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彻停了下来,又补充道:“夜文,晚上不用给我等门了,我大概,不回去了。”
“噢。”夜文轻轻地应了声。
他是故意的。
允可以肯定,这个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依依似乎没有听到彻的那句话,收起碗说道:“我去洗碗。”
“依依……”
“我没事。”还是那句一成不变的话。
走到楼梯口,依依再也坚持不住了,靠在墙上支撑着自己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
心,好痛。
不能在大家面前表现出来,只能这样,独自舔噬着伤口。
忽然,依依觉得胳膊被人用力地抓住,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扯进了楼梯旁边的一个杂物间里。
碗掉在地上,摔碎了。
漆黑的杂物间里,浮动着两个人的呼吸声。
“是谁……”依依的话还没问完,嘴就被堵上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触觉,只是没有了昔日的温柔,只有粗暴,只有占有。
嘴唇被撕扯啃咬着,血腥味充斥着两个人的口腔,然而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放开我!彻,放开我!”终于挣脱了彻的双唇,依依用力挣扎着。
突然,所有的掠夺都停止了,彻的头靠在依依的肩上,低声呢喃着:“绿依依。”
这声熟悉的呼唤让依依瞬间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她情不自禁地抬起手抱住彻。
“绿依依,我好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彻在依依耳边不停地低语着。
“天。”依依收紧双臂,感觉到肩上一阵湿热,“天,你哭了?”
彻紧贴着依依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声音里带出重重的鼻音:“绿依依,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为什么是允?为什么?”
“我没有……”
肩上的热度消失了,依依感到彻抱着自己的双手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脖子上,手指缓缓地摩擦着她细嫩的肌肤。
明明温柔的抚摸却让依依感到一阵阴冷。
危险的气息。
果然,彻的手开始使劲儿地聚合着,最后死死地卡住依依的脖子,地狱般的声音同时传来:“曾经,我那么爱你,但是现在,我只想掐死你,亲手掐死你!”
“不,不要。”依依感到身体里的氧气都被抽光了,死亡地窒息感让她几乎昏了过去。
“你怕了吗?你不是不怕死的吗?你不是很喜欢玩这种死亡游戏吗?”彻咬牙切齿地说,“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
依依抗拒的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如果这样你会觉得好一些,那就掐死我吧。”
是的,这个时候,真得很想死,死了,就解脱了。
再也不用每天挣扎在对你的想念里;再也不用面对你对其他男人的温柔;再也不用,爱你了。
彻的目光一寒,“宁愿死也不喜欢我了吗?”
彻,依依在心里叹息着,你好狠啊。
许久,彻松开手,毫不怜惜地把依依扔在地上。
黑暗中,依依看不到彻的脸,只听见他的声音冷冰冰地传来:“绿依依,你欠我的,已经还清了,从今以后,我南宫彻的生命里,再也没有你这个人。”
门开了又关上,依依躺在地上,身体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
彻,你真地走了,就这样头也不回地把我扔在这里,走得如此绝情!
如果我真地死在这里,这一次,你还会为我伤心吗?
恍惚中,一个熟悉的声音渐渐传来:“依依?依依你在哪儿呢?依依?”
是夜文?
“真是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在医院也会迷路?”夜文边在走廊里转悠边嘟囔着。
用尽最后一点儿力气推开门,依依探出头叫道:“哥,我在这儿。”
“依依?”夜文听见声音忙跑了过去,见到依依的样子整个人都吓傻了,“你……”
“哥,帮我。”她现在真的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依依。”夜文抱住依依,“是,是彻吗?”
“哥,别,别告诉允。”依依挤出这句话后,就昏倒在夜文怀里。
“怎么了?今天心情看上去更糟了。”酒保看着从进来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停地灌酒的彻。
“别烦我!”
酒保似乎对他这种恶劣的态度有些习以为常了:“怎么?拜托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时,你可不是这个态度的,电话里的你可是很温柔的。”
“你的任务可以结束了。”彻烦躁地说。
“真的?那太好了,每天和你在电话里说那么肉麻的话,我都快得精神病了。”酒保庆幸地说。
又是几杯酒下肚,酒保就再也不肯给他了。
“给我。”彻口齿不清地叫着。
“你这种喝法是在浪费我的酒。”
“浪费?没关系,浪费多少,我,赔给你。”
“你醉了。”
“醉了?”彻愣了愣,随即笑了,“谁说我醉了?我清醒的很,所有的事,都很清楚,很清楚。”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酒保已经很久没看到他这么反常了。
彻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努力睁了睁眼睛:“我啊,今天做了一件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吗?不知道。”使劲儿挥了下手,酒杯被挥倒在桌面上,“你一定不知道,多么卑鄙的事啊,你一定不知道。”
“你真得醉了。”
“才没有,我记得清楚极了,就在医院里,在那个地方,我,我差点杀死她。”
“什么?你说什么?”酒保睁大眼睛问道。
“很吃惊吧?我南宫彻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我竟然会这么折磨我最爱的人,让她痛、让她哭、让她流血,我是个混蛋!该死的混蛋!”
“别说了!”
“很卑鄙吧。”彻的头无力地捶在台面上,喃喃的低语道:“教我个方法。”
“什么?”
“要怎么样,才能忘记一个人。”
“你想忘记谁?”酒保心知肚明地问。