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知道我是谁了吧?好了,二哥有事要先告辞了,有时间再来看望情妹妹,但愿下次情妹妹能记得二哥……笑笑这个小东西在书房?嘿嘿,找她开开心去,一早上尽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谁知,哪儿哪儿都找不到笑笑!
蔡桑刚开始只是不经意地找了找,并不着急。书房出来,从园中全是高大的古槐树身边经过,蔡桑忍不住频频抬头,说不定那可爱的小精灵就蜷缩在树杈上呢,说不定半空突然掉下只绣花鞋呢?
从小寄人篱下生活在异国政治漩涡里的蔡桑,见多了各类怀着各类心思与动机的人,他除了学会如何与各类人相处的手段外,不自觉中,他也为自已披上了一层保护色。心态,永远是平和的,脸上,永远是微笑的,言行,永远是温恭的,既使是杀人,那也是很斯文地微笑着的,好像在做一件很高雅的事情……蔡桑很小就知道自已在麒啸国的作用,表面上,是做为长公主的继子在麒啸国与皇子皇孙们一起接受更好的教育;暗底里,只有蔡桑自已明白,自已的肩上,很被动也很无奈地担负着隐密的,不能公开的重任……
宫中是惺惺作态、勾心斗角的女人们,官场上是玩弄权术、相互倾轧的男人们,全是一群戴着假面具生活的人!乍一见到天然如刚出岫的璞玉,无邪若晨明的清露,娇憨胜未染尘色的婴儿的笑笑!蔡桑觉得自已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从湖边回屋,笑笑的一频一笑,尤其是歪倚在树杈上晃悠的那付娇俏的模样,竟一直萦绕在蔡桑的脑海里。蔡桑自视眼光很高,长到十七岁也未曾为哪个女孩动过什么心思,更何况,是为了一个未长成的十岁小姑娘!
更重要的是,昨天从笑笑身上掉下来的,是一把裹在笔套里的尖刀!而这把尖刀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柄上,用金丝镌刻着一只小小的麒麟,只有麒麟国皇室的成员才有权配戴。笑笑乃一个身历不明的小丫头,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必须尽快找到笑笑问个明白!
晨曦还未退去,蔡桑便跑上了湖岸,满心希望在湖边的大树上见到可爱的小笑笑!
还未梳妆的静水湖,迷蒙、恬静,恰似刚睡醒的美人儿;安静了一夜的栖鸟们,此时又躁动起来,在交错的枝间跳跃、飞窜、啁鸣……湖边的树挨个看过,笑笑并不在其间。
蔡桑有些好笑,小笑笑又不是小鸟,她这么早爬到树上做什么啊?
回屋洗漱用了早饭,急急忙忙又来到了湖边,笑笑仍然不在。
有些失落的蔡桑转身往“忆园”而去。
“二哥……二哥!”
刚走出后花园的圆拱门,蔡桑被人叫住了。
回头一看:“是四弟……上学去呢?”
身后跟着提包袱书童的蔡檗,脸上带着一抹苦色,一边走着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手里拿着长长的枯枝,沿路抽打着花草树木……“可不是要上学?真烦人!还是二哥好,不用受这个罪。”
“谁说二哥不用上学?我到现在还在皇家书房念书呢。快走吧,呆会儿又要迟了。”蔡桑说完,转身要走。
蔡檗见二哥从花园里出来,问:“二哥上哪啊?”
“找笑笑。”蔡桑脱口而出。
蔡檗心里惴测开了,二哥找笑笑绝对没好事,肯定是那小丫头得罪了他了。也可能替娘教训她,昨夜听娘跟二哥说话,有听到笑笑两个字。对,让二哥好好收拾那个臭丫头!
“书房里没有?”蔡檗往园里深处探了探头。
蔡桑摇了摇头。
蔡檗又说出了一个地方。
“我刚去过,那树上没人。”蔡桑又否决。
“我知道了,肯定在狼犬屋,那死丫头最喜欢去了。哥,我陪你去吧,我知道她平时爱上哪玩。”蔡檗来劲了,摩拳擦掌,一脸的兴奋。自已奈何不了笑笑,二哥能打她一顿也算替自已出气。
“不用,你去上学吧,二哥自已能找到。”
“你肯定找不到的,她可会到处藏了……今儿先生下午才去学堂呢,让我们上午练字呢。”
蔡桑知道四弟上学从来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学堂上了几年的书,可被先生硬逼出来的诗将人的大牙都笑掉了:天上有个月光光,地上有张竹凉床,蝈蝈摆在窗台上,我就睡在床中央……他上不上学堂,结果似乎都一样。
蔡桑犹豫之际,蔡檗却贴在身上耍起赖来,横竖就是不去上学。
不去就不去吧,反正父母也不指望他出人头地。
兴冲冲地到了狼犬屋,大公犬闻到蔡桑的生人味便狂奔出来,趴拉着栅门,群情激愤!
蔡檗只身一人进去找了一个遍,摇着头出来。
紧接着,蔡檗领着蔡桑转遍了笑笑喜欢去的地方,没有见到笑笑的踪影。
沿路问了所有遇见的人,也说没看见笑笑!
“这丫头怕打肯定躲起来了,哼,小爷非找到你不可,让二哥扒了你的狼皮抽你的狼筋!”蔡檗气乎乎地嚷着,一脚将横在路上的一截枯木猛踢了出去。
枯木翻了个身停住了,而蔡檗却抱着脚呼痛大骂起来。
蔡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投难言的不安来,他让书童将蔡檗送去学堂,自已却再次往“忆园”来。
被女儿弄得焦头乱额的三夫人夏荷,正倚在床沿上默默地流泪,见蔡桑如此一说,马上紧张了起来,除了闹累了在大床上呼呼大睡的蔡忆情,全“忆园”的人都出动。
找的路上,不断地有人加进寻找的队伍,可从上午找至太阳落山,笑笑好像是从这个空间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这下三夫人夏荷越发大哭了起来,她一直将笑笑当成小姐的女儿来疼爱,笑笑不见了,自已如何跟小姐交待啊。
下面的人开始胡乱说话了,有的说笑笑是来得古怪,去得奇怪;有的说笑笑是狼女,想必被狼妈妈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