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139年初。
蜀国的年节,类似华夏的新年。年节也意味着新一年的开始,春天的到来。
蜀都内处处张灯结彩,充满了年味。
“迎新年,辞旧岁。”
对于瑾瑜来说,新年就是辞旧岁,因为她是年节开始的第一天出生的。
据她的美人娘亲说,她早上忽然听见府外喜庆的鞭炮声,在一阵喜庆的鞭炮声中瑾瑜就生了。
瑾瑜虽然对于娘亲在一阵喜庆的鞭炮声中就把自己生出来的说法,颇有微词。但是,没办法。娘亲说是,那就是吧。
总之从那以后,瑾瑜的生日就跟着年节一起过了。
尽管她娘亲跟祖父很疼爱她。也难免在年节里各种走亲访友的拜贴到来之前时候,祭奠先祖之日忙得找不着北。
清晨,王茹絮看着来请安的瑾瑜,才匆匆忙忙的吩咐厨娘为瑾瑜煮一碗长寿面,送上她跟白洪瑞给瑾瑜的礼物,就让瑾瑜回屋等着一会祭拜先祖。她是白府的主妇,要筹办一会的祭祖用的所有东西。
瑾瑜带着白春在王茹絮那里吃了长寿面,拿上两个装有礼物的锦盒。起身就回了掩瑕居。对于瑾瑜来说,生日大约就是这样。
白府人口稀少。但若是算上族人,那也不少。诚诚恳恳的祭拜完先祖,已是申时。
回到府中已是酉时。
白洪瑞,白瑾瑜,王茹絮三人在堂屋内入座。平日里基本上都是各自用饭,像这样一起用饭的时间很少。但每年的年节,大家都在一起用饭。虽然只有三人,但是瑾瑜很开心。因为年节,祖父也有了数日的假期。
随着丫鬟们把菜上齐,白洪瑞的一句用饭,年节里最重要的年夜饭开始了。丫鬟们挨个给瑾瑜布菜,即使有些并不是瑾瑜爱吃的。比如瑾瑜碗里的这块油亮亮的八宝鸭。
饭后,瑾瑜跟着祖父一起散步走到书房。十一在瑾瑜送来的烤火炉上煮了一壶茶,白洪瑞就让十一退下。
瑾瑜跟祖父座在烤火炉边,安静的喝着茶。听着府外小孩子偶尔放一颗鞭炮的声音。
“小瑜今日就满十一了,时间过得真快。喜欢祖父送的礼物吗?准备好开春去蜀都书院了吗?以小瑜的能力考上蜀都书院不难。”到了白洪瑞这个年纪,大约已经没多少东西能够打动他。而瑾瑜,却是最让他放心不下的。
瑾瑜放下手中的菜杯,取下菜壶,为白洪瑞添上茶水,开口道:“小瑜还没打开礼物呢。不过只要是祖父送的,小瑜就喜欢。小瑜听说蜀都书院入门考试只有一场。每次考试都只出三题,但每次出的题都不同,并且每一题都不简单。”
瑾瑜沉默了一下,继续开口:“小瑜想去看看四国之中最好的蜀都书院,到底是怎么样的。只是,书院规定三年学业完成,有一项考核,通过不了的学子需要复学一年,重新考核。对了,祖父,四儿他在暗卫里训练得可好?”
白洪瑞平静看着瑾瑜,说:“小瑜倒是信心十足,看样子是对蜀都书院志在必得了?放心吧,那小子可是拼了命的训练着。不过他想超过十三,怕是还要一段时日。难怪到你身边的护卫都不想回到暗卫。你,待他们很好。”
听着白洪瑞含沙射影的夸奖自己,瑾瑜有些害羞的说:“祖父,小瑜是真心对待他们的。他们不是小瑜的奴仆,他们是小瑜的朋友。他们都是不幸的人,小瑜拿他们当朋友。祖父不也拿曾经的暗一,如今的老管家当自己的朋友吗?”
