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照射在烧杯上,显得异常耀眼。白苒体会不到所谓“冬日暖阳”的感觉,热气从她的嘴中呼出,变成了一团团白色的雾气,附在烧杯上,久久不能消去。
白色的托盘在白苒看来十分地沉重,上面承载的东西全都挤在一起,小小的托盘似乎在下一秒钟就会因为承受不住重量而断裂成塑料板。
托盘的角落满了灰尘,像是被放在角落被闲置了很久的样子。“值日的……都不清理一下吗?”白苒喃喃自语,“也对,这样不起眼的地方看不到也正常。”
走廊的转角处,不知是不是走的太急的缘故,烧杯和试管们再一次发出了更加响亮而清脆的声音。一只试管滚到了边缘,转的是那样的快。她还未伸手,它就已经从她的指尖处掠过,掉落到地面上,溅起亮的让人不敢眨眼的玻璃碎片。
白苒愣了一下,又以漠然的表情将碎片一一捡起,丢到最近的垃圾桶里。就好像……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若无其事地把东西端到了实验室的桌上,然后转身离去。
这节课,讲生物老头没有带兔子来,也没有提解剖东西的事,只是像以往那样以白苒并不喜欢的方式讲着课。他的眼睛瞟过白苒的座位,那儿是空的,什么也没有,就连椅子也被别的班级借走了。老头皱了皱眉,表示他对此的不满。
“那孩子,为什么不来上课呢。”老头叹了口气。白苒是好孩子,这点他一直知道。
他是高二来接任来负责这个班的生物的,对于这个班每个人的性子,不到几节课他就了如指掌。唯有白苒,他一直捉摸不透这个孩子。白苒很少来上他的生物课,这点他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不少课上,她的位置都是空的。老头最初以为她跟那群喜欢逃课且成绩槽的一塌糊涂的差生一样,只是想逃避学习罢了。可几经打探后,他才发现这另有别的理由。作为一个老师,他觉得他有必要知道这个理由。
反正是这周最后一堂课了,旷课也没有关系吧。她晕血,这个症状是初二的时候有的,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关于她的,和关于妈妈的,一切的一切,都早该被遗忘在时光的长河里,永远不被人所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