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魔宗的所有人都知道宗主关离心有一个孙子叫关步怀,关步怀从小就天赋不凡,但却有一个人人都诟病的一个缺点,风流才子食色如命,很好色极其迷恋女色而不知悔改。也正因为如此,宗主关离心对于这唯一的孙子很是烦恼,但却无可奈何。
关步怀夜夜笙箫,沉迷酒色不问世事,也正因为他是宗主关离心唯一的孙子,其他人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关步怀长发披肩,腰间道袍上拴着一根紫金绳,道袍从他胳膊下半耷拉下来,露出雪白的肩膀和修长的手臂。他左右手抱着两个婢女,脸上酒意微醺,在自己房间里与两个婢女打情骂俏。俊俏白皙的面庞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关注,关步怀不仅仅天赋惊人而且还拥有一副姣好的面容倾倒百花。
他微微一笑,眉眼舒展嘴角竟笑的有些妩媚,手中杯盏一饮而尽,姣好的面容与两旁美丽的婢女的面庞亲昵在一起。
“两位美人简直比我手中的酒还要醉人啊!”
怀中的婢女个个面若桃花,笑意浓浓,盯着这个美少年,整个心都融化在他的眉眼里面了。
伸出的手刚摸到婢女娇嫩的脸庞就不动了,他停下所有动作,静止在哪里,全神贯注用耳朵聆听那屋外的细小声音。他刹那间放开两个婢女,眨眼便来了房门奔到了院子里。
“来人是谁?不要躲躲藏藏的。”关步怀对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喊道。
这时躲在墙的另一面的林一仇像是春燕似的一掠而过落在地面,他看着关步怀像是熟人似的说道:“兄台果然英雄年少,久闻兄台名讳,今日恕在下冒昧前来拜见。”关步怀走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像是失去兴趣般背转过来往屋内走去,边走边说到“远道而来即是客人,哪有不请进来喝杯薄酒的道理。”
声音由远而近,林一仇竟听的有些诧异,也不思虑屋内到底是龙潭虎穴还是鸿门酒宴就跟着走了进去。屋内红烛将尽,珠帘半掩,两个婢女站在屋中等着他们二人。关步怀搂住其中中一名女子坐在桌前,从桌上拿出两个杯子都斟满了酒,抬头看了一眼林一仇“这世间有很多事很多人,就是因为太多了所以有些东西就不必问。坐下来喝杯酒如何?”眉眼间溢出了笑意。
“请坐”关步怀右手指了下桌子对面,酒也倒好放在了那里。
林一仇抱了下拳以示谢意“多谢兄台”,虽叫兄台其实二人年龄相差无几,却是出于礼貌而已。他坐在对面却不急着端酒饮下,因为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宴席,更没有白喝的酒。
“不知兄台这酒是什么酒?”林一仇率先开口问到,问的是酒却又不是酒。
关步怀拿起身前的酒杯“世上好酒无数,这品酒的人却不能一起饮出那酒的味道,实在是糟蹋那些酒,不才只是想找个对饮的人,不知能否饮出这酒的真意。”
这人已然勘破红尘世俗,看来自己的处境没有那么糟糕,不过这酒也不好喝啊。
“人生有四件大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四次饮酒都能饮出真意。”林一仇把这人生四件重要的事中饮酒能饮出酒的真意的看法说了出来。
关步怀也不反驳,只是摸着怀中婢女的小手说道“有趣,有趣,只是人生还有更高的饮酒真意,恰如客从远方来,饮酒屋中坐,不问是与非,一饮其中意,醒来皆无言。”
“好一句不问是与非,兄台境界之高,林某望之不及。不言其他,林某这杯酒,先干为敬。”拿起酒杯一饮而下。
有趣,看着对面的林一仇一饮而尽,关步怀竟然少有的有些年少热血沸腾的感觉。他看了林一仇一眼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手中空杯一放,又为对方和自己斟满了一杯“美酒佳人好不快活,不知林兄又是身负何事?去向何地?”
眼前这人酒品已然超凡脱俗,如若隐瞒,倒显得自己落了下乘,便说道“不满兄台,身负的是一位有情人对另一人的执念。”此话一说,关步怀倒是有了十分的兴趣。
“天下之事皆躲不过一个情字,情之一事不好说不可说,怕是这二位也难逃情之一字。”关步怀一时满心的感触又说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奈何最是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的人心啊!”
“偏偏相爱之人却要受到百般考验,那无心之人柳树成荫。”
林一仇没经历过情爱,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默默饮酒。酒饮了数杯下肚,却是没有丝毫的感觉,一杯一杯能品出酒的味道但却没有醉倒他,甚至他都没有醉的感觉,这酒对他而言似水一般并不醉人,难道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千杯不倒的体质!
林一仇也不知怎么回他,只是问他一句:“兄台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关步怀举杯饮下,“但说无妨”,挥了挥手示意两个婢女不必服务可以下去了。
“倘若世界上有两个相爱的人,这两个相爱的人又分属于两个对立的阵营,如果两个人在一起得话不会有好结果,那么他们要不要放弃彼此。”
那两名婢女都已经退下,不曾听到他这个关于感情的问题,否则的话还可以发表一些看法。关步怀趁他问问题的空档又饮了一杯,酒刚入嘴前,手便不再动了,明明彼此在一起不会有好结局,但是还要在一起。
他晃了晃还剩下一半的酒杯说道:“不可说,不可说。爱情有些事情一旦说透了就没意思了,就如同烟花若不在空中绽放,就已经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了。”关步怀饮酒多年,杯盏交错间又是数杯下读,不曾又醉意,他望着对面的人也不曾有醉意,莫不是对方用功排酒这就是饮酒的下乘了。他又为自己续了几杯,摇手晃脑假装有了些醉意。
林一仇看着对面的人,明显的假装喝醉了,自己若是不醉,岂不是驳了他的面子。他也饮下数杯说道:“兄台所说,林某好像明白了一点。既然相爱,那便有区别于不爱的地方。”
这二人你一杯我一语,你一言我一杯的喝着,一边似疯子般的胡说八道一边默默体悟对方的疯言疯语。关步怀看似不胜酒力倒在桌上,林一仇也因为饮了又数杯下去不堪酒力也醉倒下去,关步怀微微抬首睁开自己的右眼偷瞄对方却也发现对面的人也像自己一样偷瞄着。相视一笑,关步怀,林一仇双双坐了起来,微微一笑,一同开口“没想到兄台酒力那么好。”说的是相同的话,竟是那般的巧同时开口,同时说完。两人会心一笑,也不管对方再喝多少会醉,只是一杯接着一杯,互相从爱情聊到寂灭,从轮回聊到活着的意义。
林一仇一夜未睡竟有些乏了,酒劲上来,在配合现在安全的环境,未醉却困得睡去了。关步怀看他趴在桌上睡去,把自己外套脱下披在了他肩上,打开门留下他,一人离去。
该走得还要走,无需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