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干出这种事情的自然是小陶然,她一把揪住柳风的耳朵,还一边用肉嘟嘟的小手捶打着柳风的胸口,嘴巴里面却略有些伤情的说道:“你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你不想活了呀,你这不吃不喝的,你受得了吗?”说着说着从她的眼角上竟然留下了两行清泪。
柳风轻轻的推开小陶然,然后把彧翘他们迎了进来,彧翘放下剑,然后言语了片刻便离开了,柳风端起剑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雪白的手抚摸这剑身,心中莫名的惆怅,此时这把千机剑已经没有了风度的神识,也许风度伤的太重,也许千机剑自行脱开了风度的神识。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算千机剑是法器,法器有着自己的灵魂,他或许找到自己真正的主人,给他生命的主人。柳风抚摸着千机剑的神色就好像一个慈母抚摸这自己的孩子一般。
门外有一些骚乱,柳风和小陶然赶紧赶过去,骚乱来自施隐商的大殿,跨进门便看到在首座坐着的风度,以及在他面前跪着的施隐商和一些辈分稍长的弟子。
风度见柳风进来,立刻站了起来,好像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但并不想让柳风知道,不过柳风感觉面前这个以前英姿飒爽的风度有些摇摇欲坠罢了,彧翘时不时的伸出手,像是要搀扶与他,可是每每都被风度挡下了。
“你来做什么?”柳风的话语异常清冷。
风度语气异常缓和:“柳风,我来帮你报仇。我说过谁对你不利,我便杀了谁。”
“要杀就先杀了我。”言罢柳风几步上前挡在施隐商的面前。
“你。”风度并没有说话,但是神色上却有些哀伤。见柳风的态度如此坚决,他摇摇头绕过众人缓缓的离开,离开之时柳风看到他满头银发的背影说不出为何有些伤情。
等风度走后,柳风搀起施隐商:“师父,让你受委屈了。”
施隐商缓缓的站起来,并打量着柳风,他突然抓住柳风的脉搏,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嘴巴里面含含糊糊的说道:“你,你怎么,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师父。”
“你的根骨,你的玉府也开了,你怎么进步如此之快,还有你这根骨,你这根骨怎么这么阴寒,哎!”施隐商说的话不好懂,好像有些语无伦次,这并不像以前的施隐商。
小陶然赶紧问道:“爷爷,有问题吗?柳风怎么了?”
此时施隐商缓了缓才开口说道:“柳风的根骨极好,只是过于阴寒,要是女子修炼说不定真能羽化成仙,可是他是个男人,修炼起来难以突破,可惜了,着实可惜了。”
柳风摇摇头:“师父严重了,修炼并非我所想,不修也罢,今日前来我还想向师父辞行,小仙山本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多谢师父连日照拂。”
柳风话一出口,施隐商顿时惊诧:“走不得,万万走不得,你要随为师修炼,你万万不能抛下大好的前程,为师决不让你走。”施隐商的话极为唐突,连他自己都感觉唐突,本来施隐商就没把柳风当弟子,今日辞行施隐商的反应有点大。大的让小陶然一头雾水。
柳风心想,既然走不得,那也就罢了,毕竟小仙山是仙家福地,如果没人开道,小仙山的结界他是万万闯不出去的,何必呢,于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并没有收拾,桌上还放了连同大荒经一起的一堆经文,想当初背下大荒经他足足花了三日夜,可此时他脑海里大荒经里面的字符一个个刻在脑海里面,拿起大荒经柳风微微的笑了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笑,只感觉这本书太过熟悉,熟悉到好像这本书就是自己写的一般。
门缓缓的推开,花香玲提着食盒又来了,她见门没有关便进来了,食盒放在桌子上,她看着柳风浏览大荒经的模样便轻言说道:“小师叔饿了吧,好多天没见你吃饭了,我想正常人太饿的话,不能即刻进食,所以我特地熬了些稀粥,小师叔暂且尝尝。”
柳风转过头看看花香玲,她是个温婉的女子,容颜也是格外的出众,只是和小陶然不同,一个是文静的美,一个是个性的美。柳风放下大荒经问道:“原来是香玲姑娘。”
“小师叔别这样叫我,你这样叫我感觉很老成的样子,师叔年岁轻轻,还是要有些少年人模样才好。”
柳风听后,权当没听见,因为即使有少年人模样又如何?一只手搭在大荒经的封皮上,柳风轻声问道:“香玲姑娘可知这大荒经的来历?”
