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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讨伐彤城

自从得到猛兽梼杌为坐骑后,桀王变得更加专横,众人都不敢违逆。先朝老臣姚常告老回了虞国,姒无荒、费昌、逢元、育潜等重臣先后辞职隐退,独留下关龙逢在朝中,又生气闭门不出。

桀王见他们这样,反而乐得眼前清净。就升赵良为太师,曹触龙为少师,于辛做了卿士,侯知性当了司书,武能言做了司礼。这“五鬼“掌管了朝中枢要,在外恶行累累,在内自然要博取桀王的欢心,逢迎他的旨意。桀王便自以为天下太平,真的到了盛世一般,相悦相成,迷乱于其中。

为了自己省心,能腾出功夫自己享受,桀王让赵良、曹触龙主持朝政,一切都由他们二人斟酌而定,又让于辛征召民众数万,修造三宫九院、楼台殿阁;让武能言到民间遴选美色伶俐的女子,来充实宫苑;让侯知性抓壮丁来补充队伍,造车练马,以图征伐诸侯。

消息很快传到各大诸侯国,那些乖巧的,害怕桀王的凶横,就赶紧来朝中打点。东方最大的诸侯豕韦国国君孔宾一直就在东方称霸,得到消息后,召集重臣来商议对策,大臣元长戎就建议孔宾到朝中观察动静虚实,以保护自家的地位。孔宾果然听话,就加紧准备了厚礼,带车马护卫千里迢迢来到了夏都斟寻。又厚礼送给了赵良等人。

第二天,桀王召见“五鬼”,说到豕韦国孔宾来朝拜见之事,赵良说:“当今天下对我王都疏远,如果要他们服服帖帖的,就要用武力征服他们,如果只凭我们自己的力量,恐怕不能一个个地去讨伐他们。但如果让我们去求一些较强的诸侯去讨伐他们,那恐怕就失去了王室的威望。现在孔宾来朝见,我们应当厚待他。如果厚待了他,那么来朝见我们的就会越来越多,然后率领来朝见我们的,去讨伐不听管教的,这样才对我们更为有利。”

桀王鼓掌大笑:“爱卿所说的正合我意。”曹触龙等人也赶快附和。于是就派于辛去驿馆抚慰孔宾,传达桀王的旨意。

孔宾大喜过望,第二天又上朝拜见,桀王既然想笼络他,就一口一个贤侯地叫着,设盛宴款待孔宾,然后给予厚赏,让曹触龙跟随孔宾到豕韦国,传达王都的旨意,赐孔宾为东方诸侯的方伯长,可以率领东方的诸侯征伐不听话的诸侯。

诸侯闻听消息,赶快效仿孔宾来朝拜桀王。北方昆吾国的巳牟卢厚礼来朝,被赐为北方的诸侯长;西方顾国的顾委望重礼求见,被赐为西方的诸侯之长;南方息国的常于闻风来朝,也被赐为诸侯之长。五方之中只差豫方的诸侯长商侯主癸既没有先来朝见桀王,也没给“五鬼”送礼,所以无论桀王还是赵良等人,都对他心中不快。

直到来年大朝的时候,商侯主癸才率领有男国、杞国、缯国、冥国、有莘国、葛国等豫方诸侯来到夏都。主癸来这里本没有过多的想法,只是一心对待桀王。可他不知道,跟随他一起来的葛伯,早已经有了取代他夺取中原的心,上次已经贿赂过赵良,这次带人来分别又给侯知性等人送礼,伺机完成自己的野心。

因为是大朝,所以诸侯也正是诸侯大聚会的时候,远的十家来了四五家,近的十家来八九家。朝中大小诸侯数百位,闹闹嚷嚷,十分热闹。

桀王履癸大喜,深喜赵良深谋远虑略,有兴国之才,便大宴诸侯,让曹触龙、于辛行酒,侯知性、武能言从旁边佐助他们,用甜言蜜语来取悦于诸侯。那曹触龙、于辛在先帝姒发时便是宠幸之臣,左右逢迎之术炉火纯青,招待诸侯自然不在话下。而侯知性和武能言是两个阉人,自小跟着桀王,一个善于察言观色,一个更是巧舌如簧,均是八面玲珑之辈,所以很得桀王欢心。到了酒宴散去,桀王又让侯知性和武能言到五方诸侯那里去设小宴,从言语间查看诸侯的根底。一方面商侯没有给两人行贿,另一方面确实对桀王的行为露出忧心,所以两人回到桀王身边回报时,自然添油加醋,对商侯主癸说了许多坏话,却为其他诸侯都说了好话。桀王听了不语,心中很是不快。

次日桀王履癸正装上朝,众诸侯都惶恐地立在两旁。

赵良上来,面奏桀王道:“当今我朝的强盛,即使三皇五帝也未必能这样。现在正是我大夏朝张威布福的时机,自然可以用武力威慑天下。当今在冀州彤城国,本是我姒姓,却很久不来我国朝拜;再向北有党高国,是共工氏的后代,也一直顽固着不来朝拜。现在诸侯都来到了这里,不如现在面谕诸侯,率众诸侯兴师讨伐两国。如果愿意跟随陛下讨伐的,赏赐;不愿意跟随讨伐的,重罚。有功者赏,无功者罚。如此赏罚分明,才可以服诸侯之心。”

