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语寒有些好笑,这小丫鬟,还真是脆弱:“别哭了,我回来了”。回来了,再也不会离开了。
梓鑫点点头:“嗯,小姐,回去就好,老爷派奴婢来接您”。
“嗯”。蔚语寒点点头,梓鑫立刻扶住韩霜雅往车旁边走,蔚语寒真的不习惯,就好像自己是个瓷娃娃一样,古代女人真的不好当,梓鑫不知道蔚语寒想什么,小心翼翼的搀扶着蔚语寒上马车,蔚语寒一钻进马车,就发现马车虽然不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软软的垫子,小机上还摆着糕点,蔚语寒心里一暖,这绝对不会是那个父亲想到的,除了俞辛廖,谁有这个权利呢?
这个俞辛廖,想的还蛮周到的。蔚语寒慢慢品尝着糕点,神情说不出的冷凝平静,蔚堂,唐心,蔚婷夕,蔚婷新,还有那个所谓的亲娘黎欣,上官苑博,我回来了,这一世,我要让你们为自己的错误付出血的代价!
梓鑫小心翼翼的看着蔚语寒的脸色,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蔚语寒看了看梓鑫:“一起吃点吧”。
“奴婢不敢”。
蔚语寒皱眉:“以后不用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她一个现代人,真的不习惯这么三六九等,要是别人还行,可如何对自己这么忠心,蔚语寒听不下去。
梓鑫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小姐怎么,说这样的话?还是,在考验她的忠心?
“听我的,没错”。蔚语寒掀开轿帘,立刻就被眼前的景象闪花了眼,俞辛廖一身白衣,骑在一匹马上,白马通体纯白,一根杂毛都没有,俞辛廖,竟然走在自己身边。俞辛廖身边,同样的跟着几十的侍卫,还不提暗中的暗卫。
“你是打算送我回去吗?”
“我也要回去”。
蔚语寒迅速放下轿帘,映入眼帘的是入画两眼冒桃心的花痴样,俞辛廖恍若天人,尽管是小地方,也惹得无数女人纷纷疯狂,俞辛廖早就习惯了,面对蔚语寒时的温和迅速变成冷酷无情的表情,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马车叽里咕噜行驶了一上午,中午,蔚语寒再也坐不住了,掀开车帘:“有马吗?”
俞辛廖翻身下马:“做什么?”
俞辛廖跳下马车,淡淡道:“累了”。坐马车真的不舒服,蔚语寒不习惯。
俞辛廖一时不语,良久才道:“你会骑马吗?”
蔚语寒看着宁煜,翻身利落的骑上俞辛廖的马,白色的身影一飘,乌黑的发丝飞扬,蔚语寒坐上马车:“驾”。
白马极有灵性,撒开蹄子往前奔,梓鑫跳下马车,动作不利落险些跌倒,左翼立刻扶了梓鑫一把,梓鑫急急的跑向前:“小姐,小姐”。
俞辛廖手中的折扇挡住梓鑫:“你们家小姐不是娇滴滴的贵女”。
梓鑫一愣,左翼连忙拉住梓鑫:“你放心吧,你家小姐看样子会骑马,不会有危险的”。
梓鑫回头,左翼棱角分明的脸近在咫尺,梓鑫心里一慌,脸也红了,支吾着不说话了。
蔚语寒狂奔了一阵,停下了马,前方,淡淡的雪水已经融化,春天,要来了。
“你在想什么?”冷不丁的一个声音,俞辛廖不知道什么时候骑着马赶了上来。
“在想,怎么谢谢你”。
“你有能力谢我吗?”
蔚语寒跳下马,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有琴吗?“
俞辛廖身后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衣暗卫,手里抱着一把白玉琴,俞辛廖接过,跳下马放到了蔚语寒身边,蔚语寒淡淡一笑,玉指芊芊,琴音流泻。
恰少年凭三尺长剑心无所系傲云天
御千山不畏征途险却难了人心乱
幽幽翠峰何时梦还
一爱至斯尽付笑谈
总参不透天道非剑
是也非也冷雨打丝弦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
别亦难怎奈良宵短徒留孤灯一盏
悠悠琴声指伤弦断
一生怅惘为谁而弹
几段唏嘘几世悲欢
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懵懂不知摘星事
直到流萤舞成眠
鸢尾花开人不在
徒惹痴心泪绵延
引弓落月酬离别
潇潇故人心已倦
下个故事回到起点
琴声四起,声声如梦,清幽绕梁,皎洁之如,宁寂,却不失典雅;抖一声舒缓,落下一笔惆怅,或明、或散、或亢、或缠绵。余音绕梁,柔中的刚毅,醉己。
(出自董贞的歌,回到起点)
一曲完结,俞辛廖愣住,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个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么大的抱负和志愿,好像每一次和蔚语寒相见,她都能给自己一个惊喜,应接不暇,蔚语寒,你真的,很特别,俞辛廖心里有了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想将蔚语寒藏起来,让她的容颜,歌声,都留给自己,不让任何人看到。
蔚语寒站起身,长舒了一口气,这种歌,恐怕没有人能唱出来吧,蔚语寒勾起唇角笑了笑:“好听吗?”
