“怎么样?”
月老失望地摇摇头,“我已经去过地府了,可是阎王不在没办法查阴阳谱啊。”
“啥?你说阎王不在?他能去哪儿?”笛羽从来没听说过阎王除了地府还能去别的地方,不是说地底下的不能见光么?
“唉,我这里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官府把杨翠花死的房间给封了。跟你一样,一无所获。”笛羽听罢也很遗憾地说了下自己这边的情况。
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
半晌,笛扯了扯白亦的袖子疑惑地问:“你说会不会是你写的红线谱出错了?”
白亦面上浮现出怒色,竟敢怀疑他的办事能力!一时间竟有些失控”南宫笛羽!你给我说话注意点!本仙任月老一职千年有余,从未出过差错!本仙的清白其实你这个初来咋到的小娃娃能泯灭的!”
笛羽看着月老气得一抖一抖的胡子心下无力,自己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至于如此么!
笛羽讨好笑笑,走过去给月老捏着肩膀捶着腿,一边狗腿的说:“哎呀,月老头别生气别生气嘛!你月老的业绩天宫谁人不知?岂是我这种小辈能让她说没就没的对吧?……”
月老冷哼一声,“这还用你说!”
“对啊对啊,我那都是废话,不用在意啊。”
“再使点劲儿。”
“好好好,你看这力度你还满意不?”
“嗯,还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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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地府里,时不时传来受着严酷刑罚的鬼魂的惨叫,黑白无常用锁魂链拉着世间亡魂前往他们最后的终点——奈何桥。
一男子行走在群魂之间,仿佛没有听见哀嚎,也好似司空见惯一般不为所动。优雅地转身坐在椅子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守卫恭敬地跪在男子面前,“禀报王,不久前天宫的人曾来找过您。”语气恭顺又带着敬畏。
男子一手扶在桌案上,言语中多了丝好奇的意味:“可知是何人?”
“听他说是月老,想借生死簿一用。”
男子眉头微皱,“哦?他可说了缘由?”
“不曾说过。”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男子眸中覆上一层轻蔑,月老?天宫是没人了么?让一个毫无威胁的神仙来试探?
不过他说要借生死簿,莫非……
男子神色一暗,瞄了眼奈何桥来来往往的鬼魂,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