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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与狼共舞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歌舞升平的狂欢夜,不起眼的小人物,笑笑,做了件非常了不得的大事!

笑笑飞快地在茶树林间穿梭。

冬未,正是山茶花开放的季节。郁绿的枝叶不惧寒冷,枝间缀满了饱满的山茶花,红的,粉的,还有一种是嫩黄色的。尚有积雪的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落花,白雪映着各色花瓣,煞是养眼。

茶树林后,是“狼犬”屋,这狼犬是蔡庭筠为了闲暇时打猎而豢养。只是近年来战事不断,国事繁忙,这十几只狼犬也就派不上什么用场,坐等着混吃等死了。当然,狼犬们太闲便不想计划生育了,平时有时间便来个“造犬”玩,搞得狼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但对笑笑来说,这“狼犬”屋成了她的乐园。她高兴的时候来这,不高兴的时候抱着狼犬喃喃自语,没过一会儿便多云转晴。这狼犬也怪,看见别的熟人光临,那是爱搭不理,甚到连狼眼角都不夹你。可若是笑笑去了,老远,它们便站了起来,低一声高一声地呜咽着,摇头摆尾,全挤在木栅栏前,争先恐后地抢着与笑笑亲热……

笑笑刚拉开木栅门,一只毛色有些黑黄的小狼犬摇滚着胖乎乎的身子咬住了笑笑的裙角。笑笑蹲下身子,将它抱在怀里,抚着小狼犬头上的黑毛,“小胖胖,你怎么又这么脏了?昨天不是刚给你洗的澡吗?”又打它的屁股:“说,是不是又去钻那个树子洞了?”

小狼犬一边在笑笑的怀里撒娇,一边趁笑笑不注意,伸出粉红的舌头去舔笑笑的脸。

笑笑咯咯地笑了,躲闪着,“小坏蛋,你把口水沾了姐姐一脸了。”

十几只狼犬乌央央地围了过来,拿鼻子嗅笑笑的,拉扯她衣裙的,有围着笑笑转圈跳跃,有的低着头,把前面的身体伏倒在地上,却高高地抬起屁股,渲泄着它们的快乐。最坏的是那头棕黄色的大公狼犬,它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突然撕心裂肺地吼叫了一声,吓得那几只正跟笑笑献殷的母狼掉转身子便跑,又不甘愿,站在木屋前,一脸的无奈,谁叫它是它们当家的呢!

大公狼这才得意洋洋地躺在笑笑的脚旁,不时地扬起尾巴扑扇着地面,伸出舌头轻轻地舔着笑笑的绣花鞋。

笑笑打了一下它的头,故意瞪起大眼,装出一付凶相,开骂:“你这个大坏蛋!它们都是你的老婆呃,怎能这么凶对它们呢?太不该了。过去,好好跟你的大老婆,小老婆,小小老婆陪礼道歉。”

大公狼看了看那几只敢怒不敢言的母狼,又看了一眼笑笑。眼神有些委屈,却好像不得不服从笑笑的命令。犹了片刻,慢慢地拖起笨重的身子,走向那几只眼巴巴望着它的母狼。有些应付地碰碰这个,嗅嗅那个。

笑笑这才满意地笑了,拍着怀中的小狼犬说道:“这才是知错就改的好狗狗嘛。小胖胖,看见了没,你爹好听话哦,你也要好好听话,不许再去钻树洞了。听见没有?”说着,轻轻地拉了拉小狼犬尖尖的耳朵。

一边对摇尾跑过来的大公狼犬吩咐道:“告诉你哦,不许对胖胖的娘那么凶。还吃奶呢,你要是把胖胖的娘吓坏了,小胖胖就没奶吃了。小胖胖要是变成了小瘦瘦,哼,我就让你变成大瘦瘦!”

大公狼低下了脑袋,一付将功赎罪的样子!

与狼犬们玩着,笑笑觉得自已浑身轻松极了,什么忆情小姐帅爷夫人的,这会儿全变成风变成烟消失了。

天在不知不觉中黑了下来。远处的上房厅堂透出一片红色,欢笑声隐约地传来,更勾起笑笑的落莫与孤寂。她不想去那个热闹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没有她的位置。

在蔡府的人眼里,她是异类,是个遭排斥遭轻视的对象!人类给她的,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当然,除了夏荷姨与蔡燊哥哥。

只有跟狼犬们在一起,笑笑就感到温暖,感到安全!

今夜,她不想回“忆园”去,不想见到那位乖张的小姐,不想去感受那份不属于自已的欢乐。

黑暗中的笑笑站了起来,到隔壁木屋找来油灯,与小狼犬们玩起了游戏。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远处的那一光亮已渐渐地暗淡了下来,大地一片寂静,整个蔡府沉入到黑暗之中。小笑笑玩累了,倚在那只大公狼犬的怀里睡着了。

突然,已甜睡中的笑笑被惊醒,笑笑睁开迷蒙的眼睛,嘟嚷道:“真坏,你不睡也不让我睡呀?”

大公狼犬一反白天懒散和顺的样子,它弓起了身子,耸起了双耳!

笑笑以为大公狼犬又要和那只老是想偷它老婆的公狼犬打架呢,因为那只公狼犬正悄悄地靠近一只母狼犬。

笑笑打了一下它的头,不满意地说:“你真小气!自已有那么多的老婆,就让给你兄弟一个呗!小气鬼,喝凉水!再这样小气,我可要生气喽!”,

谁知整个狼群都騒动起来了。大公狼犬的尾巴直直地竖立了起来,先是低低地呜咽了一声,随即便狂燥发怒,大声吼叫,猛地跳出木栅栏,往茂密的茶树林奔去!

笑笑不高兴了,在后头叫道:“小胖胖的爹你给我回来!哼,脾气还越来越大了,说你几句还生气了?回来,快回来!”

往常笑笑的一声轻喝都非常管用的,谁知今天大公狼犬似乎存心抗命。不仅不回来,反而向树林的深处去了。

狼犬们平时在栅栏内呆习惯了,不拴链子也不会轻易出来。

今天是怎么啦?大公狼犬不会生气而出去咬别人吧?

笑笑有点慌张了,别看它们整日懒洋洋的,见到人也无动于衷。可那是熟人。遇到生人的话,它们隐藏的野性会在瞬间爆发。笑笑亲眼看到一个新来的喂食小厮因不注意而被狼犬们撕烂了衣裳,一只耳朵也被生生地拽了下来。若不是笑笑及时赶到喝住,这小厮自已成了狼犬们的食物了。

笑笑忙提灯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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