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
午后的阳光透过绿荫,落在夏清河面前的课桌上,白色的桌面被映成了淡淡的浅碧色。
多美的景色。
可夏清河现在无心去管这些。她只一味地盯着手里的成绩单,期末考成绩下来,一向排再年级第一的她,这次竟然一下掉到了二十多名。
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夏清河与闺蜜洛月同行,洛月见她愁眉苦脸的样子,便关切地开口询问道:“怎么了,清河?这次考得不好吗?”
夏清河点点头:“年级第二十二名。”
“那已经很好了好吗?我都想考那么高哎。”洛月嘟了嘟嘴,似是想起了什么,“你在担心你父母那儿?”她问。
“是啊。”夏清河叹了口气,她父母平时脾气温和,对她也很好,从不干涉她的事,她想要什么也尽量满足。可是一说到她的学习,他们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强迫她做这做那,仿佛只有她把宇宙争到手他们才罢休。
因为成绩单的打击,接下来的一路,夏清河与洛月一路默默无言。
夏清河是省重点暮光中学的尖子生兼校花,16岁,等过完这个即将到来的暑假,便就升入高二了。
她的父亲叫夏生,这是一个土气的名字,因为他是夏天生的,所以叫夏生。她母亲叫谢晓娟,这也是个土气的名字。可偏偏这两个名字土气的人,一个貌比潘安,一个美艳如桃花,也造就了夏清河那清雅如出水芙蓉般的容貌。
令人艳羡的是,夏清河的父母不仅有貌,智商也很高。他们俩当年一起从名牌大学毕业,最终走在了一起。而且他们的脾气,也是好到一种境界了。
可他们对知识的追求似乎永无止境。在他们看来,由两个高智商人类生出来的夏清河,没理由不优秀。于是便从小就让她学芭蕾、钢琴、各种外文......她也一直都很争气,无论学什么,都是第一。
因为夏生和谢晓娟智商奇高,所以他们的生意一直很好,他们家也很富裕。可夏清河一直不明白,父母都那么忙,不去管下属管生意,回来管她干嘛,她又不是学不好。
夏清河看一眼手中的成绩单,心底叹息一声。
她真的,累了。
two
回到家,夏清河坐在沙发上。看看手表,夏生和他太太马上就回来了。
夏清河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一如她空荡荡的心。她相信父母会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发怒。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夏清河听见了钥匙开锁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夏生的怒吼和谢晓娟严厉的训斥:“你们班主任给我们打电话了,说你这次考了年级第二十二名!怎么回事?枉我们从小便辛辛苦苦培养你......”
“爸,妈,够了!我是人,不是任你们摆弄的木偶!我凭什么一定要背负你们的期望,完成你们的愿望?我没有义务去做这些!”夏清河忍不住吼了出来,“这些话已经在我心里压了好久了,谢谢你们今天给我机会让我说出来。”说完,她便不顾两人惊异又愤怒的目光,抓起外套跑了出去。
夏清河在街道上徘徊着,不知该去哪。洛月家是铁定去不成了,因为夏生现在肯定联系她父母问清河是否在她家了。
手中的手机亮了,谢晓娟给夏清河打来电话。清河将手机摁灭,关机。
夏清河躲在小区门口,看到夏生开车带着谢晓娟匆匆出来。她知道他们俩要去派出所报案。
目送他们走远,夏清河趁此机会回了趟家,将身上的校服脱下,换上一件白衬衣,一条淡蓝色的卷边高腰牛仔裤,以及一双黑白简约样式的高帮帆布鞋。
她将一个平常不用的黑色镶柳钉皮包从角落里翻出来,把几身换洗衣物叠好塞进包里,还有洗漱用品、钱包、银行卡、手机充电器和两个充电宝都放进包里。
将包收拾好后,夏清河似又想起了什么,便去食品柜那儿拿了一堆零食扔进包里。所幸这个包又大又酷,才能装得下她这一堆东西。
把行李收拾好,临走时,夏清河将一封告别信放在茶几上,便拿起琴盒背起包转身潇洒地离去。
那封信的大意是说她先消失几天,等双方都冷静下来后她再回来。
夏清河大步流星地走出家门,正如她不知道这行李日后对她基本没用一样,她也不知道她的命运在她踏出家门时便悄然改变。
three
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不过没关系,她带着伞。
将伞撑开,夏清河迷茫地再街上游荡,不知该去哪儿,似乎哪儿都不属于她。
良久,雨下得愈发大了。
忽然,一道闪电仿佛朝她劈去,不,不是仿佛,是真实的!
