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你那也是为了织田家族...我......唉!”三长老悔恨地跺了跺脚。
尽管心中已有所预料,可等到大长老亲口承认的时候,众人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受到族人尊敬的大长老,居然会有一个有损家族声誉的大秘密,还为此杀害了斋藤管家。这完全颠覆了大长老在众人心中的印象。
“太郎啊!”大长老转头对着斋藤太郎说道:
“你在我身边已经四年了吧,我一直都是将你当做织田家族的下一位大管家来培养的。如今看来,我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你有一个了不起的父亲。相信,你也一定会成为一名称职的大管家的。”
斋藤太郎声音干涩地问道:
“大...大长老,昨晚的袭击...真的...是你指使的?你真的...要杀了我父亲?”
“不是!”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大长老突然否认自己发动了昨晚的袭击:“在今天之前,我并不知道斋藤管家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自然没有理由去杀害他。而且,即使我知道了,我也只会请求斋藤管家继续保守这个秘密,是绝对不会选择去杀害他的。”
织田通夫冷然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不肯承认,有意义吗?”
“织田通夫,你怎么跟大长老说话呢?”三长老又喝道。
说实话,三长老自己并不知道昨晚的袭击是不是大长老指使的。但刚才知道密信的内容后,有那么一瞬间,就连他都认为是大长老瞒着自己,想要杀斋藤管家灭口,所以他刚才才会拼命遮掩。
甚至,等到大长老亲口承认密信上说的是真的后,三长老都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不过现在,大长老否认自己杀害斋藤管家,其余人都不相信,但他相信:
“大长老连那个大秘密的事情都承认了,假如他真的杀害了斋藤管家,又何必否认呢!难道,杀害斋藤管家的罪名,会比织田家族的声誉还重要?大长老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这一点,你们都不否认吧?”
“他之所以承认自己做出过有损家族声誉的事情,那是因为已经没人知道那件事情具体是什么,也就没办法给他定罪了!而这也正是他否认自己杀害斋藤管家的唯一原因!只要他不承认,长老会同样也没有办法给他定罪!”
织田通夫看到三长老还想说什么,就讽刺地一笑:
“除非...你能将那个大秘密说出来!否则,我坚持自己的判断!”
三长老语气一窒。所有人都明白,一旦三长老将那个大秘密说出来,长老会必然需要当场对大长老进行定罪。而且,罪名还比杀害斋藤管家重得多。
如此一来,对于织田通夫来说,那个时候的大长老承不承认自己杀害斋藤管家都没有必要了。
反正,他的最终目的还是支持织田义元成为下一任族长,只要清除了大长老这个最大障碍,事情就会顺利很多。相比而言,昨晚那场袭击的真相反而不重要了。
“咝!麻烦了麻烦了!事情又僵持住了,这不就跟刚开始时一样的嘛!”好长时间没说话的二长老有些挠头了。
经过这番变故,双方暂时也没有了打口水仗的心情,没有证据单凭臆测也不可能说服所有人,双方只能等待长老会的决定。
好半天之后,二长老才说道:
“没办法了!我提议:暂时将大长老监禁在家族地牢内,待查清楚昨晚袭击的真相,或者那个有损家族声誉的大秘密后,再对其进行公开审理。以上,大家进行表决吧!”
“我同意!”却是织田通夫率先同意了二长老的提议。
“我也同意。”紧随其后的,是尖嘴猴腮的六长老。
其余长老都心知肚明,长老会中与织田通夫走得最近的,就是这个相貌丑陋、性情狡猾的六长老了,他也是支持织田义元成为第一继承人的。
“同意!”眼看事情只能如此决定,三长老也只能表示同意。他是相信大长老,绝对与昨晚的袭击无关的。非此即彼,昨晚的袭击肯定就是织田通夫指使的,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大长老。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同意!”“我同意!”“同意!”
其余的三名长老也随即表示了同意,至于竹中半兵卫和织田义元两名中级异师,目前还没有表决的资格。
于是,此事就这么决定下来了。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大家就都散了吧!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干嘛干嘛去!”
“二长老,我有话说。”从开始站到结束的良作,突然开口道。
“你?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良作看到二长老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连忙长话短说:“我想尽快进行认祖仪式,以便修炼各种家族秘术,成为异师为家族出力。不知道...可不可以?”