白洪瑞有些惊讶的看着瑾瑜,佯装不悦道:“臭小子,竟敢拿祖父和你比较。”
瑾瑜拿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开口:“祖父,小瑜知道你是愿意让我以你为榜样的。别吓唬小瑜了,小瑜知道祖父最疼小瑜了。只是,这一去书院便不能时常归家。祖父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小瑜会常常给祖父写家书。这三年学业,小瑜定会如期完成。”
白洪瑞看着担心自己的瑾瑜,回想起自己当年在书院的日子。
“书院是个很好的去处,不仅能够学到知识,还能交到很多朋友。总之,你不会后悔去书院。并且,祖父的三位知己好友也都是在书院时交的。”白洪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得很慈祥的告诉瑾瑜。
瑾瑜放下茶杯,取过茶壶为白洪瑞添上茶水,才开口:“跟祖父相交一生的知己好友,小瑜怎么从来没见过?是别国的人吗?听说别国慕名而来蜀都书院读书的学子甚多。书院虽然建在蜀国,实际上却不归四国中任何一个国家管理。这一点是四国默认的。因为书院出来的人里有君王,还有各国的大臣。只要通过书院入门考核的学子,都可以入读。果然,书院是必须得去的地方。”
白洪瑞心想,这小子脑子转得真快。这都被他猜到一点,只是一点。
白洪瑞摸了摸胡子,笑得越发慈祥的告诉瑾瑜:“是,也不全是。从书院考核出来以后,确实对入仕有帮助。行了,别在祖父这里打听了。你自己到时候去书院看吧。年节之时宵禁前很热闹,喜欢就去看看吧。祖父今日也有些疲乏了,这就准备回屋休息了。”
瑾瑜放下茶杯,跟白洪瑞行礼后就退出了书房。
瑾瑜刚刚离开书房,白洪瑞就摸着胡子笑得很开心的走到书桌前座下,嘴里一边念叨着:“臭小子,不是想知道老夫的知己好友是谁吗?老夫偏偏就不让你知道!徐跃立,就让我家小孙子来惊艳你。”
一边提笔写了一封信。然后吩咐十一连夜送往城外蜀都书院交给看守书院大门的吴伯。
瑾瑜回了掩瑕居,打开了两个锦盒。娘亲送的跟祖父送的一目了然。因为只有娘亲才会送瑾瑜一支极品羊脂白玉雕荷花发簪,祖父才会送瑾瑜皇上赏赐的贡品君山毛笔。
瑾瑜拿着礼物,内心感觉十分温暖。前世的父母忙碌着赚钱,后来他们又双双离世。瑾瑜跟她们相处的时间太少。这个时空里,虽然她依然没有父亲。但是她有母亲跟祖父,她感觉自己很幸福。
每一年的这一天,徐跃立总是站在山顶凉亭内,静静的看着蜀都上空零零散散又五颜六色的烟花绽放出绚丽的色彩。从他接任书院院长后,每年如此。
吴伯飞身来到山顶,恭敬的向徐跃立行礼,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双手奉上信封。
徐跃立转过身接过吴伯手中的信封,挥挥手示意吴伯离去。吴伯行礼后退出凉亭,飞身而去。
徐跃立看着信封,便知道这是自己的知己好友结拜兄长白洪瑞写来的。这白老哥可是许久没有给自己写过信了,难道有什么紧要事?
拆开信来看:吾弟徐跃立,见字如见人。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吾很想来看望你,只是如今不是时候。吾今年也如期收到了你的年节贺礼,甚好。汝应该也收到了吾的贺礼。开春之时,吾孙白瑾瑜要来参加书院考试,吾弟定要一视同仁,万不能因为他是吾子孙而额外给予关照。另外,切记不要透露一丝我们之间的关系。吾弟如果待吾孙严苛一些,为兄会更加欣喜。愚兄白洪瑞字。
徐跃立好笑的看着信,自己这位兄长,不为自家孙子求关照,倒为自家孙子求严苛。兄长倒是用心良苦啊。罢了罢了,只是可怜了我这表孙白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