被闪电劈中的清河浑身剧痛,接着便眼前一黑......
醒来时天已大亮。雨已经停了,夏清河躺在如茵的绿草地上,望着湛蓝的天空......
不对啊!她猛然醒悟过来:她所在的城市太工业化,最近一阵几乎都是一级响应的雾霾天,就算今天好些了,天空也不可能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啊。
她坐起来环顾四周,却只看见了纯纯的一片绿草地。
这时,夏清河看见远方来了一队人马,等等,人......马?
她嘴角不禁抽搐了下,难不成她穿越到古代了!?
仿佛为了印证清河的猜测似的,那队人马走到她面前时停了下来,领队的那人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头发弄成了一种除了现代神经病也就只有古代男子会盘的发型。那人上下打量着她,清河默默寻思着古人是怎么说话的,良久,她开口,可怜兮兮地道:“这位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啊?可否捎我一程?大哥放心,我不是坏人,我是与爹娘从别国来游玩,却不知怎的就与他们走失了。”
不知是她装得太像还是那人没见过我这种样式的衣服便真以为我是别国的,那男人沉默着,想了一会儿,便点了点头。
夏清河暗自呼出一口气,吓死她了,还以为这些人不打算带她呢。清河倒是不怕他们会把她怎么样。身为强大隐世氏族的族人,她从能叫“爸爸”时就开始练武,偏偏她资质还极好,所以练到现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上了车,忽然想到自己还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去哪,清河便探头问道:“大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那人有些沉默寡言,见她问,也只是言简意赅地回了四个字:“京城长安。”
长安?清河还想再问些什么,不过看那人脸色跟冰块似的,便也只好讪讪地缩了回去。
在之后的途中,夏清河渐渐了解到她所搭乘的这车队是去往长安的运粮队,而领队,就是那天答应捎她一程的那位大哥姓王。
那王大哥约莫真是个好人,这一路来让她一个陌生人白吃白喝,还不收一分钱路费。不过就算他收,她也没有啊。
four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长安。
进了城,城内有些混乱,夏清河也没太在意。这一路清河与王大哥也很熟络了,她下了车,王大哥对她说:“清河姑娘,接下来该你自谋生路了,不过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找我……”话还未说完就有一队士兵停在他们面前,领头的那位应该是个将军。
只见那将军上前,对夏清河抱拳道:“公主,臣终于找着您了,请您快回皇宫吧,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皇甫公子都着急得不行,皇后娘娘都着急地昏过去了……”
他后面的话,清河没心思再听下去。他刚刚称呼她什么?公主?他搞笑呢吧!
清河拔腿就往人群里跑去,却没想到那将军快她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声音沉着冷静:“公主您这是要去哪儿?臣奉皇上之命出来寻您,如今您不跟臣走,臣可怎么向皇上交差。”
交你妹夫的差!
夏清河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没办法,论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想要骂人的冲动。不过清河又转念一想,她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要是一个人出去闯,难免会遇到危险,倒不如跟着这将军去皇宫里享享清福。
思及此,她对那将军说:“行了,我跟你走。拜托你先将手放开好吗,我快被你掐得疼死了。”
“是臣的错,还请公主责罚。”他将手放开,面无表情道。
“行了,快走吧。”她现在倒是想快点见见这个朝代的皇宫是什么样了。
“是。”
想起旁边还有个王大哥,夏清河转头对他道:“王大哥,多谢你一路上对我的照顾,我就先走了。”
“不敢,能为公主服务是草民的荣幸。”他愣了下,便恭敬地对清河道。
看人家对她都这么生疏了,清河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能微微颔首,便与那将军一同离去了。
夏清河上了车辇。在回皇宫的路上,她探头出去无话找话;“哎,将军。你刚刚说,皇后娘娘昏过去了?”
“公主,那是您的母后。”他眼底闪过一抹不屑,冷声道。
“是吗?”清河一脸迷茫。
“公主,您失忆了?”将军迟疑着问道,眸中面上尽是不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