桀王大声道:“赵卿所言极是,我大夏中衰,诸侯离心。朕在小时候就对此耿耿于怀,立志要恢复我大夏的盛世。现在彤城离我夏都这么近却不来朝见,而党高国仗着山高路远,也置我于不顾。朕要亲率大军,为诸位卿家开路,讨伐不臣之人。”

“陛下不可。”这时商侯出班,举起锡杖躬身上奏道:“彤城国是陛下的宗亲,即使有罪,也应该先发檄文数说他的罪过,然后再讨伐于他。而党高国是边远荒凉之地,即使讨伐成功也没什么益处。请陛下三思,不要做这劳民伤财的事情。”

桀王本来对他就有意见,此时更加生气:“你这迂腐的老家伙,一开口就败兴,给我滚出去!”

商侯闻言不急不躁,拜过桀王后退而出。

此时赵良赶紧给葛垠使个眼色,葛垠何等机灵,快步出列紧趋几步跪倒道:“自古君王以上罚下,以有道伐无道,都是正理。现在既然商侯不愿跟随陛下讨伐,是他不识时务。臣虽愚劣,但愿意跟从陛下效劳。”

桀王看了他一眼,问:“卿是----”

赵良从旁边给介绍说:“这位是豫方的诸侯葛垠,一直宣誓要为陛下效劳。”

桀王哈哈大笑,当即宣布葛垠为豫方诸侯之长,可以受君命讨伐。但他还没有收回商侯的锡杖,所以造成了以后两国的大矛盾,此事按下不提。主癸不愿跟随征讨,也自回商国去了。

第二天,桀王举行了隆重的祭祀典礼,率领各路诸侯大军十万,浩浩荡荡地开往冀州。一路上征尘滚滚,所到之处,庄稼被夷为平地,民众叫苦不迭。十余天后,大军开到太原,在广袤的平地上摆开了战场。

彤城国也是禹皇后裔,与桀王同属一宗,王族也都姓姒,在桀王的曾祖孔甲执政时,由于孔甲昏聩乱政,和彤城的关系逐渐疏远起来。彤城国主姒成脾性正直而暴躁,论辈分来说还是桀王履癸的叔父,但看桀王执政以来不但建树不多,反而变本加厉,穷兵黩武,自然不愿对他臣服。不过他万万没想到现在大兵压境,一时也慌了手脚,忙召集众文武商讨对策。

大部分臣僚见状大惊失色,惶惶然不知所措。因为凭借彤城两万老弱残兵,怎么能抵挡夏都来的十万虎狼之师?

“主公不要慌张,谅那昏君不过是带领一些乌合之众罢了,待臣下去会他一会!”正在大家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应对之时,从班中出来一位武将,见他二十多岁的年纪,浓眉大眼,齿白唇红,一副白脸小生的模样,头上身上并无盔甲,背后却显奇异,生出大小两对翅膀来,大的一对从双臂延伸到肋下,小的一对在大的一对里面偏向下一点,直到大腿处。

姒成一见这位小将,心中欢喜,原来这正是他的爱将孟亏,小伙子是他的近支亲属中的一个晚辈,天生有大小两对翅膀,自小在终南山学艺,两年前回来投奔,在练兵场上技压群雄,独自夺冠。姒成对他爱如至宝,命他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全国人马。

“好,寡人就倚仗爱卿了。”姒成道,“明日你可以带人马一万前去迎敌,到时候寡人亲自给你关敌料阵。”

“不必,”孟亏道,“胜敌要趁敌人立足未稳,如果今天晚上他们得到了足够的休息,我们明日就会非常被动。不如我就今天晚上劫他们的营盘,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可是就算你想出奇制胜,那昏君前也有久经战场的人,不可能不防备我们劫营,寡人希望你还是要谨慎从事。”姒成不无忧虑地说。

孟亏昂然应道:“主公,就算他有所准备又能如何,只要我们同心合力,必然会打败强敌。”

“好!”彤城王姒成拍案而起,兴奋地说,“寡人就喜欢这样的锐气,你要多少人马?”

“兵马不在于多,而在于强。属下愿带领二百乘车,可把我身边的八百名神射手配于车上,如此足矣。”

当时兵制以乘为基本编制,每个诸侯国也有不同,一般一乘有三匹马,拉着一辆战车,一辆战车上配备八到十二人不等,车辆中间的人为御,负责驾驭车辆,两边有的拿盾牌负责保护,有的拿长戈负责攻击近处的敌人,有的拿弓箭负责射击远处的敌人。孟亏不但身上有神翼,而且自己也善射,回来两年里,专门挑选并培养了八百名神射手,分布于二百辆战车上。这样他每辆战车上就有了十三人,即一名御者,紧挨着是两名盾牌手负责抵挡对面来的箭,后面是两名长戈手负责攻击前方的劲敌,车中四名弓箭手负责射击周围的敌人,而车下各有四名善于奔跑并能近距离搏击者,各自拿着短刀,负责消灭已经攻到车边的敌人。

孟亏当天亲自挑选士兵,并安排检车了车辆。一切准备停当,只等到晚上行动,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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