花香玲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语气中带有些卖弄的说道:“这本大荒经可不得了,那可是千年前的一位奇女子所著,上面记载了各种修炼途径,以及四海八荒九州十夷的奇闻异事。其文笔优美,叙事清晰,读了之后犹如醍醐灌顶,神识清明,是我们修炼之人必背的典籍呢。”
“再好的文章,一旦要背就无趣了。”柳风有些失神的说道。
“谁说的,这本大荒经每每回味都能给人的心灵来一次洗涤,即使是背也不觉得无趣,还有我记得,那个奇女子好像叫,好像,哦对了叫柳烟然,对了就是柳烟然。”
柳烟然,柳风的脑海一阵哆嗦,这个名字好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这个人到底是谁,而且听到这个名字柳风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阵阵的疼,见柳风捂着胸口的模样花香玲很是担心,赶紧关切的问道:“师叔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请大夫。”
见花香玲担心的模样,柳风赶紧说道:“没事,没事,就是背大荒经背的有些反胃。”
花香玲思索着,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胸:“胃不是在这个位置吗?可师叔捂着的是胸口呀。”
柳风赶紧把手往下移了移:“哦,捂错了,捂错了,这里没事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几天大病初愈有些乏了。”花香玲搔了搔小脑袋,倒是也没说什么,单纯的信了柳风所说的,提着食盒离开了。
柳风送走花香玲便感到心口,脑海都异常的疼痛,渐渐的开始迷糊起来,一个踉跄便倒在了地上。可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温柔,也和急切:“师叔,师叔你这是怎么了?师叔?”
昏迷中的柳风,仿佛游走在一个广袤无垠的巨大空间里面,四周漆黑的让人感到惧怕,他摸索这往前走,可耳畔却传来悠远的声音:“烟然,烟然你醒醒烟然,烟然你为什么这么对我?”那个声音一直在呼唤烟然这个名字,声音极为悲怆,听起来让人情伤。只是寻不出那个声音从何处传来。
不知道多久,柳风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身边围了一圈人,施隐商,小陶然,花香玲...只是他们的表情各有不同施隐商皱着眉,小陶然来回走动着,像是很焦急,床边一个老者正给他号着脉,花香玲却哭哭啼啼的。
柳风微弱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花香玲赶紧带着哭腔说道:“师叔,你醒啦,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我走的匆忙忘了我煮的粥师叔还没尝到,于是折返回来,我一进门就看到师叔晕倒在地上,可把我吓死了,师叔是不是饿了?师叔是不是哪里还不舒服?”
柳风虚弱的抬起手朝大家挥了挥:“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
施隐商发话了:“柳风没事,可能是刚生出来的根骨还不适应,需要静养,大家都散了吧,留一个人陪她就好了。”说罢领头离开了,房间就留下两个人,一个花香玲,一个小陶然。
花香玲看看小陶然,小陶然也看看花香玲,场面稍微有些尴尬,此时她们两同时开口:“我...”
“罢了,罢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没事的。”为了打破尴尬,柳风说道,可换来的是两个女子同时反驳:“那怎么行。”柳风见如此模样也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原来关心自己的人还是有的,柳风感到自己的心窝处暖暖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大汉闯了进来,他身上披着半块老虎皮,感觉并不像小仙山的弟子,身上没有那种修炼的仙气,而是更多的带着江湖气息,大汉的一圈圆胡子套在嘴巴周边,上来也不管小陶然他们,一把抓住柳风的双肩。
声音洪亮的说道:“哇,这就是小师弟呀,我呀,我是你二师哥梅根谷,哟,我这小师弟长得可真是俊俏,要不是听师父说,我还以为是个女的呢,哈哈哈哈。”
小陶然微微下腰:“师伯好。”
柳风真想一把推开他,双肩被他那一双大手掐的生疼,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硬撑起自己的身体,艰难的说道:“师哥好,你怎么回来了,小陶然不是说你们要三年之后才回来吗?”
梅根谷一挥手:“嗨,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