“嗯”。俞辛廖点点头,有些疑问,这是什么歌?是她自己唱的吗?压下心里的疑问,没有多问。因为总有一天,她是自己的,看着蔚语寒的白色身影,良久,淡淡的笑了。
接下来的路,蔚语寒骑着马,四周的景色并不单调,正是枯木逢春的时候,所以蔚语寒看着风景,并不无聊,蔚语寒加快脚步,走向了远处,停下马,眼前一条清澈的小溪,冰都已经融化了,但还是有些极厚的冰层被冲的稀里哗啦,淙淙的流水汇合着风声,早春的鸟叫声,好听的不得了。
蔚语寒走到小溪边,慢慢蹲下身,水中,立刻倒影出几条黑色的身影,手中提着刀,慢慢的走向蔚语寒。
蔚语寒站起身,身后的黑衣人也不躲,停住脚步冷冷的注视着蔚语寒,仿佛早就意料到了这一切,淡淡一笑:‘你们想杀我?“
几个黑衣人有些吃惊,怎么她一点都不怕呢?看向蔚语寒,一个黑衣人立刻提刀往蔚语寒砍去,蔚语寒身子一侧,同时另一只手迅速扎在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瞪大眼睛,重重的摔在小溪里,蔚语寒看了一下手中的发簪,脏了,不要了。
几个黑衣人大惊,想不到蔚语寒竟然还会武功,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身子齐刷刷一麻,穴道一重,动弹不得。
蔚语寒蹲下身,将簪子放在水里挥了挥,放开手,簪子慢慢飘向远方,俞辛廖迅速走到蔚语寒身边,眼中一丝急切担忧,看到蔚语寒无事,松了口气:“怎么处理?”
跟来的左翼吃惊的张大嘴,不是吧,主子竟然在问别人意见,这,这,是真的吗?听西杰说的,左翼还以为是西杰编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小姐,你没事吧,小姐”。梓鑫急匆匆的赶来,拉住蔚语寒四处乱看,蔚语寒轻轻推开梓鑫:“我没事”。
黑衣人一共有六个,一个被蔚语寒杀了,剩下的五个瞪着眼,蔚语寒清冷的笑了:“蔚堂派你们来的吗?”
“少废话,要杀要剐,来个痛快的”。一个黑衣人梗着脖子:“你不会是不敢吧,不敢就放了老子”。
下一秒,黑衣人就完全呆住,因为蔚语寒手中的另一根簪子已经迅速插进黑衣人的脖子,蔚语寒巧笑嫣然:“别乱说话哦,我会害怕的,一害怕,手就会抖,一抖的话,就会这样”。
话音刚落,蔚语寒的簪子一挑,黑衣人的脖子立刻窜出一条血柱,顺着衣领疯狂的流下来,黑衣人惊恐的睁大眼睛,身体一阵阵痉挛,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眼白慢慢往上翻,到底不停的抽搐。
梓鑫吃惊的张大嘴巴,小姐竟然会杀人,这,这怎么可能。惊恐的看向蔚语寒,蔚语寒在笑,在微笑,可是,却是在笑着杀人!
剩下的几个人都吓呆了,他们没想到,一个小姑娘,竟然有这么狠毒的心肠,竟然敢杀人不眨眼。
俞辛廖并没有吃惊,而是在思考,蔚语寒适合什么样的武器呢?
左翼尽管见过无数杀人的场面,但蔚语寒一个女子,还年纪不大,用放干血的方式杀人,这还是第一次见,看向蔚语寒,蔚语寒的眼眸带着天真:“我想看看,你们谁的血多呢?”
“饶命啊,饶命啊”。四个人惊恐的魂都不见了,拼命求饶。
蔚语寒眨巴着大眼睛,人的颈脖上有一条血管动脉,一旦断了,五分钟之内血就会流光,这种死法,比任何酷刑都管用。
俞辛廖走到蔚语寒身边,慢慢将手中的一根银簪插在蔚语寒的发丝上,蔚语寒不动,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一个人连忙大吼:“我们说,是丞相,丞相让我们来的,放过,放过我们吧“。
蔚语寒仿佛没听见,俞辛廖看向左翼:“你听不见吗?“
左翼打了个哆嗦,立刻准备动手。
“你不守信用,不得好死‘。一个人大喊。
“信用?”蔚语寒静静的看着远方:“我答应你们什么了吗?”
几道血光闪过,俞辛廖看着地上的尸体:“你,不要回去了”。时时刻刻,她都在面临危险。
“不,我要把这一切,还给他”。蔚语寒一字一句,冰冷无情。
有俞辛廖在前面开路,蔚语寒的路变得很好走,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回到了京城,熙熙攘攘的城门,蔚语寒跳下马车,宛如一只灵动的蝴蝶。
俞辛廖看了看蔚语寒:“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蔚语寒慢慢勾出一个冷冽的笑容:“我要算账”。
“你还没有这个能力”。
“你有钱吗?”
“你需要多少?”
“跟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
俞辛廖离开了,蔚语寒重新坐上马车,进了京城,俞辛廖看着蔚语寒的背影:“若依,清魂”
“主子”。两个身穿黑衣的女子出现在俞辛廖身后,齐齐行礼。
“保护好她,如果让她发现,就告诉她你们是我的人”。
“是”。
“小姐,回去之后,老爷吩咐了,先不用去请安,好好休息,明天再给老夫人问安”。梓鑫小心翼翼的看着蔚语寒:‘小姐“。
“我还没有回来,就已经有人想杀我了,梓鑫,你觉得我应该洗干净脖子让他杀了吗?“
梓鑫心里一抖:“奴婢明白,哦不梓鑫明白了“。梓鑫是家生子,府里的斗法她不是没见过,夫人姨娘个个心狠手辣,梓鑫不敢参与进去,可小姐刚回来,就有人想杀了她,这到底是谁这么狠毒,不肯放过小姐一个孤女?
“说说丞相府里面的事情“。蔚语寒其实很熟悉,可为了避免误会,还是让梓鑫说一下,否则会让梓鑫这个古代女子认为她是妖孽。
梓鑫立刻正襟危坐,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蔚语寒听着,眼神看向了繁华的大街,我回来了,蔚堂,我就先拿你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