二长老思索了一下,才对良作说道:
“如今家族内的形势,也不怎么适合为你进行认祖仪式。不过,如今的认祖仪式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推迟一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吧!我授权你现在就可以修炼家族秘术,等到家族内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结束后,再为你进行认祖仪式也不迟。四长老,你是专门负责家族秘术阁的,良作的秘术修炼就交给你了。”
一直坐在二长老左手边的四长老,一名面容阴沉的中年男人,顿时说道:“知道了,二长老。”
与脾气火爆的三长老不同,虽说二人被家族成员暗地里称为大长老的左膀右臂,但四长老行事阴翳,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刚才大长老陷入危机的时候,他一直都没有说话。
也因此,良作对他并不怎么了解,只知道他在家族内的评价并不好,是一个比较阴沉的家伙。
“噢!对了!既然昨晚的袭击已经确定不是针对你的,那七长老也就不必再去保护你了。毕竟,在这种特殊的时期,一名中级异师的战力还是很宝贵的。”
三长老用通知的语气向良作说了这番话后,才对着下面的众人挥手喊道:
“好了,散会散会!”
织田通夫第一个站起身来,离开了宗祠,而他身后的织田义元和另外几名异师自然紧随其后。
整个问询会上,良作就没听到过织田义元说出一句话来,只是跟极道会的那名年轻女性异师默默地站在一起。也不知道他是本身不愿意说话,还是有织田通夫在场,让他什么话都不敢说。
之后,三长老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匆匆离去。织田太一和斋藤太郎知道良作要接着去秘术阁,也就没有等他,二人结伴而去。
“大长老啊,我没有让他们对你施展什么禁锢手段,希望你也不要做出一些让人误会的举动来。毕竟,现在我可是一点力量都没有的。半兵卫,你也跟我们一起来吧。”
二长老和竹中半兵卫带着大长老也离开了,猛一看上去不像是押解罪人,倒像是带领上级去某地视察。
等到其余长老也相继离开后,阴沉着脸的四长老才对一旁的良作说道:“跟我来。”
良作跟着四长老走出宗祠,让始终等候在外的竹千代先行回去,才跟在四长老身后,在织田家族的核心区域左绕右拐,直到看见一座二层小阁楼才停下脚步。
“这里就是秘术阁了。”
四长老上前,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打开门上的秘锁。进入之后,却对内部的东西看也不看一眼,反而在门后的狭小空间一阵摸索。
“卡轧轧!......”
伴随着一阵明显是刻意留下的响亮噪声,通往二层的楼梯下方,随之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通道入口。
这防盗措施还真够严密的,几乎看呆了眼的良作,看到四长老的身影就快要消失在通道深处了,连忙紧跑几步,赶了上去。
二人在幽深的通道内向下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通道的尽头,进入了一个略显压抑的大厅。良作感觉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至少是在地下50米深的地方。
大厅只有3米高,有着不少的支撑柱,在仅有的几个光源照射下显得阴影重重,所以才会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但地上却没有多少的杂物,反倒是四周有着不少的门洞,门的上方似乎还都刻着日文。良作判断,这里应该是整个秘术阁中作为中转的地方。
这个位于地下的秘术阁内,空无一人,似乎平日里就由四长老单独居住着。
这时,四长老终于转过身来,对着良作说道:“现在,激发一下你的家族血脉能力。让我看看你是否觉醒了家族血脉。”
“啊?!是。”
良作有些意外四长老做事居然这么死板。自己觉醒家族血脉都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他都已经奉二长老的命令,将自己带到秘术室来了,居然还要再次检查一下。
不过,现在也正好可以验证一下石井进说的是不是真的,自己的阴影操纵能力能不能伪装成织田家族的血脉能力。
良作闭目凝神片刻,平复下有些忐忑的心情。
就在四长老的注视之下,良作身后自己那被灯光拉得很长的影子,竟然缓缓蠕动起来!
在良作本身一动不动的情况下,良作影子的双手部位逐渐向两边伸展。继而,整个影子就像是水面上的波纹一般抖动着身躯!
慢慢地!
原本很长的影子,逐渐缩回到了良作的脚下!整体面积大概只有一张A4纸大小,却漆黑得连光线都照射不透!
此时,闭着眼睛的良作,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肌肉紧绷,特别是头部两侧的太阳穴,更是已经突突直跳!但四长老依然没有让良作停止,良作也只能继续咬牙坚持。
“喝!”
良作轻喝一声,脚下的那团漆黑影子应声而起!
影子是由于光线无法穿透不透明物体而产生的阴暗区域,本身应该只是一种单纯的光学现象而已。
但此刻,良作脚下的影子在光线的直接照射下,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脱离了地面的束缚!从只有长度和宽度的二维空间,过度到三维空间,具备了高度这一数学度量单位!
只不过,就在影子增高到1米,已经越来越具备一名人类的外形时,良作终于坚持不住了!
“唰”的一声!
那个人形漆黑影子瞬间消失,重新回到良作的身后,化为一团普通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