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夫人苦笑,“我也希望是认错了,可偏偏这支玉簪不只名字便是样式也和云澈的爹爹形容的一模一样,我不得不承认这正是那支玉簪。”
听到云夫人的话,颜栖梧心中亦泛过一抹苦涩,云夫人已娶得佳媳,不料却又凭空冒出这支玉簪,想必她是十分烦扰。
“娘亲将玉簪给我之时,未有交代,云夫人不必烦扰,关于玉簪一事,待我查明始末,自会给云夫人一个交待。”
她要的,想来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句承诺,她本一心成全云澈,绝无反悔之理。
“谢颜夫人体谅。”云夫人激动说道,不亲耳听她说出这句话,她始终放心不下,云澈成婚以来,待神温馨始终是礼遇有加,关怀不足,今日听得颜栖梧这番话,她终是安心不少,心里的愧疚和负担都减轻了很多。
“既然云夫人要商议的事已经说完,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颜栖梧话将将说完,碍于云府威严和心里愧疚的云澈倏然从椅子上起身,急急说道。
“不,”“不如就由婉馨送颜夫人出府。”一直沉默的沈婉馨突然出声劫了颜栖梧的话头,主动提出愿意送她一程。
颜栖梧略一沉思,“有劳少夫人。”
云府大气的院子里,二人并肩而行,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颜栖梧更觉沈婉馨双眸顾盼流连,面容娇艳,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气,果真是温婉可馨的一个娇柔人儿。
“少夫人若是有话不妨直言。”
“颜夫人果然爽快,婉馨自知蒲柳之姿比不上夫人的绰绰风姿,然婉馨是真心爱着夫君,所以,婉馨有一个不情之请,”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下去,睁着一双水雾蒙蒙的大眼睛瞧着颜栖梧。
颜栖梧最是讨厌女子这番模样,宸王府有柳子悠如此,江南有个紫凝姑娘亦如是,而现在,便是这将军夫人也不例外,她实在厌烦,“少夫人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婉馨希望颜夫人今后不要再和夫君见面。”
果然,说出的话也一样难听,颜栖梧嗤笑,“恕难从命,今日我便当作没有听见你的话,如有下次,休怪我不顾情面。”
她真是疯了,竟然颠颠跑到颜府来受这一对婆媳的奚落!
“少夫人实在无礼。”司风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不顾身份哼了一声后,追着颜栖梧出了云府。
沈婉馨呆呆的立在原地,她不过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这难道也错了!?
回到邀月楼,颜栖梧从怀里掏出玉莲簪,握在手里仔细端详,她实在不明白这娘亲留给她的簪子怎会是云澈婚约的信物,偏偏家门惨遭不幸,不然她还能问过娘亲,眼下,她只能寄希望于阁里的暗线了。只是,时隔多年,不知还能否查清当年之事!
“夫人,素素有一句话不知当将不当将?”冉素素见她盯着玉莲簪出神,呐呐说道。
颜栖梧闻言诧异的看着她,这丫头,竟也扭捏起来了?倒不知是为了何事?莫非是……“你且说来听听。”
“夫人有所不知,老阁主正是看见了你身上的这支玉簪,才将你救回阁里,想尽办法救了你的性命。”
“什么!”颜栖梧倏然从椅子上坐起,究竟这支玉簪牵涉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怎的又何她的性命关系在一起了。
“夫人,你不要激动,这事确是我亲眼所见。至今,我仍记得老阁主见到这支玉簪时脸上流露的神情,那是极度的震惊又参杂着欢喜和痛心,总之,很复杂就是了。”冉素素始终觉得那种神情太过震撼复杂,不是她用言语能形容得了的。
听完素素的话,颜栖梧陷入了沉思,思来想去,她只想到一个可能,老阁主和娘应是旧识,因而,她才会出手相救。
可是,即便如此,依旧解释不了这支玉簪的来历。还有之前苏闻墨说过的话,除了凌氏的财富,又是什么招致了萧亦谦的猜忌,而最终导致凌氏灭族?
“夫人,宸王又来了。”司风去了趟膳房取糕点,经过大堂之时不经意扫了一眼,不出意料的,宸王又坐在大堂候着了。
自邀月楼开张后,宸王得知这间酒楼是雨墨楼所有,便****来此候着,尽管夫人明确表示过不见他,他依旧固执的整日整日的等着。
“不管他,”颜栖梧不在意说道,她现在的精力全部放在报仇上,况且又多了几个想不透的问题,她根本无暇顾及萧亦宸。
司风不再说话,和冉素素对视了一眼后,两人安静的她身后守着。
三日后,君良玉兴冲冲来到邀月楼,早已得到吩咐的店小二将他领到楼上雅间,颜栖梧已在屋里等着他。
“颜夫人,我已传令到江南,此番萧氏铺子所有的单子我们一概没有接,不知夫人安排得如何了?”甫进屋,君良玉即迫不及待说着,温润的眸子难掩激动。
“玉公子放心,既然你做到了你应承的事,我自不会食言,三日后,你再到此处来,我已安排妥当。”
君良玉怀着满心的期待走出邀月楼,越想越觉得兴奋,一个不留神在出门的时候撞上了人,“对不住,这位,”他抬头,惊愕的发现自己撞到的人居然是宸王!
“玉公子?”萧亦宸更是没有料到会在京城见到君良玉,吃惊程度更甚于他。
偏生二人在江南之时无甚交情,简短寒暄过后,二人随即一个向里向外各走各的路,萧亦宸对于他为何来京城不敢兴趣,只是见他难掩喜色,微微诧异之余,也没多想,顾自进了邀月楼。
又是一日苦等无果,接近日落之时,他才回府,随即被宫里来的等在王府的侍卫传召进了宫。却说直到颜栖梧离开宸王府,兄弟二人之间的关系才有所缓和,萧亦宸每日照常上朝,萧亦谦遇到棘手的手也会再传召他入宫商量。
养心殿,萧亦谦的脸上可谓难看到了极致,阴沉似酝酿着狂风暴雨,伺候的奴才是大气不敢出,身子立得笔直,头垂得很低,便是一直跟在萧亦谦身边的钱进财也是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口,身子异常紧绷。
“宸,雨墨楼联合江南君家断了我们茶叶和丝绸的供货。”
嗯?直到此刻,萧亦宸方知君良玉出现在邀月楼并非是巧合,原来他是和她见面了。“皇兄,我们手中商铺属茶叶和绸缎庄数量最多,如此一来,对我们的影响甚大,只怕是大半的铺子面临险境。”
“哼,朕不会让他们得逞的。”萧亦谦狠狠说着,眼中阴霾更甚,他已经纵容雨墨楼太久了,这次,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们,要将她们连根拔起,永除后患,尤其是颜栖梧,他势必要除掉她。
他抬手挥退殿里侍候的奴才,“宸,你跟我来。”萧亦谦说着,打开书桌右手第一把抽屉,摁下一个黑色的凸起,身后两列书架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一个的密室。
二人走进密室,萧亦谦顺手点燃了墙壁上的烛火,萧亦宸这才看清,这个四方宽阔的密室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列列书籍,他粗略扫过一眼,看不出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